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葉青一聽,瞬間就炸毛了,扭頭衝玉翟勾起一抹冷笑,說:“是麽?我怎麽看你們大王也不過如此呢,你看,你家大王可比我家王上傷得重得多。”
因為慕容鳳的關係,姬葉青現在是不待見魔族的任何一個人,每看到一個他都恨不得用自己的狐火將此人給燒得骨頭都不帶剩的。
但可惜的是他不能這麽做,自家主子什麽想法,他這個做左右手的再清楚不過,便是那個人不說,他也曉得那人是想通過這一戰讓那湛燊心服口服。
如此一來,天上天那群人的計劃落空,即便全部將從主子這兒奪去修為吸收了,他們也絕對不會貿然對主子出手。
“嗬嗬嗬嗬,是麽?”玉翟皮笑肉不笑地哼笑了幾聲,那張書生臉怎麽看怎麽惹人厭,“勝負未定,傷勢多少並不能決定強弱,忘了告訴你,我家大王,可是遇強越強的。”
別有深意地看著姬葉青那張娃娃臉,玉翟就跟個狐狸一樣。
果不其然,姬葉青臉色一變,趕緊著朝結界內看去,果然就見到那湛燊的攻勢比方才更加猛烈凶狠了,就連動作也快了不少。
而這,全都取決於他們的主子!
“你們卑鄙!”姬葉青的整顆心都被裏頭的情形給吊起來了,咬牙切齒扭頭看著玉翟。
玉翟聳肩一笑,無辜眨眼,“小葉子,怎麽能說卑鄙呢?你不也說了你們家王上很強的麽,既然你們家王上這麽強,我們家大王那遇強越強的本事到了你們家主子身上自然得好好發揮一下了對不對?”
“你閉嘴!”姬葉青朝玉翟揮拳,被對方一躍給躲過。
玉翟曉得他這是不喜歡別人這樣叫他,但無奈他就是想看他氣惱的樣子啊。
斜斜地勾唇笑了笑,玉翟站在一棵樹冠之上,俯視下頭的人,說:“不能啊小葉子,那塊木頭這麽叫你的時候你都不生氣,為何別人就叫不得你這個名兒呢?”
剛才在陰寒地牢裏,他可是奉自家主子之命一直跟在那二人身後,將那個木頭口中的“小葉子”聽的清清楚楚,不帶這樣兒搞種族歧視的吧?
“我看你是欠打!”姬葉青雙目冒火,二話不說飛身直上,朝玉翟發起攻擊。
結界裏頭打,外頭也開始了打,姬葉青就像是要把這十二個時辰的等待全都發泄到玉翟身上一樣,動起手來毫不留情,連著燒了好一片林子。
玉翟淡定不了了,要知道他們這林子是灌注了他們主子的黑靈力的,沒個一點本事絕對毀不掉。
可那小子,竟然就隻是拿他那把破扇子扇了扇就把這林子給燒起來了,這要是真給他毀了,他這條小命兒也就可以不用要了。
所以,當姬葉青的狐火再次朝整片林子傾瀉而下的時候,玉翟麻利地從腰間拿起玉笛,輕啟紅唇,指尖微點,美妙旋律跟著傾瀉而出。
淺藍色的靈氣從那玉笛中緩緩流出,最後竟是變成如濤濤海浪奔湧而瀉,所經之處竟是形成了一道厚實的靈罩,端端將那些樹給護了起來,水火不進。
姬葉青見無法毀掉這片林子,便將敵對的對象直接針對到那吹笛的人身上,沒有絲毫留情,猛然旋身浮於空中,身後雪白九尾勢如破竹,根根雪白毛發如鐵般齊齊射出,去勢洶洶。
玉翟先是一愣,最後放下笛子笑了,“原來小葉子是九尾啊,難怪這般的秀氣好看,我都多少年沒有見過雪九尾了,今日一見,果然美哉。”
話才落,那雪白的狐尾毛尖就已經到了他的麵目,且帶著明顯的壓迫,逼得他神色劇變連連後退。
“哼,”姬葉青冷然一笑,手中的折扇隨著他攻擊方式的變化又恢複成了原來的顏色。
玉翟連退數步,竟是無法躲開那尖銳的攻擊,眸眼一眯,一身白衣的他渾身突然散發出濃濃黑氣,身後同樣出現了尾巴。
黑色的,極具攻擊性的豹尾,如長鞭一樣橫掃而去,那雪色毛尖赫然頓住,最後與那黑色豹尾糾纏在一起。
兩兩對決,好似哪裏都討不到好。
狐之亦此時臉上又多了幾道血痕,身上更不知是何種情況,紅衣掩蓋下,他看上去確實比那湛燊好上太多,然體內真氣的流逝卻是他明顯能感覺到的。
湛燊的結界的確強大,但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不可破,方才他聽到了,湛燊是遇強越強,如此下去,隻有他耗盡靈力敗於他之下。
凜冽的雙眸快速從對方身上掃過,又是一聲怒號與風馳電掣般的攻擊,狐之亦心思一轉,忽然就勾起了唇。
強烈的白光一閃而過,不等湛燊反應過來,方才站人的地方那人竟是憑空消失。
能瞧見的,隻有一隻如貓兒般大小的紅色狐狸,然再一看,竟又變成了銀色,隨即再一眨眼,又成了金色。
三色銀狐,以銀色最美,紅色最豔,金色最奢,無論哪種顏色,都足以讓人第一眼瞧見他的人失神。
而湛燊,也不例外。
湛燊的能力確實強,尤其那遇強越強的本事,可以說是無人匹敵,打了這麽久,他雖傷了他很多處,但自己卻也沒有占到任何便宜,他可以把失手的理由歸結於自己失去了另外半生修為,但他絕不允許自己敗在自己手裏。
幻形的瞬間,那股強大靈力便在結界中消失,湛燊揮起的拳頭頓在空中,盡管隻是一瞬間的時間,狐之亦卻還是清楚的感知到他那片刻的錯愕。
這,就對了!
