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滿腦子混沌的,被各種思緒衝撞,她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到了家裏,不管藍淩舞在客廳裏說了什麽,夏伊也隻想把自己摔在床上。
床不怎麽軟,也將就用了,腦袋裏嗡嗡嗡的,不斷回放項目失敗、提名獎項、打苗杉、母子到公司鬧事的一幕幕,這跌宕起伏,夏伊的心髒快hold不住。
咚咚咚!有人敲夏伊臥室門。
“誰啊?”夏伊望著天花板。
門開了,“我啊!還能是誰?你該不會是傻掉了吧?”藍淩舞看著蔫掉了的夏伊,坐在夏伊床邊。
夏伊看著藍淩舞,小舞今天穿了件長襯衫非常率性,是夏伊喜歡的風格,“哦……今天心情不好,好想買衣服。”
“你啊……”藍淩舞把夏伊臉上混亂的頭發撥到一邊,“粥都給你煮好了,快去喝吧!”
夏伊肚子響了,她心情一差就吃不下飯,隻能喝粥,這些藍淩舞都知道。“嗯……小舞你最好了!”
喝完粥,夏伊才回了點血,頭腦恢複了正常邏輯,“小舞,我一定是被人整了!”
夏伊把今天事件的來龍去脈告訴了藍淩舞,其中存在很多疑點:苗杉是怎麽知道夏伊工作單位的?還知道得那麽清楚?又是誰舉報了夏伊,讓她失去提名的?
“你是不是在公司樹敵了?”藍淩舞覺得,夏伊這種直來直去的個性,樹敵不是不可能。
夏伊思考了一下,“跟我有交情,又不待見我的人……難道是唐婉?不對啊,我跟她也沒起過什麽衝突,就算她小心眼,也不至於天天跟蹤我、舉報我吧!”
“唐婉是那個司花?不排除她舉報你的可能性。”
夏伊細想覺得還是不對,“要說舉報,很多人都有可能,大家都知道苗杉鬧上門的事。但把我工作信息透露給苗杉的人,恐怕不是唐婉,她哪會知道發生在我家的事!”
“知道這件事的,就我們三個,我和張恬都不可能出賣你,根本沒有那動機。除了我們,還有一個人知道!”
“你是說……馬麗?”夏伊拜托馬麗幫忙的時候,其實是有顧慮的,不過她相信馬麗是個有底線的人,不至於落井下石到這種程度,“我們去醫院,路過了那麽多人,說不定有熟人我們沒發現,不能現在就下定論說是馬麗做的。”
藍淩舞自從聽說馬麗在雲山項目期間的所作所為,就對馬麗沒什麽好印象,前兩天要不是沒有別的辦法,藍淩舞一定會阻止夏伊讓馬麗過來幫忙。
“伊,你揍苗杉那一下我特別解氣,不過下次別這樣冒險了,好嗎?因為那個渣渣,讓你損失這麽大,真心不值得!也都怪我,交過這麽一個奇葩前男友,真是眼瞎!”
“誰沒認識過幾個渣男?還是怪我太衝動。苗杉這個垃圾……”夏伊靈機一動,知道該怎麽辦了,“小舞,我們去找苗杉吧,誰告的密,問他不就知道了?”
藍淩舞會意,跟夏伊相視一笑,兩人私下裏yy的“整渣男大法”這次終於可以派上用場,心裏竟有些竊喜呢。
渣男都免不了好色,藍淩舞打電話給苗杉,懇切地說雖然分手了,但也想度過浪漫一晚,還帶上來道歉的夏伊,兩人都會精心化妝打扮,還問苗杉今天想看她穿什麽衣服。
藍淩舞表現得溫順。夏伊也穿上了隆重場合才用的那套“戰袍”,平日裏素顏的她讓藍淩舞幫忙化妝,那種直男最愛的妝容。用美人計對付苗杉,也算那爛人有福氣了。
苗杉這種人,人品差,情商也低,真以為夏伊藍淩舞要服軟,想著今天能跟倆美女嬉戲,還有點激動。他特地吹了個頭發,全身穿得幹淨如新,皮鞋鋥亮。晚餐在一個頗有格調的西餐廳,藍淩舞說了會買單,苗杉刻意午飯少吃了點,準備留著肚子吃那家的牛排。
夏伊和藍淩舞一路上猜測苗杉的腦回路,覺得這渣渣應該正得意洋洋,心裏覺得他可笑,又要適當收斂嘲笑,以免待會兒流露出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夏伊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演員。
夏伊今天帶了一個大包,裏麵裝著實用的“家夥”,她在家裏實操了好幾十遍,已然成了達人。
飯局上,夏伊見到苗杉,明明惡心得想吐出來,看他那油光滿麵的樣子,聯想到一個詞“人麵獸心”,還要裝作跟他套近乎,求他原諒。夏伊內心的OS是:看我一會兒不整死你!
