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鬼遮眼
和李家的會麵結束後,我和姥姥一起回到了我的小窩,這是姥姥第一次來我的地盤,我多少還有些緊張。
“姥姥,您坐,我去給您泡茶。”我從小就很少單獨和姥姥呆在一起,所以總是忍不住有些緊張,倒是薊子洋,像個老朋友似得,在姥姥麵前疑點也不拘束,坐在沙發上悠閑的看著報紙。
“你這地方弄得不錯,看來確實是長大了。”姥姥說話的語氣一反常態的格外和藹,讓我有些不適應。
“嗯,還行吧,我平時睡在上麵,有不少客戶會上門找我去給他們看房子鎮宅什麽的,日子過得還不錯。”我如實答道。
“你做這些是好的,權當是一種曆練,往後姥姥不在了,咱們隗家還得指望你呢。”姥姥突然說起這樣酸溜溜的話題,讓我手足無措,確實這兩年姥姥的變化越來越大,老態開始顯現出來,但是我還是誇耀的說她。
“姥姥不要亂說話,您還年輕著呢。”姥姥沒有答話,我隻好沒話找話,“姥姥為什麽爸媽沒有來,不是說他們先到了麽?”我問。
“是,原本他們在我的前一班飛機上,都已經到達了,但是美國那邊有點業務,比較緊急,所以他們沒來得及過來看你,就又飛回去處理業務了。不過之前雲老頭子實現已經飛到美國告sù我們說你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況且有他在,我也比較放心。”姥姥指了指薊子洋,從某種程dù上說,薊子洋就是我的一個關鍵時刻的替死鬼,所以姥姥才會萬事都這麽放心。
我發現姥姥這次也沒有帶著馮媽一起過來,她們向來形影不離。“姥姥,馮媽為什麽沒有和你一起過來?”
“有些棘手的事情我讓她去調查清楚。”姥姥平靜地說。
“什麽事情這麽棘手,需要馮媽親自出馬?”馮媽是姥姥的王牌,不到萬分緊急,怎麽會輕yì使用。
“現在事情尚不明朗,等查清楚了,我自然會告sù你。”姥姥一般這樣說,就表示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姥姥,所以之前我讓薊子洋去找你,他說你回國了,就是來幫李婆婆處理雲凝的事情麽?”我願意話題,有聊起了李家的話題。
“沒錯,當時你李婆婆派了轉機去接我,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所以也來不及和你說,就趕了回來,但是事情竟然這麽複雜我也沒想到,雲凝這個孩子,也是個苦命的。”姥姥感歎道。
“姥姥,你知道雲凝的媽媽為什麽要這麽做麽?那塊玉玦是不是有什麽不妥啊?”我問道。
“動機我不太清楚,不過我想這世上總不會有一個母親想要害自己的孩子,李亞婭應該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吧,那塊玉玦我也看不出有什麽不妥,但是陰陰散發著一股邪氣,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姥姥說。
“或許等我和子洋去看了再說吧。”我隨口說道。
“為什麽又要扯上我?”子洋在一旁不滿的抱怨道。
“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麽多抱怨。”我數落他。
“我向來是隻管你們隗家的事,你總是給我攬這麽多差事,也不給我做牛排吃,我是會罷工的!”薊子洋抱怨道。
“就知道吃啊,你難不成是被餓死的麽?”
