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等好了就是,過幾天,那太守府中的婆娘們就鬧起來了。”宋瑾瑜又蹭了蹭,蹭到一個舒服的位置躺好。
他將頭輕輕的靠在慕容金的肩膀上。
慕容金吹眸看了他一眼,他已經將眼睛閉上了。
“要如何鬧得起來?你隻用了一個丫鬟。”慕容金問道,“別睡啊,還沒說完呢。”
“那個丫鬟是大夫人身邊的人。”宋瑾瑜就勢又拉住了慕容金的胳膊,再度朝她的肩膀又蹭了一下,用自己的下頜稍稍的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府中人都知道,也知道那丫鬟是大夫人的心腹。若是那丫鬟放出去什麽大夫人的風吹草動,怕是其他的九房姨太太都相信的。”
“例如呢?”慕容金問道。
“整個太守府現在表麵看起來十房夫人一直心齊朝外,但是實際上已經是風雨飄搖了。我問過那個丫鬟。夫人們都在各自暗中收拾自己的東西,藏的藏,托人帶出府的帶出府,隻是這些都是在悄悄的進行罷了,不能被其他人看到,沒到最後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時候,自是要藏著掖著的。誰不想為自己多掙點東西出來。”宋瑾瑜說道,阿金身上的味道真好聞。他原本是蹭來蹭去借以接近慕容金,順便消除她的戒備之心所以才會閉上眼睛的。現在倒真的感覺到有點昏昏欲睡的意思了。
他用的便是溫水煮青蛙的法子,慢慢的讓慕容金消除戒心,一點點的蠶食她的領地。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許是在慕容金的身邊太過平和安定了,再加上有她相伴,他就不用想太多糟心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覺得想睡。
“太守既然將那麽多好東西都穿在身上,就證明他並不是一個守財奴。”宋瑾瑜挽住了慕容金的胳膊又靠在她的肩膀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
慕容金側目,本是想再度推開他的,但是隱隱的見了他的眼下多了一圈淡淡的青黑色,就不再忍心這麽做了。這些日子,他也是累到了,雖然府衙前麵根本就沒人來告狀,但是宋瑾瑜這幾天看了很多關於府衙的卷宗,想要從之前太守斷過的案子之中找出他的錯漏,繼而順藤摸瓜。看那麽多東西很累人。慕容金自己看了一點就忍不住呼呼大睡了,倒是難為了宋瑾瑜了。
算了,就讓他靠一會吧。左右他還沒睡著。
“然後呢?”慕容金放緩了聲音問道。
“既然不是守財奴,又那麽喜歡顯擺,自是會在自己的妻妾麵前提起過自己的財富的。”宋瑾瑜說道。
很有道理啊!
慕容金讚同的點了點頭。
便是隨便抓上一件衣服都是湖絲製成的,可見這人是有多愛炫耀。
愛炫耀的人藏不住事情,這是肯定的。
”所以在他的妻妾之中必定有人知道太守的東西藏在什地方。若是被我們找到。我就逼著他說明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咱們大齊有監察禦史,有大理寺,都可以問責。”宋瑾瑜說道,越說越覺得困。
“也沒準他的妻妾之中也有人與那林三爺有所聯係。”宋瑾瑜說道。”我就不信林三爺不會放個自己人在太守的身邊看著。他們本就是狼狽為奸的關係,誰能信的著誰啊?“
”我明白了。”慕容金點了點頭,“虧你能想的出來這些東西。”
“不是我想的出來,是我看得多了。”宋瑾瑜閉著眼睛說道。
“你才多大的年紀,看得多什麽?”慕容金失笑。
“我看宮裏便是這樣。”宋瑾瑜緩緩的一笑,“當然那是我親舅舅,我不能妄議。你懂便是了。”
“那我派人去監視那個丫鬟。”慕容金說道。
“不用派人專門去,若是被林三爺的人發現了,反而不妙了。那些娘們真的是看中了太守的人嗎?我還真是不信了,多半就是看中了他的錢。為了錢鬧起來還能有小事。你就等著看熱鬧吧。”宋瑾瑜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隨後就真的睡著了。
慕容金見他真的睡著了,就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哪裏知道她這邊一動,宋瑾瑜便如同八爪魚一樣纏了過來。
弄的慕容金以為他是故意的!又觀察了他好久,這才發現他是真的睡著,這些是無意識之中的舉動。
宋瑾瑜是真的睡著了。但是腦子裏一直想的都是要抱住慕容金,即便是在做夢也是夢的這些,所以他就真的抱住了,還抱了一個嚴嚴實實。
弄的慕容金哭笑不得。臉又紅了起來。
