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拍了拍手,馬上就有二十名歌舞伎魚貫進入大堂,見禮後,這些歌舞伎依次坐下,絲竹之音響起。
“這種鄉野地方,也不見得有什麽美色可見。表弟將就著看。這幾個庸脂俗粉是萬萬不得我表弟的眼的。想我表弟在京城那也是萬花叢中過的人物,閱遍人間美色。”瑞王笑道,隨後他看了一眼慕容金,故做失言狀,他一拍自己的腦門,“哎呀,說錯話了。表弟妹在這裏。本王這還沒喝就已經醉了。表弟妹,恕罪恕罪,一會本王自罰三杯和表弟妹陪不是了。”
慕容金稍稍的抬眸,略微朝著瑞王淡然聳一下肩膀,“無妨。我家夫君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明白。”
慕容金一句話瞬間將即將要炸毛的宋瑾瑜頓時給安撫順暢了。
瑞王這話說的頗有點挑撥離間之意,其實說他什麽都無所謂,宋瑾瑜不在乎。但是若是要讓慕容金誤會了他,他可是萬萬不準許的。
宋瑾瑜馬上眉開眼笑的暗自在桌子下麵碰了碰自己媳婦的手,可是等慕容金冷眸掃了他一眼之後,他的笑容就僵住了。宋瑾瑜抓腮撓肝的。心底蹭的一下冒火,好你個瑞王!還真當他是好捏的嗎?隨後他看向了瑞王,緩緩的說道,“即便小弟見識的再多,也就是看看而已,哪裏比的上表哥家裏那滿園春色呢。我記得離開京城之前去茶館聽說書,便聽到茶館的人說表哥看中了一個街頭玩雜耍的姑娘。嘖嘖,那姑娘著實的好運。”他說的一臉羨慕之色,瑞王卻是一臉的尷尬。
戲子雜耍皆為下九流,他如今還在於其他的兄弟爭奪儲君之位,此番出來便是爭軍功來了。褻玩戲子等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實在是會被人詬病。那等事情他已經自覺做的比較隱蔽的了,知道的人一共也沒幾個,怎麽會被宋瑾瑜給知曉了。
還真真的是應了那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慕容金有點想笑,她一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夫君,眼底含了幾分亮色。美人一笑,更是增色不少。
隻可惜這笑卻隻是朝著宋瑾瑜展露。瑞王的心底更是別提多酸溜溜的了。
“表弟說笑了,沒有的事情。”瑞王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其他的官員皆低頭看著自己麵前的方寸之間。誰也不敢多話,更不敢表現出有什麽其他的表情。
便是瞎子也看出坐在主座上的表兄弟二人說話似乎不是那麽對付。
人家神仙打架,可千萬不要牽連到他們這些小蝦米才是。
宋瑾瑜更是笑的燦爛,“那興許是記錯了。”他話鋒一轉。“來來來,大家敬瑞王殿下一杯,畢竟瑞王此番前來圍剿山賊,是為了興泰城的百姓。”
被宋瑾瑜這麽一說,其他的官員馬上端起酒杯紛紛起身相敬。
宴閉,慕容金與宋瑾瑜攜手朝太守府走。宋瑾瑜出門的時候吵吵自己吃多了,所以要和慕容金散步消消食。
“今晚的月亮好大!”宋瑾瑜一本正經的望天,隨後對與他並肩的慕容金說道。
“恩。”慕容金抬頭也看了一下,點了點頭。
“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圓!”宋瑾瑜又說道。
“恩。”慕容金也表示同意。
“今天晚上的月亮好亮!”宋瑾瑜再度說道。
“你到底有什麽想說的,直說便是了。”慕容金終於忍不住了,問道。
“其實我想說的是……”宋瑾瑜對了對手指,有點忐忑的看著慕容金。“瑞王剛剛在宴席上說的那番話你別太放在心上。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我是去了不少花樓,但是我保證沒有亂來。你知道的。”說完宋小侯爺就朝自己媳婦那邊蹭了蹭,撒嬌道。
“懶的理你!”慕容金白了宋瑾瑜一眼。她撇過頭去,其實她真的沒生氣,之前的宋瑾瑜如何與她並沒關係,她甚至都已經不記得了他了。隻要今後他循規蹈矩。她便心安。隻是在宴席上掃了宋瑾瑜一眼是叫他不要得意忘形。
“別啊。”宋瑾瑜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那瑞王明明就是對你不安好心,所以才會故意詆毀我的。你可別信他,中了他的圈套了。”
若是她是這麽輕易就被人煽動的話。那她那大將軍也不用當了。
慕容金依然哼了一聲,隨後身子就被宋瑾瑜掰了過來,慕容金愕然的看著宋瑾瑜那張春花曉月一樣的麵容。膽子越來越大了?