姥姥在一旁看著我和薊子洋拌嘴,竟然不經意的笑了笑,轉身回臥室休息去了。
時間將晚,我和雲希明聯係好明天大叔看眼睛的事情,我也給李雲顯打了電話,告sù他不必來接我,我會自己前去。之後便也早早睡了,可是我一閉上眼睛我總是看見雲凝戴的那塊玉玦,所以幾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起來,發現自己頂著一對熊貓眼,也是無奈了,雲希明一早就打來電話,他已經接上了陸大叔,準備趕往李家,讓我也趕緊過去。我於是開車帶著姥姥,也往李家大宅趕了過去。
李家大宅位於城郊,和我的小窩,雲凝的獨棟,雲家的洋樓比起來,李家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宅。什麽叫大宅,就是你走在裏麵,如果沒有人領著,就會迷路。我此刻走在李家的大宅裏,隨處可見的是亭台院落,還有假山,人造瀑布,這裏就像是一座私人公園。開門的仆人帶著我們一路往裏,從大宅的主樓徑直穿了過去,在大宅的身後有一處庵堂一樣的存zài,布置的古色古香,仆從把我們送到門口便停住不再前行。
“此處使我們李家的禁地,隻有當家人才可以進入,當家人交代,隻請陸先生,陰陰小姐進去商議,其餘的貴客,還請移步跟我到前宅喝茶休息。”這仆從年紀不大,長得也是十分清秀,但是說起話來,邏輯清晰,麵對我們這些人也能夠禮數周全,並且不卑不亢,可見平時李家對下人的挑選和訓練也是極其嚴格的。
“姥姥,咱們去前廳喝茶吧。”雲希明攙著姥姥,嘴甜的說道。
“臭小子,還沒進我們隗家的門,就敢叫我姥姥,定是你們家的老頭子教的吧。”姥姥笑罵到,不過她一直看重雲希明,自然也不會生氣。我目送著仆從帶著姥姥和雲希明走遠的身影,攙扶著陸大叔,走上了庵堂門前的台階。
“陸大叔,我們進去吧。”我說。
“丫頭,這次我可算是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了。”陸大叔說。
“怎麽會,如果不是我堅持讓你跟我們去山東的古墓,你也不會傷了眼睛,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先進去,聽聽李婆婆怎麽說吧。”我推開庵堂的門,李婆婆背對著門,正坐在香案前打坐,香案上竟然沒有什麽供奉,隻是平白無故的點了三炷香。
“來了?倒是準時,現在的孩子大多喜歡遲到,隨便找個蒲團先坐下,等我念完這篇清心咒。”李婆婆悠悠的說道。我自然不敢插話,扶著大叔,坐在了婆婆身後的蒲團上。
李婆婆默誦完清心咒,轉過身看了看陸大叔,與其說是看看實際上並不準確,因為李婆婆也是盲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能夠看到陸大叔的樣子。“倒是個硬漢,之前受了不少傷吧。”
“您過獎了,當兵的時候受過傷,不算什麽了不起,隻是眼睛現在……”陸大叔不知道李婆婆也是盲人,我也沒有說穿。李婆婆站起身,她準確的走到陸大叔身邊,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根銀色的細針,在大叔的眼睛周圍不斷的刺探。終於她找準了一個穴位刺了下去,陸大叔的眉頭皺了一下,李婆婆極快的抽出細針,遞給了我。
“看看是什麽顏色的。”李婆婆問我。
我看看那個銀針的尖端,微微的泛紅,“紅色的。”
“果然是鬼蒙眼啊。”李婆婆感歎道。
“鬼蒙眼?!那是什麽啊?大叔的眼睛還有沒有的救?”我著急的問,我想大叔一定和我一樣著急,但是他卻安靜的坐在那裏,一句話也沒有說。
“鬼這東西,你們家應該比我更清楚,鬼原本就不屬於我們人存zài的世界,人把所有不屬於自己認知範圍的東西都稱為鬼。鬼蒙眼,就是指被這一類的東西身上所帶的汙穢之氣弄髒了眼睛。”李婆婆說。
“可是婆婆,當時我們一行幾個人進了古墓,但是最後出來的時候,隻有陸大叔一個人眼睛看不見了,這又是為什麽?陸大叔推測說跟血型有關係,我們其餘幾個人都是O型血,隻有他不是,與這個有關係麽?”我問。
“有可能有,也有可能沒有,雖說是被汙濁之氣侵害,但是誰能真的證明那些東西身上帶有的就是汙穢之氣呢?這種事情就像是一個人在一個地方住的久了,突然搬去了很遠的地方,他會發生水土不服,你就能說是他搬去的這個地方有問題麽?顯然不是。並且水土不服也是因人而異,有的人再怎麽搬家也沒事兒,有的人就不行,所以說啊,不要輕yì的下結論。這種結論也辦法界定。所以說,當務之急還是先治好他的眼睛,最為關鍵。”
“婆婆,你是說,陸大叔的眼睛還有救?”我大喜,聽婆婆這口氣,看來大叔的眼睛有救了。
“放心吧,這種程dù,你婆婆我還是搞得定的。”李婆婆的口吻透露出一絲驕傲。
“太好了,婆婆,那你趕快開始吧。”我高興地說。
“急什麽,你以為這是外麵理發呢,拿把剪刀就可以開始剪了,想要治好他的眼睛還需要一樣東西。”
“是什麽東西?”
“無根水!”
“無根水?”我反問道。”沒錯,這無根水,一定要集齊,雨,雪,霜,露,每樣一份,混合在一起,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無根水,而且這無根水深埋在地下存放三年的為最好,多一天,少一天,都不夠效力。無根水是世間最純淨之物,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采得的,鬆雨,梅雪,竹霜,荷露,才算得上上品。怎麽樣丫頭,這些水你有麽?”李婆婆的語氣中帶著一點憂慮。
我搖了搖頭,這些水就算采集,也需要一整年的時間,在湊到一起,封存三年,怎麽也得四年,難不成這四年的時間陸大叔都要在黑暗中度過了?我正一籌莫展,一旁的陸大叔卻開了口。
“這種無根水,我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