如貓兒般大小的狐狸突然間如閃電疾風般朝那大塊頭衝去,電光火石之間,玉翟瞥見了結界內的變化,瞳孔猛地一縮,提醒那失神的人道:“大王,當心!”
嘶喊的聲音直擊湛燊耳朵,猛地就是一個激靈。
但,晚了。
心髒處一緊,劇烈的疼痛讓他重重一把拍上了心口處,方才那衝向他的小狐狸竟然就這樣鑽進了他的心髒裏!
傳聞狐王暴戾恣睢,手段狠毒殘忍,擅長取人心挖人肝,這並非傳言。
世人隻知三色銀狐罕見,卻不知除了他那一身無價的皮毛外他的稀罕究竟體現在何處,而這一點,也隻有身為銀狐的狐之亦自己明白。
那就是,三色銀狐的三色,具有迷惑人心的作用,不管是誰,天地間就無人能躲得過三色的迷惑。
湛燊方才的那一瞬失神並非因看到他的真身而驚豔,而是在那一瞬,他就已經被三色給迷住了心神,忘記了攻擊。
狐王取心的方式多了去了,心情好的時候吧用手,心情不好的時候吧用眼,便是隻這兩種方式,就已然沒有任何的對手了。
隻是如今麵對遇強越強的魔族湛燊,他是既不能用手也不能用眼,更不能用靈力,於是就隻好掩去渾身的靈息用本身來取了。
不過,倒是便宜湛燊這大塊頭了,要知道,能讓他以本身之力奪取敵方心髒的人千年來可還沒有過。
這,可是他的萬分榮幸。
“啊——”
風吹怒號,頃刻間隻聽得“嘣”的一聲,那厚實的專門用來對付神靈族的結界瞬間崩塌碎裂,整個林子出現晃動,黑色樹冠被震得沙沙作響,沙石漫天。
“不好!”玉翟神色一變,也顧不得對麵同樣被這劇變驚動的姬葉青,飛身朝湛燊過去。
然而他還未近到湛燊的身邊,便被狂怒的湛燊一掌掃到了數丈之遠。
姬葉青瞪大眼瞧著眼前飛過的白色身影,真的是愣住了。
這……這什麽情況?他家主子呢?他家主子去哪兒了?
從湛燊這副模樣來看,姬葉青不會以為是他家主子敗了,相反,他很清楚湛燊的這副模樣是拜他家主子所賜,隻是他不明白,主子他究竟用了什麽方法?
“吼——”
湛燊的吼聲變了音,本就高壯的塊頭好似又大了一圈,粗壯的胳膊上脈絡清晰可見根根分明,皮膚底下包裹著的一根根粗大的血管暴起,仿佛再一用力就能崩開似的。
他汗如雨下,喘著粗氣在原地不停打轉,沉重的腳步將大地震得好似要撕裂一般。
“你、可、真卑鄙!”湛燊睜大獸目,雙眼赤紅,張口似能咬碎鐵石。
“砰——砰——砰——”
巨大的心跳聲響於耳邊,小巧的身子穿梭在血壁上,瞧著那錯位的肝髒位置。
狐之亦輕笑,“宮主過獎了,狐本狡,你隻說一決高下,卻未曾說過以何種方式來衡量,孤不過是想速戰速決罷了。”
不過,說起來這湛燊不愧為魔族之王,便是這一身銅皮鐵骨也非一般人能傷得了的,體內肝髒更是有黑靈力護體,甚至防上加防移了位。
若非他進他身後恢複靈力,或許還不能破了他這防護,
冷中帶笑的聲音從胸腔中傳開,湛燊隻覺錯位的心髒處如火在灼燒一般,又疼又燙,讓他恨不得將自己的胸口就此撕開。
“啊——”又是一聲驚雷般的嚎叫,高大的塊頭開始現形。
周身漆黑透亮獸體,其狀如犬長毛四腿,頭上兩隻強有力的犄角直指天際,巨掌下利爪泛著寒光,一爪下去,地麵生生被劃開一道巨大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