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看著前麵刺客的背影,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真想馬上到了她的背後,用盤古笑將她分屍。
前麵的人麵帶青紗,邊跑邊從右肩處流著血,雖然是盡著全力在向前奔跑,可是速度卻逐漸的慢了下來。
她知道是七瓣花的毒性在慢慢的發作,此時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全身的血液也在快速的凝固。
上官鼎在後麵觀察得很清楚,看著她踉蹌的身影,就知道這次一定能夠將她拿住。
麵罩青紗的女子沒跑出多遠,就靠在了一戶人家的外牆上,透過麵上的青紗看著快速接近的上官鼎。
當上官鼎跑到了近前時,她已經把雙手都支撐到了牆麵上,大口的喘著氣。肩頭的血已經不再流了,可是汗水卻止不住的在淌著,就好像剛剛淋了雨一般。
上官鼎跑到近前,雙手拿著盤古笑就衝了上去,現在他不管對方是誰,隻要是想傷害到計春燕的人,就一定不能放過她。
青紗女子看著上官鼎,突然掙紮著一擺手道:“鼎兒,住手!”
上官鼎聽完就是一愣,然後站在了原地問道:“你認識我?”
青紗女了道:“不管我是否認識你,你都不能殺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上官鼎聽完哈哈大笑道:“你膽敢傷害我的春燕,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讓你死在我的手上!”
青紗女子苦笑了一下道:“她不是你的春燕,你不可以喜歡她。更不能娶她。”
上官鼎道:“娶不娶她是我的事,和你又有什麽關係?若是你想利用花言巧語來博得我的同情,那你還是省些力氣吧。我是不會讓你活著離開的。”
青紗女了道:“我中了他的毒花,這條命是保不住了,不過我也不後悔,因為那個狠毒的女人,她也會陪著我一起死。”
上官鼎隻是看到他的計春燕倒在了地上,可是究竟傷到什麽程度他並沒有看清,所以聽完青紗女的一番話。覺得很是摸不著頭腦,於是問道:“你口中的狠毒女人可是我的春燕?”
青紗女子道:“她不是你的春燕,計春燕早就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她將計春燕埋葬。墳前的墓碑上清楚的寫著計春燕的名字。”
上官鼎聽傻了,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麽,問道:“你在說些什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青紗女子道:“她叫梅飛燕,是千夜哥哥青梅竹馬的女伴。”
上官鼎聽完更呆了。大吼道:“不可能!”
青紗女子道:“我連半個時辰的時間都活不到了。為什麽還要騙你。”
上官鼎道:“就算是這樣,那我又憑什麽要相信你?”
青紗女子道:“如果你還記得我的這張臉,那麽你就應該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說著吃力的舉起了自己不停顫抖的右手,摘掉了自己麵上的青紗。
上官鼎靜靜的看著,他也很想知道在這青紗背後的麵容。當他看到那名女人臉上的疤痕,失聲的喊道:“婉瑩姐姐!”說完急忙跑到她近前,伸出手來將她扶住。
宋婉瑩道:“鼎兒,我謝謝你還能夠記得我這個姐姐。”
上官鼎問:“宋姐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回出現在這裏?”
宋婉瑩道:“當年我墜崖以後,是上蒼的安排沒有讓我死去。並且有幸遇到了我的恩師九尾狐仙。自從我得到了她老人家的真傳,就一直在查找到底是誰讓我變成了這個模樣,可是結果讓人太震驚了,我也沒有想到會是她幹的。”
上官鼎現在迷茫了,他不敢相信卻又不能不相信宋婉瑩的話。在他的生命裏,宋婉瑩也是他的至親之人。
上官鼎呆呆的問道:“宋姐姐,你真的不要騙我。”
宋婉瑩道:“鼎兒,這件事關係到你和千夜哥哥,我不會說謊讓你為難的,你真的不能娶她,她應該是千夜哥哥的女人。”
上官鼎扶著宋婉瑩問:“那我應該怎麽辦?”
宋婉瑩道:“如今千夜哥哥有雨荷姑娘的陪伴,我也就可以安心的去了。今天梅飛燕中了我的毒粉,她活不成的,所以這件事就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你們大家千萬不要讓千夜哥哥也知道了這件事。我和她的爭鬥,如果讓千夜哥哥知道了,他會難過的。”
上官鼎現在徹徹底底的傻了,他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出現得這樣突然。自己和春燕的相愛,對他來說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可是為什麽會演變成這樣呢?為什麽計春燕一定就是梅飛燕呢?
無數的疑問困擾著上官鼎,讓他為難的不僅僅是男女之間不可割舍的那份愛,更讓他無法麵對的,是一手把自己帶大的哥哥上官千夜。
是哥哥辛辛苦苦把自己帶大,雖然上官鼎和上官千夜一直都以兄弟相稱,可是那份愛卻如同父愛一般,在上官鼎的眼裏,一直把上官千夜當成世界上最親的人。
可是現在事情出來了,哥哥這麽多年一直牽掛著的女人,也是上官鼎一直想要依靠的親姐姐,卻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玷汙了她的身體和名節。
梅飛燕一直也都是上官鼎心目中的好姐姐,可是卻因為自己的一次酒醉,釀成了大錯。這樣的事還能挽回嗎?自己能夠把計春燕真的看成梅飛燕嗎?自己能夠真的忍心把哥哥蒙在鼓裏嗎?
