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這一天半的時間臉都是黑的,他發誓,等慕容金回來了,他一定要和慕容金好好的發一通脾氣,讓她知道什麽是夫綱!
可是等他在興泰城裏等到了慕容金回來的消息之後,頓時就將自己咬牙切齒發的誓給咽了回去。人還沒見到呢,宋瑾瑜小侯爺的麵容已經是放了晴了。
回到興泰城,宋瑾瑜還是熟門熟路的住在了興泰城的太守府之中。
黃金也暫時的封存在太守府的後院之內,加派了重兵把守,任何人不能靠近。他吩咐了下去,任何人都不能朝外透露這後院裏麵裝的是什麽,有違者斬立決。
宋瑾瑜從得知慕容金回來的消息開始就在房間裏等著。可是左等慕容金不回來,又等還是沒看到她的人影,宋瑾瑜就有點小怨氣了。
他一拍自己的大腿,他何苦像個春閨怨婦似的在這裏苦等啊。他明明是沐恩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尋啊。
宋瑾瑜跑出了大門,直接去了馬成的軍營之中。
軍營就駐紮在興泰城的東門之外。
原本的三萬軍隊,現在也被貿然貪功的瑞王殿下禍害的隻剩下六千人不到了。折損了八成的兵力。
除了剛剛回來的慕容金之外,其他眾人臉上皆是一片哀色。
慕容金回轉之後料想到情況可能不容樂觀。但是沒想到會差成這個樣子。
六千人怕是真的抵不過人數眾多的山賊啊,若是守城,那是沒問題了,可是現在不是守城的事情。而是要出去救人的問題。
人家有瑞王殿下捏在手裏,本就已經叫這邊投鼠忌器了,現在人數上又明顯的比別人差,這便是火上澆油的事情。這仗要怎麽打?慕容金真有點一籌莫展,完全沒辦法打啊,除非她不顧殿下的死活了,倒是可以迂回往來一點點的蠶食掉敵人的周圍部眾,削減敵人的力量。
這樣做,勢必是會引起對方的恨意,到最後必定將火氣全數撒在瑞王的身上。
“陛下的意思到底是什麽?”慕容金問道。
“現在陛下的回複還沒有到。”馬成苦惱的說道,“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慕容將軍是見多識廣的,在這西陲又是最熟悉地形的將領,所以末將實在是沒辦法,隻能找人去請慕容將軍。”
“若是陛下沒有下旨,我是不能隨意領兵指揮的。”慕容金說道。
“末將知道。”馬成也是沒了辦法,才想到了找宋瑾瑜和慕容金來。
“這裏還有一個為止的變數。”慕容金說道。
“什麽變數?”馬成問道。
“敵人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加的強大。”慕容金沉思了片刻說道,“我們對付的目前來說隻是那一股山賊,加起來一萬多人,但是要知道他們有個軍師是大梁人。而這次我回來之前便阻截了一群大梁人進入我們的地界,我估摸著我走後不久,他們就會卷土重回,怕就怕在。他們也和那夥山賊混起來,到時候究竟敵對有多少人都是難說的。我怕這興泰城都保不住。
原本她讓宋瑾瑜將黃金帶來興泰城,便是看中了興泰城的城牆是她在這裏住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剛剛加固的。她之前也以為瑞王冒進被抓,可能是帶的人太少了,那樣好歹能給她多剩點軍隊可以使用,但是到了興泰城一看,慕容金才知道哪裏是人帶少了抓,而是帶了大半還是被抓。
現在慕容金都已經懶得問瑞王是如何被抓住的了。她雖然留了計策給馬成,也教了他該怎麽打,但是這些都架不上馬成壓根就做不了主,不能讓瑞王好好的采納他的意見。
如果事情真的朝著她所料想的發祥發展,六千人。這座興泰城,怕是很難守住了。
興泰城最大的毛病便是缺少吃食,上次山賊劫掠已經將官倉搬了一個精光,而且城南是富戶聚集之地。錢糧等物也是這裏最為集中,也被賊匪們搶的一二幹淨,即便是有一些東西沒能拿走,也被賊匪們一把火給燒了。
這種情況下。守城也是一個死,困坐愁城,即便是那些賊匪圍而不打,興泰城裏那麽多人要吃飯。怕也是熬不了多久的。
慕容金隻覺得自己頭好疼。
宋瑾瑜推門進來,慕容金的眉頭是緊鎖的,便是看到了宋瑾瑜也沒什麽笑模樣。
宋瑾瑜等了一肚子的怨氣,再加上之前被慕容金點了穴道強製送回來。心底已經是不爽了,這下看到慕容金板著的臉,宋瑾瑜小侯爺就不悅了起來。
