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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洛陽大會時,唐軍和江淮軍沒能抓住和殺死宇明,則有了主心骨的周軍,將是一支可怕的力量,無論是誰要進攻它,都得掂量掂量了。雖然李淵和杜伏威都認為,如果當真他們兩家聯手,一起進攻宇明,則有很大希望獲勝。
但這樣的勝利將是一場損失慘重的慘勝。到時說不定兩軍在前方和周軍對戰,後方卻被蕭銑抄了後。
所以,如果洛陽大會的結果,是宇明勝出,取得了洛陽城的歸屬權。那麽,李淵和杜伏威將會聯合起來,先對蕭銑發難,趁他還沒有回到荊襄之際,由早已駐紮在巴東,由李孝恭統率的二十萬唐軍,以及駐守在廬州,由杜伏威的長杜平率領的十五萬江淮軍,聯合向蕭銑發起進攻。
李淵和杜伏威便爭取在宇明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先將蕭銑滅掉,消除兩軍的後顧之憂。待南方的局勢平定下來之後,唐軍便可從河東、潼關、襄陽處地方出兵,攻打洛陽,占領這座天下之樞。而江淮軍也將北渡淮河,進攻河南、山東、河北等地。
按照李淵和杜伏威的協議,待滅了他們認為的要敵人宇明後,兩人之間再展開對決。
而洛陽大會和接下來的洛陽之戰結果,顯然讓李淵和杜伏威有些失望。不但宇明毫發無傷,參加洛陽之戰的唐軍和江淮軍皆損失慘重。尤其是杜伏威,不但賠進去五萬精銳,還讓自己兒和員大將成了俘虜。
他不比宇明和李淵,出身門閥世家,手下兵多將廣。他就是一農民起義軍的領。手下的人才比起另外家諸侯來說,要少很多。
而杜宇雖然有不少缺點,但畢竟是自己兒,而且指揮作戰的本領也還可以。陳正通、陳當世、馮惠亮等員大將更是追隨了杜伏威多年的老部下。他們對杜伏威的忠誠是不容置疑的,且這人的指揮作戰能力在江淮軍中也是屈一指的。
所以,這便是杜伏威願意花重大代價,也要把他們贖回來的原因。為此,他還派出了自己的結義兄弟輔公佐親來洛陽與宇明談判,足可見對這件事的重視程了。
隻不過,宇明提出要淮西之地的要求,卻著實讓輔公佐犯了難,因為這已經超出了杜伏威給他的底線。
“這樣吧:如果輔將軍覺得自己拿不了主意,可以派人回江都向江淮王稟報。如果杜伏威願意用土地換人,那我們便可以馬上進行交割。如果這位江淮王認為兒和部下的性命不如淮西那邊常發水災的泥濘之地重要。那本王也就隻有遵從他的意願,將杜宇以下萬多人全部押去遼東苦寒之地開礦了。堂堂江淮王的兒,竟然當起了礦工。想必一定能讓天下人大書特書一番的!”宇明嘿嘿一笑道。眼中露出了一絲狡黠之色。
輔公佐聽聞之後,便知道宇明已經找到了杜伏威的軟肋。他可知道自己這位結義大哥,是個大老粗,咬嚼字的事不懂,但為人卻最重義氣,也非常看重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如果被宇明將他不願意割地換取兒和部下性命的事,在天下廣為宣揚,那杜伏威可就羞也羞死了。他哪裏還有臉再麵對自己的部下和一幫老兄弟們?