上官鼎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對不起所有的人。更可悲的是,生命就是這樣的殘酷,永遠都不會給悔過的人重新來一次的機會。
他就這樣一直傻傻的站著,一直到天完全的黑了下來。他才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這時他才發現,現在自己雙手扶著的,隻是宋婉瑩的屍體。
上官鼎抱起宋婉瑩。他要把她安葬好,因為這個一直深愛著自己哥哥的女人,也是自己唯數不多的親人之一。雖然她剛剛還刺殺過梅飛燕,可是上官鼎對她卻一點兒也恨不起來,他隻是感覺這一切的錯,都是由自己造成的。
上官鼎帶著從來沒有過的懊悔和落寞,抱著宋婉瑩的屍體。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身在泰鬥門的歐陽雨荷,看著梅飛燕一點一點的被毒粉化掉,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西域二怪出現在了歐陽雨荷的身後,現在的泰鬥門,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了。
歐陽雨荷不想再讓人知道真相,原因就是不能再讓千夜哥哥傷心。可是這麽大的事壓在她心裏。她還是有些扛不住。
當西域二怪問起了此事,歐陽雨荷哭著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西域二怪聽完也是感覺很吃驚,一段埋藏了這麽多年的離奇恩仇,居然會以這樣的結果收場。
兩個人沒有過多的交流,隻是默默的把現場清理幹淨了,不管是院內還是屋頂,都盡量的不留下一點點痕跡。
天晚了,誰也沒有一點的睡意。西域二怪陪著歐陽雨荷在前廳裏坐著。他們都是直勾勾的望著不停跳動的燭火,等待著上官鼎的歸來。
第二天雄雞三唱東方破曉。四隻血紅的眼睛,還是沒有能夠等來上官鼎的身影。
西域二怪站起了身道:“雨荷啊,看來鼎兒也一定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換了是誰也都會感覺無法再麵對千夜了,看來他是不會再回到這裏了。”
歐陽雨荷道:“老前輩,那我們要如何向我的千夜哥哥交待啊?”
西域二怪歎了口氣道:“能瞞多久就多久吧,這件事永遠不讓他知道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天光一放亮,泰鬥門的徒眾們又都從四麵八方趕來了。第一個進了院子的小弟子,急匆匆的跑到了正廳,懷中抱著一個長長的木箱,交給了西域二怪,說是不知道是誰放在門口處的,上麵寫著交給西域老俠的字樣。
西域二怪接過箱子,雖然不清楚裏麵放的是什麽,但是感覺還是有些份量的。等到他把箱子蓋打開的時候,裏麵所呈現的東西,讓老俠大吃一驚。
原來箱子裏麵放著一把劍,這把劍正是上官鼎一直帶在身上的太阿。自從耿洪君被害,上官兄弟把劍奪回來以後,太阿就一直由上官鼎隨身帶著。
但是這把劍並不能讓西域二怪如此的驚訝,讓他更為吃驚的是,在箱子的另一端,還放著一個血淋淋的男人的陽物。
除了這些,在劍身上還留有一張字條。西域二怪把字條拿起來一看,原來是上官鼎的筆跡。
字條上麵寫道:西域老前輩,想必你們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想你也應該會懂我這樣做的原因。我上官鼎對天盟誓,在事前絕對不知道計春燕的真實身份,否則我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今天這一步,我無法再去麵對我的哥哥,但是我必須謝罪於天下,所以我選擇以自宮的方式贖罪,這樣我也會讓自己更心安,讓死去的燕子姐姐和婉瑩姐姐更心安。
前來刺殺的人你們不要再查了,那個人是宋婉瑩,可是現在她也已經離開了。我的錯我不敢隱瞞哥哥,可是兩位姐姐的事,還希望前輩和雨荷姐姐能夠替她們隱瞞。我知道她們兩個人誰也不希望把事情公布於眾。
老前輩,雨荷姐姐,鼎兒走了,在臨行前我在門前給你們磕了頭,雖然難報你們對我和哥哥的恩情,也難舍多日陪伴的親情,但是我必須要離開。也許我還能夠活下去,也許我就此會隨著兩位姐姐離開人世,但不管怎麽樣,都請替我轉告哥哥,我對不起他,他的恩情我上官鼎無法報答。
上官鼎就這樣的離開了,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一對生死與共的兄弟,到最後會以這樣的結局來結束這段親情。
西域二怪眼含著熱淚看完了字條,然後把太阿劍取了出來,遞給了歐陽雨荷,讓她收好。
歐陽雨荷手裏捧著太阿,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現在無需多問,就猜測到了上官鼎的決定。可是早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上官氏族人的歐陽雨荷,還是不知道如何麵對這突出其來的一切。
西域二怪把那個木箱子,深深的埋在了後院,然後強忍著心中的悲痛,代替上官鼎開始了泰鬥門一天的授藝。
從這一天起,歐陽雨荷病倒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不想看到的,而最大的壓力,還是她感覺真的無法和上官千夜交待,也不知道要如何隱瞞住這件事不讓他知道。
現在整個泰鬥門全靠西域二怪一個人支撐著,他不僅要關照著上百名徒眾的武藝,還要擔負起照顧歐陽雨荷的任務。
泰鬥門從表麵看上去,仍然還像往日那樣如火如荼,可是在這熱鬧場麵的背後,隻有西域二怪和歐陽雨荷兩個人,才能夠體會到那份從未有過的心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