藍淩舞則是極盡她的撒嬌本領,把她的看家套路全用上了,都快把自己肉麻到了,看苗杉很是受用的樣子,看來事情推進得很順利。
吃完飯,苗杉依著她倆的意思,跟著走進了一個暗黑的巷子。夏伊和藍淩舞進行得非常小心,剛才那頓飯錢上千,苗杉點了一大堆點心,她倆都沒怎麽吃,雖然將這渣渣恨得牙癢癢,也隻能安慰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把那狼喂飽了,該下套了。
苗杉走在前麵,興奮地問:“你們說的好地方還有多遠?”
藍淩舞騙他要找個好地方high一晚上,隻不過路上有點黑。事實上藍淩舞看著活泛,卻也從來不去夜店的,這巷子是她有一次路過,發現並沒有什麽來往的路人,就正好用在修理苗杉這事兒上了。
夏伊從小就愛看武俠小說,又學過跆拳道,以黑治黑那一套她研究了很久,終於可以派上用場。
“你再往前走走,前麵那個黑乎乎的房子看到沒,待會兒就去那兒high!”夏伊說著,從包裏拿出防狼電棒,這是她挑選的零差評熱銷款,今兒就是試用了!
藍淩舞負責吸引苗杉的注意力,以及堵住苗杉逃跑的路線。
夏伊快走兩步,跟藍淩舞交換眼神,收到藍淩舞“過來”的手勢,夏伊急速跑上前,摁下開關。夏伊已經感受到釋放的滋滋電力,她馬上把電棒貼近苗杉的腿部!夏伊聽說那個穴位最敏感。
苗杉“嗷”地一聲,瞬間忍受不住,跪在了地上。夏伊、藍淩舞一左一右,分別摁著苗杉兩側的肩膀,夏伊繼續用電棒壓製著,還將麻繩遞給了藍淩舞。她們在家就研究了花式捆綁法,係上打不開的死結,讓苗杉無法逃脫。
把人綁住並不算完,她們要知道的是真相,到底是誰告的密?!
苗杉剛被製服的時候還有所反抗,說:“你們兩個女流氓!不怕我喊嗎?!”
夏伊說:“你倒是喊啊兔崽子!”還踢了苗杉兩腳。
苗杉不過是個吃軟怕硬的貨色,挨了夏伊幾下狂踢亂踹,發現她確實是練家子,就不敢造次了。
說實話夏伊剛打苗杉時還是有點緊張害怕的,到了這種地步居然產生了一點報複快感。都說每個人內心都住著兩個天使,一黑一白,黑天使夏伊把苗杉製服到了牆角,這兒是個死角,最適合暗夜裏訓話。
“是誰告訴你,我在璟瑞上班的?”夏伊問道。
“告訴你,你就放了我?”苗杉邊說邊抖,一臉慫樣。
“對,放了你。”不過不是今天,夏伊心想。
苗杉這個軟腳蝦,根本沒想保護那個密謀串通他的人,竟一五一十地說出了那人的特征,“一個女的,是你們的好姐妹吧,我迷迷糊糊記得,是她開車送我到醫院。”
“真的假的?”藍淩舞追問。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人嗎?”他對個人誠信度的這份迷之自信,讓夏伊反胃,“我跟她又沒結仇,陷害她幹嗎?隻不過實話實說。我話都說完了,快放了我!”
“好啊!”藍淩舞湊近一使勁,竟是把苗杉的外褲扒了,開閃光拍了一些照片,給夏伊看。
“夠清晰!”用照片威脅,還真是夏伊沒想過的。
“照片沒到限製級,不過要是放出去,在你公司也是夠丟人了吧?”藍淩舞知道,苗杉公司用人極嚴,苗杉平時都夾著尾巴做人,都不敢出一點差池。
“你們!”苗杉很生氣,但他不敢造次,“我說了不告訴別人還不行麽?求求兩位女俠,放了我。”
“第一,你要保證你說的話是真的。第二,你不能再采取什麽手段,否則……”夏伊把藍淩舞剛拍的照片亮出來,“全網掛你的照片!”
“好好好!我絕對不敢!絕對不敢!”苗杉本來就是跪著的姿勢,他點頭看起來就像在磕頭一樣。
夏伊和藍淩舞揚長而去,撂下一句:“等我們走出這個巷子,繩子就會自動解開。”
繩子上有一個開關,夏伊隻需一按鈕,繩子上的開關就會解開。本想讓苗杉在這兒凍一晚上,但這地界不太安全,萬一有什麽匪徒經過,造成惡性事件就不好了,對付渣渣也該有個節製。
夏伊自己一人時根本不敢走這樣的巷子,是有藍淩舞陪伴,她才覺得做多驚險的事也是安心的。
“無論我做什麽,你都會理解的對嗎,小舞?”風吹著,夏伊感受到涼意。她不是那種“你害我,我還要感化你”的聖母,馬麗再三的陷害,讓她寒心,不知該如何是好。對待苗杉的手段,也是她不曾使用的,是她變壞了嗎?無論何時何地何種事情,隻要有藍淩舞在身邊,夏伊就會鎮定:無論我做什麽,小舞都會理解我的啊。
“無論你做什麽,我都理解你。”藍淩舞挽起夏伊的手。兩人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聯手幹這麽一件“壞事”,竟有難以言說的爽感。
苗杉解鎖後也是怕了,後來還真不惹事了,果然是吃軟怕硬。
那馬麗,真的是背叛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