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徐燦說的地方,一片廣闊的大草地,一麵是高聳的斷層崖壁,一麵是小溪潺潺。
許三花將手裏拖著的兩頭野豬放下,到溪邊洗了洗手,轉頭見抬著野豬洞的兩個護衛到了地方丟了豬累得哈哧哈哧的,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許姑娘。”賀淑璃道:“我瞧著你好像同我們差不多年歲,便就叫你三花吧?你也就叫我名字就行,我小名叫阿璃,三花,你的力氣怎麽這麽大呀?我可從沒有見過你這般大力氣的姑娘。”
旁的姑娘哪個不是嬌嬌滴滴走個路都慢條斯理拿個繡花針都嫌重的?對比三姐就知道,他妹妹就算是不同一般姑娘的了,賀珧深以為然,也不由好奇的看著許三花。
“天生的?”許三花笑了一句。
是了,他們可是聽說過的,這個許家姑娘天生神力呢!
雖第一次見其人,但他們已經聽說過好多這個許三花的事跡了。
聽說她現在還在跟大哥的懷正商號做生意呢!
懷正商號這麽多年,可從沒跟人合夥做過什麽生意。
不過眼下對著許三花,兄妹倆都沒有提這個事,大哥一向不愛露臉,外人都不知道懷正商號背後的大東家到底是誰,他們也不能露了大哥的底。
“兔子在哪裏呀?”賀淑璃好奇的問道。
徐燦便指了指貼著崖壁底下的一排小土堆,“那裏頭就是好幾個兔子洞,裏頭的兔子不少,這裏的兔子我沒打過,從開春到現在,不曉得有多少兔子了呢。”
兔子繁衍後代極快的,這麽大半年的,兔子生兔子,說兔子多也是不假的。
“那咱們怎麽抓?”
抓兔子這種小伎倆不費蠻力氣的事兒許三花就使不上力了,她便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著圍著那排小土坡繞了一大圈,忙活來忙活去得,然後拾了濕柴火點燃,架在幾個兔子洞前,濃煙大把大把的往兔子洞裏鑽。
不多時,便有兔子爭先恐後的從沒有火堆架著的洞口往外鑽,徐燦就守在洞口等著,手裏拿著一根編好的草繩,逮住一個捆住一個。
他手上動作特別麻溜,有兔子抓了空跑掉了,也有不少兔子被他逮住捆起來,不大會兒,就串糖葫蘆似得串了一大串。
他拖著草繩過來,走向許三花,“夠不夠?”
第一次見兔子原來是這樣抓的的許三花愣了愣,瞟了徐燦好幾眼,看向一旁也驚呆了的賀淑璃,“阿璃,夠不夠?”
“夠了夠了!”本就是隨口一說,賀淑璃看著那草繩上串著的十幾隻兔子,哪有說不夠的?
“行吧,夠了咱就出山吧。”許三花照樣又拖了兩隻野豬走在前麵。
走到斷埡子下,她指了指南邊的斜道嶺子,衝賀家兄妹道:“你們往後往山裏來打獵玩,可小心那斜道嶺子,那裏頭好大一片沼澤地,還有一大群惡狼呢!”
兄妹倆聽著,自是謝過提醒的好意,應了好,心裏卻在想著,這許三花這般熱情待人,怎麽看也不像傳說的那樣,什麽虎起來六親不認,招貓遛狗到處欺負人呢。
許三花帶著路,自是從原路出山,下了山就是土坡上的,賀家兄妹一見原來每日都看得見的土坡就是許三花的家,不由說著改天沒事了就來找她玩,又謝過了許三花送的野豬和兔子,這才帶著護衛扛著野豬從土坡上下去,往對麵南山腳下去了。
老許家眾人見許三花進山一趟又打回兩頭野豬,自是高興。
老胡氏眼見著時間還早,反正這兩頭野豬過不了夜要燙皮刮毛的,幹脆一起得了,遂喊了許大茂許三茂兩個,到豬圈裏將喂了一年的豬也趕出來,將就一起殺了。
王婆子三人趕緊燒水,兩口大鍋都燒滿,茅草棚子煮魔芋的鍋有空的也都燒上水來。
一年到頭難得殺豬的,一般喂大了的豬都是自直接賣給屠夫拉著了,哪舍得自家殺了吃肉?便也少請旁的殺豬佬來,都是自家人幫忙的人按住就胡亂殺了了事。
許大茂和田寬還有旁邊劉大升徐燦都來幫著按著豬身,許三茂拿了刀,一刀捅進豬脖子往下一劃拉放血,哪知這一刀捅偏了位置,沒捅進豬脖子,倒是豬吃痛,整個兒奮力掙脫起來,還真就掙開了去,滿院子躥起來。
胡氏正走到東屋門口,剛往外頭望了一眼,那豬就衝到了東屋幾步遠的位置,嚇得胡氏大叫一聲,往後迭了一把。
許大茂登時嚇得臉色一白,趕緊衝進去扶住胡氏。
正帶著黑妞給野豬刮毛的許三花見狀,趕緊衝上去,一拳將亂躥的白豬放倒。
田寬幾個趕緊上來將豬給按住,徐燦一把拿了許三茂手裏的刀,快準狠一刀下去,往下一劃,血就放了出來,白豬四蹄撲騰撲騰,最後一動不動。
許三花跟著衝進屋子,見胡氏臉色煞白,急道:“娘!你咋樣?”
胡氏靠著許大茂回了屋裏坐下,摸了摸肚子,沒覺著肚子哪裏不舒服,不由呼了一口氣,“沒事,沒事,娘沒事。”
“真沒事?”許大茂緊張得手發抖,看著胡氏的肚子,想摸又不敢去摸,“桂花啊,有事你可得說啊?真沒哪裏痛?不舒服的?”
“真沒有。”確定自己沒事,胡氏也是鬆了一口氣,想著剛才那場麵,還有些心有餘悸呢。
許三花也不放心,忙到門口喊了許四樹去請洪大夫上來看一看。
老胡氏聽了動靜腿腳不利索的也拔腿走的飛快,聽得許三花讓請大夫,心裏就是一跳,趕緊往屋裏來,見胡氏臉色,也是嚇到了,“咋了咋了?桂花哪裏不舒服呀?”
“娘,我沒事了,就是剛才被豬嚇了一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我覺著肚子沒啥事,三花不放心,要叫她幹爺爺來瞧。”胡氏道。
老胡氏一聽摔在了地上,哪還了得?當下白了臉色,“可不得請大夫來看看嘛,快快快,看看洪大夫來了沒有。”
五花六花聽到了趕緊拔腿也往土坡下去了。
洪大夫住的不遠,就在土坡下頭幾家,是以很快就來了,許四樹跟在後頭背著他的藥箱。
進了屋子,洪大夫就趕緊替胡氏把脈,曉得胡氏肚子裏這胎老許家人有多重視,洪大夫也不敢大意,仔仔細細把了把脈,確定了之後才道:“沒事沒事,胡家的這胎身子養得好,這一摔沒多大事,要不放心,我開點安胎藥給她喝喝。”
“開安胎藥,開安胎藥。”老胡氏趕緊道:“她幹爺爺,桂花這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