“好吧!看來周王是胸有成竹了!”輔公佐這時也隻能苦笑道:“輔某會馬上派快馬,以八裏加急的方式,晝夜不停將周王的意思傳遞給我大哥。但至於他同不同意。輔某卻是難以預料了。”
“嗬嗬,我想輔將軍是非常了解江淮王的,依你對他的了解,應該知道他同意這個條件的可能性是多少。”宇明這時端起一杯茶,淺嚐了一口。
這半個月來,他可是仔細查閱了有關杜伏威、蕭銑等人的資料。對於此人的性情脾性,也算是有了深入了解,知道其性格特點,所以才能抓住其弱點,在談判時一語中的。
而宇明之所以要淮西之地,也是有著一箭雕的作用。
第一,目前洛陽離杜伏威控製下的淮西之地邊境不到裏,且全是一馬平川。江淮軍如果要來攻洛陽,可謂輕而易舉之事。而如果這片地方控製在周軍手中,則洛陽東麵的威脅基本消除了。
第二,淮西之地北臨淮河,南臨長江,土地雖然貧瘠,水災連連,但戰略地位卻是十分重要。掌控了這片土地之後,周軍將來無論是東下江都還是西上江陵,都容易了許多。
第,由於淮西之地西南臨荊襄,西北臨河南,正處於宇明、蕭銑、杜伏威人地盤的交接之處。在襄陽正在遭受李淵進攻的情況下。宇明已經無法派遣軍隊進入荊襄了。而如果取得了淮西之地,他便可以通過淮西,派軍援救蕭銑。助這位表舅一臂之力,讓他不要這麽快就被李淵和杜伏威滅亡。
輔公佐聽了宇明的話後,卻隻能無奈地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說什麽?以杜伏威的性格,多半會同意。
十天之後,杜伏威果然傳來了訊息,同意了以淮西之地換取杜宇、陳當世、陳正通、馮惠亮等人,以及萬多江淮軍將士的自由,但要求宇明支付五萬兩白銀作為“購地費”。
而對於這“購地費”一事,輔公佐也是轉彎抹角地解釋了半天,才讓宇明等人明白過來。原來杜伏威也是一個要麵的人,如果直接說是割地,唯恐在天下人麵前失了威嚴,而如果是將這塊地賣給宇明的,就顯得是一種交易了,不怕別人說什麽閑話了。
宇明也是暗暗好笑,沒想到杜伏威竟然也是一個如此拘泥於麵的人。看來這倒是無意之中,又發現的他的一個弱點。
輔公佐已經得到了杜伏威的完全授權,於是雙方很快就簽訂了交換協議。宇明以五萬兩白銀換取了淮西之地。同時作為雙方“友好”的象征,釋放了杜宇、陳當世、陳正通、馮惠亮以下萬多名江淮軍戰俘。
協議規定,將在一個月內完成淮西之地和戰俘的交割。
在完成了這一次交易之後,宇明正準備啟程返回北平之時,卻又突然接到親兵稟報,稱有一位自稱是他表哥的人來找他了。
“表哥?”宇明聽聞之後也是愣了一下。他實在記不起自己何時又有個表哥了。
“叫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是誰竟然冒充我表哥!”宇明又好氣又好笑道。
片刻之後,兩名親兵方陪同一位身著錦衣的年輕公走進了大門。宇明定睛一看,此人竟然是蕭岩。
蕭岩的父親蕭銑和他的母親蕭婉君是堂兄妹,如此說來,蕭岩的確算是他的表哥了。
“表弟,沒想到你竟然守住了洛陽,而且完好無傷,真的恭喜你了!”蕭岩一見宇明,連忙上前緊緊抱住他道。
宇明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然後方推開這位熱情的表哥,微微一笑道:“表哥,我也是一時僥幸才總算勝了杜宇和李世民,勉強保住了洛陽城……如今我正準備北上返回北平呢。”
“表弟要北上?”蕭岩聽聞之後愣了一下,隨即也點了點頭道:“的確,你離開北平也有快個月了,是該回去一下了……”
宇明見蕭岩一臉愁容,卻是欲言又止的表情,忍不住問道:“表哥,你有話就明說吧!咱們既然是表兄弟,有什麽不好說的?”
蕭岩這時方長歎了一口氣,然後緊握住宇明的手道:“表弟,這次你得救救你表哥和表舅了!”
宇明聽聞之後嚇了一大跳,忙問道:“出了什麽嚴重事情了?”
“我大梁現在正受到唐軍和江淮軍的東西夾擊,已經危在旦夕了,普天之下,也唯有表弟您才有這個能力出手救我們了!”蕭岩苦笑道。
這時,他方將目前江南的局勢向宇明等人一一述說了出來。
原來,早在洛陽大會還沒結束時,李淵便派其弟李孝恭率領二十萬唐軍從巴東出發,進攻夷陵郡。
由於唐軍蓄謀已久,準備充分,且出動的兵力十分雄厚。雖然梁軍早就對這個大敵有所防備,但在寡不敵眾之下,依然損失慘重。夷陵郡很快失陷,唐軍在攻克夷陵之後,立刻兵分兩。一由李孝恭率領,北上進攻襄陽。另一由李神通率領,東下進攻荊門郡。
與此同時,杜伏威也趁火打劫,派其長杜平,率十五萬江淮軍從廬州出發,進攻九江郡。由於梁軍大多數都調到西線與唐軍作戰,東線防禦薄弱,九江隻堅守了天便告淪陷。江淮軍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
杜平僅用了半個多月時間,便先後攻克豫章郡、廬陵郡、潘陽郡,西梁的東部幾乎都陷於江淮軍之手。
而蕭銑回返巴陵之後,雖然立刻便強征大量民夫編入軍中,開赴前線進行抵抗。但無奈這些臨時征召的壯丁戰鬥力著實差,在戰場上往往一觸即潰。眼下雖然襄陽、江陵、江夏大戰略要地還未失去。但梁軍的控製地盤已經被壓縮了近一半。且外圍要地盡失,麵臨十分不利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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