就在她錯愕的瞬間,宋瑾瑜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唇上。
明月當空。長街寂靜,月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投射在長街的青石地上,兩個人的影子緊緊的靠在一起,完全分不開彼此。
良久,氣息浮動的宋小侯爺麵頰微微發紅的放開了自己的妻子,柔聲說道,“我都這樣了,你還懶的理我嗎?”
慕容金……
嘴角抑製不住的微微的一翹,她在心底大歎,犯規啊犯規,若是每次都這樣,她似乎還真的不能不理這位屬性是狗皮膏藥的宋小侯爺。
“你能如此待我多久?”慕容金緩緩的問道。
“我能活多久。便是多久。”宋瑾瑜柔聲說道。
“真會說話。”慕容金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心話!”宋瑾瑜忙攬著慕容金的腰說道,隨後他將她的手拉起來按壓在自己的胸膛上,“這裏都是你。”
“大抵你當紈絝那些日子學來的情話現在都用在我的身上了。”慕容金笑道。
“我樂意對你說。”宋瑾瑜略抬了一下自己的下頜,有點驕傲的抬起了自己的小臉,“誰叫我媳婦是獨一無二的呢。”
“走吧。你的手都有點涼了。”慕容金有點受不了的推開了他,拉著他繼續前行,“再墨跡下去,保不準你明天就風寒了。”
“才不會!你都不知道我有強壯!”宋瑾瑜挺了挺自己的胸膛,繼續驕傲的說道。
不過到了第二天,宋小侯爺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臉了。
早上他就頭暈目眩的,愣是沒爬起來,叫來大夫看了看。宋小侯爺風寒了。
“叫你不要得瑟!”慕容金將?月熬好的藥拿過來,親自喂給縮在被窩裏卷成了一個團的宋小侯爺喝,一邊數落道。
“?月你出去。”宋瑾瑜對站在一邊的?月說道,?月應聲退下,他這才拱啊拱的拱到慕容金的身邊,自己在她的手臂之間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躺好,隨後媚眼如絲的看著慕容金,“誰讓將軍昨夜太勇猛了……”
“呸!閉嘴!”慕容金麵頰一紅。啐了他一下,“明明是你拉著我不讓我睡覺的!”即便是臉皮已經很厚了,但是想起了小侯爺昨天癡纏著她非要和她玩的花樣,她那張老臉還是忍不住一紅。
“那也是你願意陪著我胡鬧的。”宋瑾瑜朝慕容金的懷裏又湊了湊,隨後大歎道,“哎呀,咱們趕緊辦完事情回京去吧。”宋小侯爺撓牆道發狠道,”到時候。我必須將你關在房間裏,三天三夜不讓你下床!”
“你有那體力?”慕容金抬眉,壞笑了起來。
“呃!”宋瑾瑜一怔,隨後撒嬌道。“你不會讓著我點?你自己動可好?”他湊近了慕容金的耳邊吹了吹氣,極具誘惑的說道。
慕容金……
無恥的小侯爺,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下限。
“你先老老實實的將病養好了吧。”慕容金又呸了他一下,笑罵道。“你趕緊好起來。我估摸著瑞王殿下這幾天就要出兵了。咱們趁著他出兵吸引了賊匪的注意,然後悄然的離開興泰城。賊人數量很多,我怕咱們會在路上被賊人埋伏,若是瑞王殿下出兵,賊人的注意力必將被瑞王所吸引,能分出來對付咱們的精力就會少很多。咱們要快馬加鞭,盡快的進入下一個城才會安全。”
“恩。”宋瑾瑜聽慕容金這麽說,知道這才是正經事,也收斂了笑容,鄭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些事情慕容金比他有經驗,所以隻要聽從慕容金的安排便是了。
而且他們現在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他是無條件的信賴著慕容金的。
乖乖的將慕容金手裏的藥喝完。又乖乖地按照醫囑來休息,宋瑾瑜畢竟是年輕,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到了第三天已經是好的差不多了。
慕容金也在緊鑼密鼓的安排其他的事情,她將自己的想法與戰略都告訴了馬成,隨後又問馬成借了二十幾匹好馬。
第四天,清晨,興泰城郊外錦旗招展,三萬撫遠大營的將士們列隊完畢,瑞王穿著一身金光閃閃的鎧甲從西城門而出,興泰城百姓夾道歡送,好不熱鬧。
另外慕容金則和宋瑾瑜騎著快馬帶著十二鐵衛陸昭還有兩名丫鬟以及蝦米等人從東城門悄然出發,前來送他們的隻有太守府的夫人。
他們隻帶了一輛馬車,馬車上帶著一些生活必需品和藥品。
在西門外宣天的鑼鼓聲中,他們悄然的上路,前往了下一個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