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我就大叫!”宋瑾瑜沒等慕容金轉完身就說道。
慕容金一怔,再度轉過來,“那你還真的是自己找打。”說完她抬起了手,點了啞穴不就完事了嗎?隻是她這麽說,不過就是要嚇唬他一下罷了,免得讓這個臭小子看起來這樣的得意。
“你打啊。你要是不打就是舍不得打我!”宋瑾瑜作死的說道。
慕容金……
她的本意並不是要揍他,但是現在被他這麽一說,到好像自己不動他是舍不得一樣。
見慕容金抬起了手,宋瑾瑜立馬驚駭的看著她,“你要是真的要打,不要打臉!”
“為何?”慕容金沉聲問道。
“因為我還要靠臉去騙我奶奶呢。”宋瑾瑜嬉皮笑臉的說道,“你打我身上別的地方都可以。我都能忍著。臉上要是傷了。被我奶奶看到就又要找你?煩了。”
被宋瑾瑜說的慕容金整個人都一呆。
原本已經揚起的手緩緩的落下。
她凝眸蹙眉,看著宋瑾瑜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蛋。她究竟有哪裏好?為何他會如此的對她。從一開始看到她就眼底藏著恐懼和不屑,到現在看到她眼底那閃動不停的光輝,她究竟做了什麽,值得讓他這樣?
不過他真的對她很好很好,即便她已經刻意的百般忽視他了,他都能和打不死的蟑螂一樣頑強的出現在她的心間,腦海。
她看得十分的仔細。讓宋瑾瑜先是心底毛了一下,隨後他也就釋然,大方的讓慕容金看著,橫豎他現在被點著穴道。就是想躲也躲不掉。
“是不是終於發現我生的帥氣逼人了?”宋瑾瑜還腆臉問道。
慕容金……
為何剛剛對他心底生出的幾分異樣的悸動被他這一句話說的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你真是想多了。”慕容金沉著臉說道。“我隻是想點了你的穴道,讓你不能開口說話而已。”
見慕容金再度抬手,宋瑾瑜大駭,“別別別,你點了我的啞穴,我就修閉口禪!永遠不和你說話了!”隨後他用清涼的眸子看著慕容金,“你試試看,我說到做到的。”
閉口禪?是個什麽東西,慕容金不懂,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宋瑾瑜說永遠不和她說話的瞬間,她的心似乎有點微微的刺痛。
很輕,但是也足以讓她注意到了。
在她的心底,是不想宋瑾瑜不對她言語了嗎?她是希望宋瑾瑜一直和她說話的是嗎?
見慕容金有了一絲遲疑,素來堅韌的目光之中也閃過了一絲倉皇之意,雖然那一點點的情緒隻有片刻閃過,也被機敏的宋小侯爺完全抓住。
狂喜,瞬間如同潮水一樣湧來,鋪遍了宋瑾瑜的心頭。
她……她剛才的表情便是不想自己那麽做的了,那就意味著。自己在她的心底也不是半點地位都沒有。
哎呀,宋瑾瑜小侯爺忽然很想給自己一巴掌,他怎麽這麽蠢呢!
如果自己對她沒有半點影響力的話,那麽她為何要努力的忽視自己的存在?既然忽視。便是因為她越來越重視!
猛然想明白這一點的宋小侯爺現在就如同被灌了蜜一樣,從頭發絲到腳後跟都冒著甜絲絲的味道。
就連他臉上的笑容都甜了幾分,“阿金。”他柔聲說到,“你放開我啊,咱們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你是我的妻子,哪裏有妻子一直和丈夫分房睡的道理?便是你的曾祖母知道了都不會答應,她既然將你交給了我,我就會好好的照顧你。阿金,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你心底的那個人都已經離開了。你又何必為了他那麽封閉自己呢?”
“你先睡吧。讓我好好想想。”慕容金斂下了某地的光芒,奪門而出。
動作也太快了點吧!宋瑾瑜目瞪口呆的看著因為慕容金驟然離去而變得空蕩蕩的房間。久久的不能言語。
算了,不能一口吃個胖子,今天沒被慕容金給打出去,宋瑾瑜已經覺得自己進步不小了。
宋小侯爺犯了一個白眼。隨後閉上了眼睛。
慕容金卻是滿城跑了一個遍,饒是這樣也沒將她自己紛亂的情緒給理清。
翌日,等宋小侯爺醒來的時候,問及慕容金的去向。得知她已經去了驍騎營了。
唉,又躲去了驍騎營。
能動彈了的宋小侯爺抱著被子在床上唉聲歎氣,她總這樣逃避,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不過這也讓他更加的憐惜慕容金。
她看似剛強。但是實際上卻是像一個完全沒什麽安全感的雛鳥一樣,軍營裏大概就是她覺得最安全的地方了吧。
宋瑾瑜雖然有點懊悔自己是將慕容金給逼的急了點,但是也覺得對付慕容金那樣的,必須下點猛藥了。
不然的話。他們兩個之間要拖延多久才能有所進展?
