“妻子?”呢喃地重複著她的說詞,注視她輕鬆的步伐,孔承奕勾著唇,露出鬼魅的笑,眸光炯炯地盯著她:“妻子的義務,你今天盡了嗎?”
不屑地揚起臉,花憐惜扭頭離開:“先生,夫妻必須相敬如冰,若是發生親吻,金主主動,吻一次十萬,至於妻子的義務,沒有黑鑽卡謝絕要求盡義務。”
俊眉揚起,孔承奕甩出張黑鑽卡,快速攫住她的手腕,敏捷地把她圈在懷裏:“我出錢,我是金主。”
不過是刻意佯裝起來的瀟灑,花憐惜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他拽住,死死地圈在他的胸膛裏,猝不及防地呼喊了起來:“孔承奕!”
一手捏著她柔軟的***,使壞地將她整個人往上提了提,讓她的小腹抵著自己的腿心,“怎麽?我是金主不是嗎?”
吻一次十萬。妻子的義務還必須是黑鑽卡?孔承奕唇角勾起絲嘲諷,萬萬沒想到她竟說得如此流利,似乎所有得一切都理所當然般。
察覺他的不悅,花憐惜抿著唇掙紮著往後退,諷刺地發現現實離自己的期盼大相徑庭,在千絲萬縷的現實裏永遠都是他是金主,而她不過是被訂製的女郎,隻要有錢她就會甘拜在他的西裝褲下。
“孔少真是豪爽!”無力地幹笑著,花憐惜一再地想逃離他的摟抱,想要逃離他熟悉而陌生的氣息。
大掌攫住她扭動的下顎,孔承奕沉著臉欺近,醇香的灼熱氣息灑在她的臉頰上,“你喜歡不是嗎?”
迷迷糊糊間,花憐惜察覺自己被孔承奕打橫抱了起來,急切地一路小跑將她抱進了他的房間,順勢直接將她丟到了偌大的床上。
憎恨她的理所當然,卻在觸碰上她時寧願就以金主的身份沉溺在她的清香裏。
宛如重複幾百次的青蛙蹲般,渾身的酸痛,花憐惜幽幽睜開眼,自己的雙手貼放在他精窄的腰窩,宛如真正的戀人般,在倦極之時親密地相擁而眠。
長長的睫毛宛如靈動的蝴蝶撲閃著,花憐惜屏住呼吸盯著咫尺的古銅色肌膚,明亮的眸光散發著笑意。
寬大的房間明晃晃的光亮,斑駁的細碎陽光照射在地麵上,房內顯得寧靜而溫暖。
微微嘟起唇,花憐惜眯上眼,細致地感受他的溫熱,忽地感覺胸膛收緊,驀地她睜開眼。
孔承奕低沉地吼了聲,“昨晚沒把你喂飽?”
在她醒來的那刻他也不約而同地醒了,不過是閉眼繼續休息著,以為她會再睡去。
花憐惜僵直不敢再動彈,為自己剛才偷襲被抓了個現行而羞紅了臉,眸光下垂,甚至不敢和他戲謔的雙眸對上。
喉核輕輕地顫動,孔承奕剛蘇醒的嘶啞嗓子蠱惑地響起“嗯?”,他細細地感受著她不可抑製的輕顫,輕輕地笑了出聲,滿意她欲躲卻嬌羞而不敢動彈的模樣。
花憐惜扭頭臉朝床頭櫃,迷蒙的雙眼驀地定住在床頭櫃上,“黑鑽卡……”
孔承奕含笑的雙眸瞬間染上了層戾氣,順著她的視線往床頭櫃望去,赫然見昨晚他隨手扔下的銀行卡,冷冷地“嗤”了聲,利落地翻身徑直下了床往浴室而去。
溫熱的胸膛毫無預警地離開,仿佛帶走了空氣裏的所有熱量,花憐惜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極快地拉起被子包裹住自己,木著臉往浴室方向望去。
細細地聽著浴室裏的潺潺流水聲,花憐惜不斷地收縮著被子,越來越緊密地將自己包裹住,不斷地重複呢喃著“黑鑽卡……黑鑽卡……”
她不過是沉溺在他的溫柔裏而思緒迷蒙,不過是脫口而出,卻換來他的厭惡,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短短十分鍾,花憐惜心裏反複想著他出來時該怎麽解釋,該怎麽表達自己的真實的意思。
浴室的門“吱”一聲打開,花憐惜擁著被子慌忙坐起來,渾圓的雙眼盯著頂著一頭濕漉漉頭發的他。
一手拿著毛巾,孔承奕薄唇緊抿,宛如房間內並沒有花憐惜的存在吧,目不斜視地往衣帽間而去。
“孔……”盯著他陰沉的臉,花憐惜揪住被子終於急急地開口,卻連還沒完整喊出他的名字就被手機的震動硬生生打斷。
“嗡嗡嗡……”的震動聲響起,孔承奕擦著濕漉漉頭發的雙手頓住,扭頭看向床頭櫃,隻見是自己的手機屏幕閃著亮光。
凝著他一步步地接近大床,花憐惜裹著被子也一邊挪動著,期望離他更近能更好地解釋自己剛才的脫口而出。
看了眼屏幕顯示的號碼,孔承奕渾厚的嗓音低沉地響起,“丁丁……”
一聲“丁丁”宛如威力巨大的炮竹,在花憐惜的心田瞬間炸了開來,揪著床單的雙手更加用力地揪著,連床單也被揪成團,仰望著他的熱切漸漸地冷卻了下來。
