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弘烈……”鳳於飛暗中拉了拉上官弘烈的衣袖,麵上的擔憂之情分外明顯。
“放心吧,總是要麵對的。”上官弘烈拍了拍鳳於飛的手掌,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
“六王爺,你若是害怕的話,便當老夫沒有說過,如何?”聖父再次激將道。
“沒有什麽可害怕的,能和聖父切磋武藝,這無疑也是一種進步,若是打敗了聖父,這場決鬥便可以提前結束了。”上官弘烈站起身來,走到場子正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後生,有氣魄……”聖父話音未落,便似脫弦的箭一般,直射上官弘烈身前,上官弘烈連退數步,才堪堪躲開了聖父的一擊,當下心中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身體微弓,漆黑的眸子密切的關注著對麵的聖父,片刻之後,便如同獵豹一樣撲將上去。
“原來是三腳貓的功夫……”聖父不以為然道,隻左手看似無力的一拍,便截下了上官弘烈的身影,可此時,聖父卻臉色大變,因為,他的左手已然穿過了上官弘烈的身體。
“該死的,居然是殘影……”聖父急忙回身,卻始終還是慢了一步,被上官弘烈一掌狠狠的印在其胸口上,而聖父,則是拚著挨上了這一掌,也要換給上官弘烈一掌,所以當下他並不躲藏,隻是出手如電,一掌換一掌……
上官弘烈被打得口吐鮮血,倒在地上,而反觀聖父,卻隻是麵色有些發白,比較之下,高低立顯。
“六王爺,承讓了……”聖父得意的笑道,然後右掌再聚功力,對著已倒在地上的上官弘烈飛撲過去。
“弘烈……”鳳於飛自是看得清楚,當下毫不猶豫的飛身而起,用自己的整個身體將上官弘烈壓在身下,她不想,看著上官弘烈受傷。
“飛兒……”
“小姐……”
阿翔,無雙,莫名見此紛紛出動,隻是莫名距離最近,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硬抗聖父的,當下便毫不猶豫的將鳳於飛護在自己的身上,他想用自己的死,來換鳳於飛的生。
眼看,聖父的一掌,便要落在莫名的身上了,素雲終於尖叫道:“陳誌泰,不要,那是你的兒子……”
聖父聞言,心中一怔,手掌不自覺的偏了幾分,功力也不自覺的收回了幾成,可還是一掌印在了莫名的肩膀上,這才茫然的問道:“素雲,你說什麽?”
而阿翔和無雙則也迅速趕到,將他們三人接應回自己這邊,仔細檢查了一通,上官弘烈和莫名都是小傷,鳳於飛並未受傷,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娘,你說什麽?”莫名也傻愣愣的問道。
素雲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雙水眸早已背雲霧遮掩,半晌不曾說些什麽,空曠的場地中,一片靜謐。
“素雲,你,你再說一遍……”聖子的聲音中,有著無法克製的顫抖。
“莫名,他,他是你的兒子……”素雲纖細的手指一點,隨即掩麵說道。
“……”聖父直直的盯著莫名,嘴巴幹張著,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響。
“兒子?我的兒子?”好半天後,聖父才喃喃的說道。
“不,我才不是你的兒子,不是……”莫名有一些聲嘶力竭的叫道,一張俊美的臉龐此刻顯得慘白異常。
“莫名,他,的確是你的父親。”素雲強調道。
“不,不是,我沒有爹爹,也沒有娘,從來都沒有。”莫名赤紅著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素雲,神色之中卻又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憂傷。
“莫名……”素雲沒有料到莫名會是這種反應,一時之間也忘了該要說什麽。
“不要叫我,我娘在我七歲的時候,就死了,她已經死了,你不是我娘……”莫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一隻手還緊緊的拉著鳳於飛的袖子,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莫名……”鳳於飛蹲下身子,事情來得太突然,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要怎麽安慰莫名,隻能是單調的重複著他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堅強起來。
“素雲,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莫名,他,他怎麽會是我的孩子?”聖父此刻也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冷漠和威風,現在他,隻是一個初為人父的平凡人。
素雲慢慢踱步到莫名的身邊,一隻手輕輕的撫上莫名的頭,晶瑩的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聲未出已哽咽在喉。
“我的兒……”似是過了好久,素雲才慢慢說道:“這些年讓你一個人受苦了。”
莫名卻別扭的躲開素雲的手,神情雖是冷冰冰的,卻不難掩飾其中的激動。
“素雲,莫名,他真得是我的兒子?你當初不是……”聖父的腳步居然有一絲的蹣跚,他想要抬手撫摸一下莫名,卻又似怕碰壞一樣,那麽小心翼翼的樣子,和往日高高在上的聖父,完全都不像是一個人。
“是,我當初恨你為了一本武林秘籍拋下身懷六甲的我,又因為一本武林秘籍,殺師嗜父,所以,我謊稱拿掉了你的孩子,和你盡斷夫妻情意,可是,那是我的身上的肉啊,我十月懷胎的孩子,我又怎麽忍心呢,到最後我還是把他生了下來,卻遭到了你的仇家的追殺,幸好誌康救了我們母子,為了能讓莫名過正常一點的日子,為了能讓莫名不再讓我們的仇家惦記,我才忍痛以假死之身離開了他,卻沒想,這一分別十多年,我們母子還有見麵的機會……”素雲目光柔和的看著莫名:“孩子,我知道是我不對,就算是為了你好,也不應該將你拋下,我不祈求你會原諒我,我隻想聽你叫我的一聲娘。”
莫名卻別著頭,不肯出聲。
“兒子……”聖子也試探著叫道。
“不許你叫我……”莫名抓狂道。
“可我是你爹啊……”聖父的一句話還沒說完,一柄長劍便從他的胸口處刺了出來,濺起一串殷紅的血花。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大家都還沉浸在這件事情裏的時候,國師的一柄長劍便刺穿了聖父的胸膛,又對著莫名飛快的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