宋瑾瑜也起身去了衙門,為了避免在家裏再聽老夫人絮叨。
他無故曠工好多天,大理寺正卿看在眼底,也不能說什麽,隻覺得陛下這是塞了一個大?煩過來。算了算了,人家都是一品的侯爺,還是陛下的親外甥,自己這個三品的小官也沒什麽好說的,反正也沒指望宋瑾瑜能做事。
宋瑾瑜因為怕被大學士夫人羅嗦,索性就在衙門裏東磨蹭一下,西磨蹭一下,他覺得慕容金現在躲去了驍騎營。一時半會是不會回家那麽早的。所以他也就在衙門裏拖延起來。
等他不得不打道回府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是快要完全暗淡下來了。
他才溜達的出了衙門,準備坐上侯府的馬車回府,馬車行了兩步戛然停住,宋小侯爺坐在馬車上防備不及,頓時因為慣性而朝前一衝,要不是他及時的用手撐住了,沒準門牙都要被磕掉兩顆。
“怎麽回事?”驚魂未定的宋小侯爺猛然揭開了車簾,憤然罵道。
魚一臉尷尬的跳下馬車來,對著宋瑾瑜一抱拳,“回侯爺的話,有人攔馬車,小的不得已才勒住馬匹。不然就要撞在那人的身上了。”
“攔馬車?攔我的?”宋瑾瑜有點呆。他伸長了脖子,讓自己的目光越過?魚看向了車頭的方向。
嘿,別說還真的有人跪在了他的馬車前麵,還不止一人,是三個衣衫襤褸的男子。
“你們是幹什麽的?”宋瑾瑜高聲問道。
那三個男子一看他們真的攔住了馬車,均是麵色一喜,其中的兩個人架起了中間的一個,步履蹣跚的要朝前。被侯府的兩名侍衛攔下。
“大人!敢問您是不是這大理寺的老爺?”有一個年紀稍輕的人,跪在地上問道。
“是啊。”宋瑾瑜看了看自己身上深藍色的官服,清了一下喉嚨,“你們找大理寺的官員何事?”
“大人,我們都是武寧縣來的,想要狀告一人。”那人馬上叩首說道。
“你們是武寧縣的,為何不在武寧縣告?”宋瑾瑜蹙眉問道。
“我們要告的便是武寧縣令。”那人繼續說道。
“你可知道民告官要付出什麽代價?”宋瑾瑜的眉頭蹙的更深。
此時,雖然天色已經暗沉下來。但是大理寺門前因為有人攔車告狀,已經匯集了不少觀看的百姓。
“小人明白。”那人跪著直起自己的身子,“小人不怕一百殺威棍!小人怕的是即便小人被打了一百殺威棍,也不能將冤情上達天聽。讓陛下知道武寧縣有那麽一個為非作歹的縣太爺。”
宋瑾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實上達天聽這件事情,他們還真的是攔對了人了,這大理寺裏麵說見皇帝陛下就能見到的人大概也隻有他一個了。
“你們告狀總要有狀紙吧。”宋瑾瑜沉思了片刻,問道。
“有有有。”雖然那幾個人攔下了一個看起來官不小的人的馬車。但是宋瑾瑜從馬車裏麵一露麵他們的心就涼了半截,因為宋瑾瑜實在是太年輕了,這麽年輕的人,想來也不過就是一個芝?大小的小官而已。
但是他們來京城已經好幾天了,各個衙門都試過,均是狀告無門,就連他們的大哥都因為告狀而被打的舊傷複發,如今行動都有點不方便,他們也是沒辦法了,才會又來大理寺碰碰運氣,隻是他們今日不敢在人多的時候來,怕被門前的衙役給趕走。隻能躲在一邊等著有大官出來就攔車告狀。
魚從那人手裏接過了狀紙,呈遞給宋瑾瑜。
宋瑾瑜隻看了兩眼,就稍稍的一怔,“你這狀紙裏麵寫的可真?”
“真!”那人忙不迭的點頭。
心底不由又是喜來又是悲,他們來京城這些天,嚐遍冷暖,看盡世態炎涼,大小官衙的門檻比天都高!他們便是將狀紙拿出來的機會都沒有,現在這狀紙終於有人看了,這讓他們喜出望外,但是接了他們狀紙的人未免也太年輕了點吧。
便是人家有心幫忙,他們就怕這人能力不足,官階太小,不足以撼動武寧縣令。
這可怎麽辦才好。
宋瑾瑜收起了狀紙,凝聲對那人說道,“你們的狀紙我接了。你們先回去吧,明日來這裏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