算了算了,先讓他睡會,等他睡的時間長了,自然就鬆弛了下去。沒現在抱她抱的這麽緊了。就是覺得他這幾天辛苦,所以慕容金才不忍心直接將他推醒。
慕容金也手枕在胳膊上閉上眼睛打盹。
沒想到她這一打盹,倒也真的睡了過去。
夜間宋瑾瑜睡的冷了,還朝慕容金的懷裏靠了靠。將素來睡的極淺的慕容金給驚醒。
身邊驟然多了一個人。慕容金下意識的又要出手,但是房中燈火明亮,火燭尚未熄滅,還殘存了一個底子,讓她看清楚了半靠在自己懷裏的人是誰。
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掌風,呼呼大睡的宋瑾瑜小侯爺在睡夢中從鬼門關前逛了一圈還尤不自知。
凝視了宋瑾瑜良久,慕容金也糾結了好久,還是忍住沒有將宋瑾瑜推開。
她再度閉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光線斜斜的映入窗戶。宋瑾瑜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桌子上的蠟燭才剛剛熄滅,燭淚流了一桌子,蠟燭心還冒著淡淡的青煙。嫋嫋而上,顯得房間分外的寂靜。
他愣了一下,隨後猛然驚醒。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心底驟然一空,他怎麽會睡的這麽沉,就連慕容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哎呀!宋瑾瑜懊惱的用手指耙了耙自己的頭發,看著帳頂稍稍的發呆。
多好的機會啊!他明明就計劃的好好的,拐騙著自己的媳婦陪著自己躺在一起,說說話,將她哄的睡著了便會留下了,這下好了,他沒能將媳婦兒給哄睡著了。自己先睡過去了。
這叫什麽事情啊!
宋瑾瑜翻了一個身,將臉埋在了枕頭裏麵,用手不住的錘著床鋪。
該死,該死,他一連在心底說了好幾個該死,懊惱的要命。
他卻不知道其實慕容金真的在他的身邊睡了一夜,隻是慕容金習慣早起去鍛煉,等再度睜眼的時候。宋瑾瑜已經滑到了一邊睡的四仰八叉的。
所以她起身的時候一點都沒驚動到宋瑾瑜。
不出宋瑾瑜所料。
都沒用幾天,到了這天夜裏,太守府裏就有了動靜。
有人傳出了消息,說是太守在牢裏熬不住說了些事情。
現在不光是太守府裏的婆娘們坐不住了,就連林三爺都有點坐不安穩。
原本牢房裏麵的牢頭都是他的人,現在全數換成了馬成的人,等慕容金的人來了之後,每班看太守的人裏麵都有一個十二鐵衛的人。
林三爺現在便是想在牢裏殺人滅口。都已經不可能了。
宋瑾瑜不光買通了丫鬟去做反間計,也在牢裏用了反間計。
他先是放出風去,說太守在牢裏說了,又找人假意在飯菜裏下毒。還故意讓慕容金的鐵衛給檢查了出來,當著太守的麵演了一出有人要在牢裏殺他滅口的大戲,嚇的太守麵如白紙。
幾下下來,不光是太守府裏的婆娘們那邊有人來告密。說太守府的有人要卷起錢財走人,便是太守也思量再三,他與林三勾結,頂多是個沒收家產,這麽多年,壞事都是林三爺做的,他不過就是高抬貴手,睜一眼閉一眼放過去,所以被欽差抓了,他頂多就是個丟官流放什麽的,但是在這牢房之中卻是要被林三爺殺人滅口了。
他與林三爺相處那麽多年,也是知道林三爺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他越是想。越是覺得害怕,在惶惶不可終日之中臉飯食都吃不下,這樣再又熬了三天,他終於熬不住了,哭著喊著要見宋瑾瑜。
宋瑾瑜估摸著這太守怕是撐不太住了。而且他這幾天也在太守各位夫人的內鬥之中將林三爺放在太守身邊的女人給猜出來了。
林三爺還真挺看重這抬手的,安插了兩個女人在他的身邊,一個是第四房姨太太,另外一個就是新娶的十姨太了。
宋瑾瑜將這件事情和太守透了一個底,林三爺居然在自己的身邊安插人,還是他喜歡的人,這成了壓垮太守這個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太守幾乎崩潰掉。
他以為自己是個官,弄了到最後他也不過就是林三爺家裏養的一條狗。
他的枕邊人都是林三爺安插的,那林三爺想要他的命豈不是易如反掌!
人的心境一崩潰便如同千裏之堤絕口了一般,太守滔滔不絕的將他所知道的林三爺的罪狀一股腦全數吐了出來。
宋瑾瑜一看樂了。這林三爺不光是買賣上不老實,他還參與了私鹽的販賣。
在大氣朝,便是私鹽買賣這一條就足以將林三爺治一個砍頭的死罪了!
別等第二章。我今天太累了。先去睡覺了。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