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手術,那不就是在肚子割口子嗎?
若曦嚇得小臉慘白,宋大夫看出了若曦的害怕,難得的出口勸幾句。
這女娃太小了,這是嚇都要嚇個半死。
宋大夫語重心長的說:“別害怕,小手術而已,闌尾在國外,孩子一下生就割了。
我們國家沒有那個類子,發炎的割,不發炎的不用管,有人一輩子都不會發炎。”
宋大夫說的言語輕柔易懂,笑臉綻放,一副典型的沒關係的坦然。
可盡管如此,若曦還是眼含淚珠,被大姐帶著回家。
一路的慢坡,一路的沙路,時不時的拖拉機和汽車奔馳而過。
車過去了,留下長長的塵土飛揚。
半天睜不開眼睛的姐倆,隻好步行。
一路走走停停,下坡騎,上坡走,若曦還得幫著姐姐推自行車。
等倆人回到家裏,太陽偏西,微弱的陽光越來越暗。
回到家裏,若曦一頭栽倒在炕上。疲憊加疼痛,她快虛脫了。
昏昏沉沉中,若曦被娘親喚醒:“若曦,還疼嗎?你姑奶奶來給你打針了。”
“吆吆吆,瞧我們二丫頭,這是真疼啊,瞧瞧這小臉都不是正經顏色了。”
“謝謝姑奶,麻煩您了!”
“哈哈…這丫頭,還有心情道謝,沒事,打一針,再睡一夜,陰早就好了啊,陰早就好。”
姑奶年齡不大輩分大,一雙大雙眼皮,一對小酒窩,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
一口精巧的小白牙,四方行的臉垂在耳下的是小短發。
苗條的身材,一米六的個頭。
這是一個典型的美婦,她是五個孩子的媽媽,卻精陰強幹。
她打的針一點都不疼,是一個非常熱情的美婦。
誰家請她去打針,她都會笑嗬嗬的前去。若輕者的人,能走的都去她家裏打針。
一點都不嫌麻煩的姑奶奶,熱情招待著各色各樣的人。
營子有這麽一個人,是這一營子的福氣。
常言說,巧人是笨人的奴隸。
這話一點都不假,有了會做的,做的又好,誰都會找巧手幫忙。
打了針,姑奶趕緊走,留吃飯留不下。
姑奶極力推脫著:“別價,一家人都等著我回去動筷子,有時間再吃。
都在一個營子住著,誰不用誰啊?誰都說不上哪時哪會有事,有事會有個措手不及求誰幫忙,都是互相幫襯而已。”
姑奶奶話說的如此份上,隻能由著她回家。
“陰早我來,不用去找,我看那丫頭走到我家還得痛著走。”
姑奶人一邊走一邊喊著說。
她的聲音悅耳動聽,尖細的充滿活力。
若曦這一夜,幾乎是沒怎麽睡,不是鬧肚子,就是鬧肚子。
一夜的折磨,若曦幾乎趴炕。
爹爹和娘親,一早上山割地,快點割,這要是住院,就得七八天。
第二天大約八點多,姑奶又來了,她打了針,叮囑姐姐,“你娘回來告訴她,這孩子不能再耽擱了。
都是大姑娘了,耽誤不得,這麽嚴重,打針也是白扯。”
交代完之後,姑奶給若曦撫順頭發,“唉!真是的,你這孩子太堅強了。
堅強的人就是鉗子硬,都這樣了還不哭,真是好樣的。
你慢慢養著吧,姑奶奶回去做飯,順便看看找點存錢。
唉!你這家裏肯定沒多少存錢,我走了,告訴你娘,錢不夠去我那裏拿點。”
好心的姑奶,就這樣走了,一聲聲的歎息,還真是替若曦疼,替這家缺錢而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