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容金這麽一說,齊人皆嘩然。
前來赴宴的不乏兵部中人,大家朝前,將羌人圍住,就是陳尚書都臉色發青,“琪英王子,你們這是何意?”
大家現在才紛紛看清,箭頭和兵刃發黑青色,不是粹毒了,就是抹上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管是什麽,總歸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了。
“不過就是為了防止有刺客罷了!”琪英見狀不好。心底惱怒,怎麽到哪裏都有慕容金的破壞!這人真是招人討厭,現在慕容金在他的眼底即便是生的再怎麽漂亮,也如同怪物一樣麵目猙獰了。
他大聲解釋道。
“哦。”慕容金雙手抱胸,淺淺一笑,“原來如此。我們大齊素來好客,對你們羌人使團也是照顧有加,待以上賓之禮。這周圍亦是有我們大齊的護衛,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幾個在嗎?兩位王子和公主不會出事的。哦,對了。我倒是差點忘記了,上回倒是科爾善王子在外遇險了,不過我怎麽聽說王子是被自己的手下給坑了呢?兩位王子用帶毒的兵器前來保護自己,就不怕被自己人傷到了找不到解藥嗎?”
慕容金一番話,說的大齊人都笑了起來。
“就是,聽說上回王子還被自己的侍衛打傷了,斷了肋骨。”有人在人群裏喊了一聲。
科爾善的臉色驟然發黑,咬牙不語。
他娘的,什麽被自己的侍衛給打傷了,明明就是中了你們大齊人的奸計了,可惜他調查多日無果,那些臭娘們就好象憑空消失了一樣,人毛都找不到。
科爾善現在有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感覺。
偏生那些臭娘們的事情又不能和琪英說,說了傳回去就是把柄!出使期間流連煙花之地,給父皇知道了,也是一個?煩。況且他還丟了兩座城。
陳昭樂的眼睛都快眯成兩條縫了。
虞意涵用崇拜的眼光看著慕容金,小聲問宋瑾瑜道,“你家慕容將軍還有妹妹嗎?不求和慕容將軍一模一樣,隻要有她十分之一厲害就成了。”
宋瑾瑜現在全身心都關注著慕容金,哪裏有什麽心思去理會虞意涵。他嫌棄的瞥了虞意涵一眼。意思哪邊涼快,你哪邊待著去!
琪英的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
就是這個女人,戰場上折辱他們,現在便是在這裏也不住的羞臊他們。
若不是現在羌人內部尚有矛盾。經不起和大齊交戰,他們也不用窩在這裏受這種鳥氣。
“將那些兵器都收起來!”琪英寒聲說道。
“是,”羌人這才將自己帶來的兵器紛紛收起來。
“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提供的弓箭和兵刃由雙方都派人當場檢驗。”慕容金見目的達到,也不咄咄逼人。她緩聲說道。
“好!”琪英黑著臉說道。
陳尚書頓時叫人去搬了一些弓箭和其他的兵器前來。
他們今天本就是有備而來的,那些兵刃上早就粹好了產自羌人的一種毒,中毒者會手腳發?,瞬間倒地,不過這種毒十分的難找,平日裏是不用的,就連當年慕容金的父母也在這種毒上吃虧過。
慕容金與羌人交戰多年,自是識得這些。所以一語道破。而且她還專門找到過對付這種毒的解藥。
想到這裏,慕容金的心就隱隱的一沉。
那時候師傅眼盲,還陪著她走過好多山,才找到了克製這種毒的藥材。
風雨相伴。相互扶持,慕容金隻覺得自己有點隱隱的心痛。
不知道師傅現在身處何地,他可安好?
“怎麽你媳婦好像在發呆啊。”陳昭悄悄的拽了拽宋瑾瑜的衣袖。
不用陳昭說,宋瑾瑜也看出來了。
旁人都在忙著檢查兵刃。唯獨她一人站在一邊凝立沉思,她的眼眉略低,眼底流動著一絲淡淡的哀色,就連素來都是清寒的眉尖也似乎是攏在了一團雲霧之中一樣。
任憑周圍人熙來攘往。她就好像陷落入了一個自己編織的夢境之中一般,一動不動。
“夫人。”宋瑾瑜上前了兩步,輕輕的拽了一下慕容金的衣袖。
慕容金驟然回神,抬眸。入眼的是宋瑾瑜那張略帶擔憂的俊俏臉龐。
“你不去挑選一件兵器嗎?”宋瑾瑜問道。
“不用。”慕容金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是她托大,這裏的兵器用起來都不如她的長槍順手,所以隨便選哪一個對她來說都一樣。
不過慕容金這句話落在琪英的耳朵裏卻是將琪英給氣了一個半死。
這個臭女人居然這麽蔑視他!