“我馬上來!”一手捏著電話,孔承奕一手快速地擦拭著細碎的短發,一邊快速地往衣帽間而去。
蠕動的唇瓣終於緊緊地閉合了起來,花憐惜宛如失去所有力氣般地靠坐在床頭上,看著他急切進入衣帽間的背影,又呆呆地看著他換上精致的西裝徑直離開了房間,短短一分鍾後,樓下的響起“砰”的一聲甩門聲響。
那聲巨大的聲震碎了花憐惜所有的期盼和企圖解釋的念頭,緩緩地滑落回大床上,疲憊地將被子蒙住頭,吸了吸鼻子,薄薄的被子依然散發著屬於他的清爽氣息,豆大的淚滴漸漸從眼角滑落,偌大的曉悅居再次成為死寂的一座城堡。
一連三天,孔承奕宛如璀璨的煙花般消失在花憐惜黯淡無光的夜空裏,即使每天強迫著自己如往昔地陪著花貞貞,如往昔地端坐在書桌前修改設計稿,整個人卻宛如被掏空了般,了無生氣,仿佛連筆下的線條都失去活力,完全沒有了宛如靈氣的展現。
一連三天,花憐惜甚至選擇了睡在孔承奕的房間,脆弱地吸取著他被子上僅存的氣息,卻依然等不到他的回來。
清晨的斑駁陽光照射在陽台上,花憐惜失神地凝視著那棵依然含苞待放的白色花球,一如此刻的心境,依然黯淡無光,依然無法訴說自己的念想,抬頭仰望湛藍的天空,餘光攫住那抹飄蕩的晴天娃娃,腦海浮現他決然離開的背影。
忽地站了起來,花憐惜抓起鑰匙和錢包小跑往超市,迅速地搜羅了一堆食材,急速而有條不紊地準備著午餐。
拎著午餐站在承載集團對麵的馬路,花憐惜一再地吸氣,一再給自己鼓起勇氣,剛想往前踏步過馬路卻欣喜地看見挺拔的孔承奕從門口出來。
唇瓣輕啟,花憐惜剛想呼喊定睛看去卻看見了他身後的嬌小女人,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後。
看著她安靜地站在他的身旁,看著她笑顏甜美,看著她在他的護送下坐上副駕駛著,看著孔承奕繞到駕駛座,爾後探過身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額頭,欺身吻著她的額頭。
正午的烈日火辣辣地照射著,一身清爽打扮的花憐惜毫無遮擋地站在馬路旁,原本清醒的腦袋忽地一陣陣暈眩,額頭沁出一層宛如雨水般的汗珠,漸漸地沒入眼瞼,使她不斷地眨著眼。
呆愣地看著他開車快速離去,看著對麵承載集團的門口完全空了下來,僅僅看見厚實的玻璃自動門。
閉上眼,手背狠狠地失去臉頰上分不清是淚還是汗的水珠,花憐惜揚手將保溫盒扔進垃圾桶,揚手招了部出租車徑直往療養院而去。
一切都不過是夢境,在正午的烈日裏終於殘酷地夢醒,而讓她倍感心疼的是她曾讓自己不斷地迷戀,不斷地墜入,讓自己陷入無邊際的猜測和幻想裏。
華燈初上,寂寥的夜色漸漸地掛在半空中,飄蕩著悠揚小提琴的餐廳卻迎來一天中最繁華的時刻。
“程大哥,這是初稿,你先看看!”將餐桌上厚厚一疊的設計稿推給對麵的程少白,花憐惜扯動著唇線,努力地擠出抹禮貌的笑意。
接過設計稿,程少白僅僅寥寥地翻動了幾下便將它放在一邊,“伯母最近好嗎?抱歉,最近美國分公司出了點狀況,我幾乎每個星期都往那邊飛,都沒有時間去探望她!”
自從上次一別,也有好些天沒見花憐惜,竟然在傍晚時分接到她的邀約電話,他當即解散了會議,匆匆趕來。
“嗯,挺好的,下午都能準確認出我了!”說到花貞貞,花憐惜如釋重負般地噙*住笑,欣慰每一天的進展,“謝謝你為我們做了那麽多,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謝謝你,今晚這頓就當是我謝謝你吧!”想起程少白不為餘力地幫著自己,花憐惜依然覺得自己欠他的實在太多。
炯炯的眸光落在她略施薄粉的臉上,程少白敏銳地發現她滴落的情緒,唇線卻燦爛地勾起,“僅僅一頓飯?我可想念你做的菜,什麽時候可以親自下廚,道謝也需要拿出誠意!”
就如當年在他的家裏,她宛如小廚娘般地忙活,歡騰地和程藝鬧著,卻做出了他一直眷念的味道,他一直渴望能像當年那般安靜地凝視她做飯的模樣,享受她親手做的飯菜。
莞爾一笑,花憐惜端起水小口地喝了口,“等我媽出院了,我媽親自下廚,到時邀請你和程藝來!”空氣裏微妙的曖昧飄蕩著,花憐惜卻裝傻地排斥著,一再強調會邀請程藝一起。
“奕……我們換一家餐廳好不好?”
熟悉的名字和呼喊鑽入耳膜,花憐惜驀地抬眸,渾圓的瞳孔倒影出前方不遠處的孔承奕和他身旁的嬌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