“跟我回去,我有話要和你說。”宋瑾瑜直接也沒怎麽給慕容金麵子,當著那麽多人對她說道。
在場的將官們都是一愣,眼睛直刷刷的投到了慕容金的身上。
慕容金的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不過還是起身對馬成和其他人一抱拳,“各位,我先回去,有什麽事情及時聯絡。”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宋瑾瑜一語不發的將房門闔上。
“我不同意你去救瑞王。”宋瑾瑜雙手叉腰,對慕容金說道。
“那是你表哥。”慕容金覺得宋瑾瑜小侯爺這個動作可愛。忍不住就微笑了起來。
被自己媳婦一笑,宋瑾瑜覺得自己的怒氣也就消除了不少。
他在心底哀鳴,果然他這輩子都是要被慕容金吃的死死的,現在好了,便是發怒都朝著慕容金發不出來了。
“你還是我媳婦兒呢。”宋瑾瑜略一翹唇說道。
“恩。”慕容金起身,走到宋瑾瑜的身邊,“然後呢。”她微笑說道。
“你可知道瑞王是我舅舅的兒子,若是救出來還好,救不出來呢?還有即便是你將瑞王給救出來了,你可知我表哥那人脾氣臭,性子差,還貪功。好高騖遠,他是來賺軍功的,剿匪不成自己被抓,你再救了他,他可是要怨恨你一輩子的,他會覺得你將他給比下去了。他做不成的事情,憑什麽就要被你做成了,還要做的比他更好?將來他若登基。有你的苦頭吃呢。”
宋瑾瑜說的有點急了,白皙的麵容上帶上了一些緋紅之意,如同晚霞侵染,十分的兩眼。
他話才說完,就覺得自己被媳婦一推,人就撞在了門板上,接著一個火辣辣的吻便落了下來。
宋瑾瑜猝不及防,心狂跳了起來。竟是被自己的媳婦親的有點手軟腳軟的。
良久,慕容金才緩緩的放開了宋瑾瑜,宋瑾瑜的麵皮發紅,雙眼含水。氣息淩亂,愣了好久這才回過神來。
他被媳婦給強吻了……
即便是有點懊惱,強吻這種事情應該是他來做才顯得有男子漢氣概,可是媳婦對他做了。他也覺得好羞澀啊。
“你……你這是做什麽?”宋瑾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麵還殘留著慕容金的味道,心底明明甜的要死,但是嘴上卻是依然硬的很,“我還在生氣呢。”
“那要不要再親一下?”慕容金眼眉帶笑,“親到你不生氣為止。”
她話音才落。宋小侯爺就嗷的一下直接掛在了慕容金的脖子上,狠狠的朝媳婦那兩片誘人的唇親了下去。
媽蛋的,說什麽說,直接做!
他不光親了,還直接和慕容金兩個抱在一起,跌跌撞撞的滾到了床上。
他真的好想他媳婦啊,好幾天沒見到。想的心肝都有點發疼了。
兩個人的衣服差不多都被毀了,也不知道是誰先下手撕的……
良久,兩個人才緩緩的分開,宋瑾瑜在餘韻未消之中親著慕容金的臉頰,媳婦的體力好,韌性也好,與媳婦每次纏綿都會叫他感覺到一種淋漓盡致的愉悅,從身到心。
“阿金,咱們不如走吧。”宋瑾瑜萌生出了一個念頭,他柔聲對慕容金說道,“咱們將黃金交給舅舅,然後就歸隱了好不好?”
“你才多大就要歸隱?”慕容金覺得好笑,她撈起了一縷宋瑾瑜的發絲問道。
“遲早都要是離開的。晚點不如早點。”宋瑾瑜緩聲說道,“朝堂之中的事情永遠都處理不完,邊境上的戰事也永遠都會有,我想和你天天在一起,不再去理會這些是是非非的。”
“容我想想可好?”慕容金微微的一怔,其實她明白宋瑾瑜說的對,隻要身在朝堂,便永遠不會有安生的時候,事情是一樁接一樁的來。
“恩。”宋瑾瑜對著慕容金莞爾一笑,“其實你不答應也沒什麽。我陪著你就是了。”他垂眸看到了慕容金肩膀上的傷疤,就忍不住低頭在那傷疤上親了親,“每次看到你這一身的傷,我就十分的難受。我不想你身上再增添點傷痕。阿金,你為大齊做的已經夠多的了。我想便是嶽父嶽母還在人世,也不想看到你這麽辛苦。”
慕容金心底隱隱的一動,對著宋瑾瑜點了點頭,“你說的,我會好好的想想的。”她將宋瑾瑜那又黑又滑的長發繞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心底想到,大抵這便是人家說的繞指柔了。
“我看到我師傅了。”她思量了片刻,緩聲說道。“就在山頭村外通往大梁的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