雙方此時已經將兵器都檢驗完畢,就擺放在雙方的中央。
“你退回去看著吧。”慕容金對宋瑾瑜說道,“我不會輸的。”
“恩。”宋瑾瑜展顏對著慕容金一笑,“我信你。”
宋瑾瑜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驕傲和自豪,他就喜歡看這樣的慕容金,那麽強悍,那麽自信,那張臉,那雙眼睛。都好像自己會發光一樣,她站在那邊,便如同定海神針一般,隻要她在,就會給人無盡的力量和依靠。
慕容金就是這樣的人!
宋瑾瑜快步離開了陳尚書找人圈定的空地,有人搬來了椅子給他,他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去。
在場眾人之中爵位比他高的也沒幾個了。
第一場是南宮明輝對戰那個羌人武將。
陳昭坐在宋瑾瑜身邊有點緊張的抓住了宋瑾瑜的衣袖,“南宮他行不行啊,自成親之後他就荒廢了吧。”陳昭小聲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宋瑾瑜搖了搖頭,南宮明輝其實也算是文武全才了,隻是他這個人十分的不靠譜。自和雲蕊成親之後一直不務正業,總和雲蕊在玩你追我逃的遊戲。也不知道他以前的本事還能剩下多少。在外也隻剩下紈絝之名。
不過宋瑾瑜他們幾個知道南宮明輝是有百步穿楊的本事的,也僅僅限於以前……
“且看看吧。”虞意涵倒是淡定了下來,他就看他心目之中的女英雄在,他就安心。
宋瑾瑜和陳昭都不說話,而是密切的關注著場地中央。
“雙方選弓和箭。”陳尚書說道。
南宮明輝和那羌人武將之前說的便是比賽射箭。
南宮明輝彈了彈自己的衣袖,隨後斜睨了一眼那個羌人武將,“別說我們大齊不好客。你是客人,我讓著你,你先選!”
羌人武將哼了一聲,傲慢的一撇嘴,“小娃娃,你一會別輸的沒了褲子才好。”
小娃娃?南宮明輝一瞪眼,“我哪裏小?”人家明明很大好不好!他都要當爹了!
娘的,羌人真可惡。下次如果羌人再犯邊,他就找雲蕊的伯父說去,他要出征!
羌人將軍衡善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還十分惡意的掃了掃他的胯下。“長得和大姑娘一樣。你們齊人的貴公子都是這樣的吧,所以才叫一個娘們上戰場保護你們。”他說完,羌人這邊就爆發了一聲嘲笑出來。
“就我這樣的,對付你這樣的。已經足夠了。”南宮明輝說道,“你要是連我這樣的紈絝都贏不了,你還是滾回你們西羌啃馬糞去吧。”他和宋瑾瑜他們幾個混跡市井時間長了,說話也是會十分粗俗的。
羌人衡善臉色微微一變,隨後拿起了地上擺的弓,又拎起了一壺箭掛在身上。
南宮明輝見他取了,於是隨後拿起了另外一把弓。“你要怎麽比?你小爺我都陪你。”
衡善回頭,叫了幾個羌人士兵出來,一共十人,站到了六百尺開外,隨後讓他們都除掉帽子,每人拿了一個桔子放在頭上頂著。
“我這邊出十個士兵。我會發十箭射掉他們頭上的桔子。你那邊同樣也出十個人!與我一樣,看看誰射的準,如果弓箭歪了,射死自己人,那就生死無憂了。”衡善傲慢的說道。
大齊的人一看這個,就一片交頭接耳。這也太危險了!即便是郡馬爺能射準,但是當靶子的那個人也要紋絲不動才行啊,動一下的話,都肯定是射不中的。
羌人有備而來,用的這些士兵應該都是經過訓練的,而大齊哪裏去找這樣的人……
陳昭緊張的直接站了起來,隨後又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表現的太過了,所以他又坐了回去。
“誰願意出來?”南宮明輝對著周圍的侍衛問道。
侍衛們……
這特麽的是要命啊!
大家麵麵相覷,等南宮明輝話音落了,竟是沒人敢站出來。
羌人早料到這種場麵,頓時就又爆發了一場嘲笑之聲。
那衡善更是笑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雙手柱在弓上,閑適的站著,“怎麽?你們齊人竟是連一個有點膽色的男人都沒有嗎?”
慕容金蹙眉。
她才朝前走了一步,宋瑾瑜卻是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明輝,我來。”
“你瘋了!”陳昭一把拉住了宋瑾瑜的衣袖,急道,“萬一南宮他失手了怎麽辦!要命的!”
宋瑾瑜沉眸看了陳昭一眼,陳昭後麵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扯著宋瑾瑜的衣袖半晌,隨後一跺腳,“算我欠你們的!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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