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嗎?”一名男子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子,黑色的大氅披在身後,肩頭上的兩個惡虎肩章很是拉風。
“聖子,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啊。”一名長得像棗核一般抽抽的幹瘦老頭,無奈的搖頭說道。
“哼……”被稱為聖子的男子回轉過身來,看起來頗為猙獰的青銅麵具後發出一聲冷哼,“國師會不會是算錯了?”
“天地異像所表,絕不會出錯。”那名幹瘦老頭拱了拱手:“而且,異像顯現,此人必在雲焰帝國六王府。”
“如何確認此人定是鳳於飛?”聖子揮手脫下身上的大氅,轉身坐在玉石寶座上,擦喇的聲音不斷肆虐著人的耳膜。
“據屬下演算,此人與天母同姓,曰‘鳳’,這六王府中,除卻鳳於飛,可還有姓鳳者?”國師上前一步,信心滿滿得說道。
“本聖子前段時間已經去過六王府了,並且也見到了鳳於飛,誠如探子所言,她的確是失憶了,若不是那晚有其他人阻攔,恐怕本聖子早已將她帶回,哼……”聖子狠狠一拳打在一旁的玄鐵柱上,玄鐵柱瞬間凹下半分,可見其力道是何等的恐怖:“若不是我幽泉聖域被下了詛咒,本聖子早就兵出雲焰帝國,又何須為一個鳳於飛而煩惱。”
“聖子,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國師苦口婆心道:“我幽泉聖域幾百年傳承,等得就是這個契機啊。”
“本聖子明白,國師你先退下吧。”聖子揮揮手,頗為不甘心。
“屬下告退。”國師拱了拱手,這才倒退著離開了。
聖子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一夜的情形,又浮現出那個眼睛出奇的明亮的女子,“鳳於飛嗎?”他那性感的唇角綻出一抹冷笑:“就算你不肯和我走,那也沒關係,因為你終將是我的,是我幽泉聖子的。”
“啊,啊,啊切……”正在梨園裏翹著二郎腿啃西瓜的鳳於飛忽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王妃,您沒事兒吧?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沉香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計,關切的問道。
“沒事兒,沒事兒。”鳳於飛豪無形象的拿袖子抹了抹嘴,連聲說道。
“天色已經晚了,這個時節的晚上多少還是有點涼意的,王妃還是加件衣服吧。”沉香邊說著邊將一件半舊的長衫搭在鳳於飛的身上,碎碎念道。
“哎,我哪有那麽嬌弱啊?”鳳於飛嘴上雖然這樣說,心中卻是無比溫暖的,有人關心自己的感覺,真得挺好。
“是,王妃一點兒也不較弱,”沉香笑道:“是奴婢擔心過頭了。”
“嗬嗬……”鳳於飛窩在長椅裏,忽又似想起什麽是得說道:“沉香,你以後不要管我叫王妃了。”
“為什麽啊?”沉香專注得盯著手裏的活計,隨口問道。
“因為我已經不是王妃了,上官弘烈已經貶我為夜妾了。”
“哎呀……”沉香身子一顫,手中的繡花針狠狠得紮在了指腹上,鮮紅的血液瞬間湧出,她卻都顧不得了,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盛滿了震驚:“王妃,您,您說什麽?”
“你的手流血了。”鳳於飛飛快的抓住沉香的左手,將她的指腹放在自己的嘴裏吮吸著。
“王妃,奴婢不礙事。”沉香縮回自己的手指,眸子中帶著一絲僥幸問道:“王妃,您剛剛是在逗奴婢的,是不是?”
“我說得是真的。”鳳於飛把雙手枕在腦後,優哉遊哉的說道。
“王爺怎麽可以這麽過份?”沉香的眸子中瞬間升騰起一片水霧,清麗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鼻音。
“是我要求他的。”鳳於飛笑道。
“您要求的?為什麽啊?奴婢實在是想不明白。”沉香撓撓頭,不解道。
“那就不要想了。”鳳於飛揀起掉在地上的刺繡,讚歎道:“好精致的手工啊。”
“王妃……”沉香急得跺腳道:“您,您怎麽……”
“如夫人,王爺傳您到寢殿伺候。”這時,梨園的大門處閃進來兩個中年仆婦,對著鳳於飛大聲說道。
“如夫人?”鳳於飛疑惑道。
“王府等級製度,正妻稱為王妃,妾稱為夫人,夜妾則稱為如夫人……”沉香在鳳於飛身後輕聲解釋道。
如夫人?從字麵上看就是,你在我這裏‘如’同‘夫人’一樣,不會受到任何歧視;而實際上不過是點明你隻是像夫人罷了,根本就不是夫人,要做夫人,你才‘萬裏長征’隻邁出第一步。
“嗬嗬,好一個如夫人……”鳳於飛點頭笑道。
“如夫人,走吧,若是去晚上了,王爺的怒氣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其中一名仆婦冷笑道。
“王妃……”沉香拉著鳳於飛的衣袖,麵帶擔憂的說道。
“大膽丫鬟,王爺已經發下昭告,貶鳳於飛為王府夜妾,如今你卻依然稱她為王妃,是何居心?”另一名仆婦凶悍的叫道。
“王爺的昭告貌似還並未發到梨園吧?沉香不知情也並不為過。”鳳於飛擋在沉香麵前,單手叉腰:“不過倒是你們兩位,若想繼續在這梨園中找岔,我絕對奉陪,不過你們剛剛也說了,如果我去晚了,王爺責問起來,我為自保難免會將兩位供出去,到時候……”
“哼……”仆婦一聲冷哼後,這才極不情願的說道:“既然你都知道,那還不動作快點。”
“沉香,我去去就回來,不用擔心我。”
鳳於飛跟在兩名仆婦身後,七轉八繞的,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廳堂,上官弘烈正懶散的半臥在正中的一處高台上的軟塌上,左右兩個身材火爆的美女如蛇一般纏繞其上,極盡挑逗之事。
“你過來。”上官弘烈對著門口處的鳳於飛招招手道。
鳳於飛擰了擰眉毛,挺秀的瓊鼻不著痕跡的抽了抽,淡淡的酒氣夾雜著濃重的脂粉味兒,在這寬敞的大廳裏飄蕩。
“本王讓你過來。”上官弘烈微微抬眸,又一次重複道,隻是聲音中多了一分不耐煩。
過去就過去,難道你還能吃了我不成?鳳於飛一麵在心中嘀咕道,一邊極不情願的走到上官弘烈麵前,直直的問道:“上官弘烈,你找我有什麽事兒?”
“啪”
上官弘烈身邊那個看似柔弱的藍衣女子出其不意得抬手對著鳳於飛的臉頰甩了過去,長長的尖銳的指甲劃過,留下一道猙獰的血痕。
“你有病啊?”鳳於飛被打一個趔趄,要不是這段時間堅持食補和運動,估計早就被這一巴掌打得滾下台階了。
“一個卑賤的夜妾,居然也敢直呼王爺的大名,真是膽大包天了。”那名藍衣女子頗為得意得的嗬斥道。
鳳於飛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紅潤的嘴角向上勾起一個性感的弧度,纖細的手掌緊緊握住,下一刻,她便如同一頭獵豹一樣,飛快的揉身而上,閃電般得將右拳狠狠得打在了藍衣女子的肚子上,力道之大,居然將藍衣女子一拳打下了高台,掙紮了半天都沒有站起身來,而其速度之快,連上官弘烈都不得不佩服。
“你居然敢打人?”上官弘烈一把揪住鳳於飛的脖領兒,漆黑的眸子中閃耀著無數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