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何抬頭看著天,記憶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一朵總是跟在他的身邊噓寒問暖,幫他打理一切。那個時候,他心知肚明她喜歡他,可她從不說,他也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她是那麽心甘情願的跟在他身邊,是那麽死心塌地的愛著他。
而他何其殘忍的告訴她,他不愛她,還告訴她,愛一個人就要成全。這一切仿佛還在眼前,可那個活潑生動的一朵卻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了…手撫上臂上被她摳破的那塊傷疤,她說,來世要憑借這個疤痕找到他,可這疤痕這麽小,來世她若是看不到該怎麽辦,手指忽然用力,那塊傷痕被摳的鮮血淋漓…
“肖何…”蘇陌抓住了他的手,目中含淚,“別這樣好不好,一朵在另一個世界知道,也會難過的!”
“我沒事。”肖何終於開口,他握住蘇陌的手,卻難掩悲傷,“她走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我進去和她告個別。你先回去休息吧!”
蘇陌看著他走進去。無奈長歎冷誓言還不知道,一會兒要怎麽和她說,她在手術室的門口踱著步,冷載軒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蘇陌硬著頭皮去了冷載軒的病房,他的身上還插著呼吸機,人也不是很精神,她有些猶豫了,冷載軒這個狀態,要是知道語諾去世的消息,不知能不能承受的住。
冷載軒看見蘇陌進來,強打精神,“蘇陌,語諾怎麽樣了?”
“冷總,語諾她…”蘇陌停頓了,看著冷載軒終是一咬牙,“語諾她去世了,您節哀順變!”
冷載軒忽然覺得上不來氣兒,手捂到了心髒的位置,一口氣兒沒上來,直接噘了過去。
“大夫,大夫…”冷誓言嚇壞了,拚命按著床頭的急救鈴,然後跑了出去。
蘇陌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很快誓言帶著大夫跑了進來。大夫做完檢查之後,給了藥,然後和誓言說,“我會盡快安排檢查,他的情況不容樂觀,你們不要再刺激他。”
誓言把大夫送了出去,回來的時候和蘇陌說,“我爸的心髒已經經不起折騰了,一會兒等他醒的時候,你要注意措辭。”
蘇陌點頭表示知道了。因為給了藥,冷載軒很快醒了過來,他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語諾她死了…”漸漸,他變成了哀嚎。
“爸,你別那麽激動,大夫說…”
冷誓言的話還沒等說完,冷載軒哭喊著,“蘇陌,你去告訴劉默然,我一定會追究到底;誓言,你馬上去法院遞交起訴書,我要為語諾討回公道!”
誓言沒辦法,隻能叫了大夫,給冷載軒注射了鎮靜劑,等他安靜的睡過去之後,和蘇陌說,“你去告訴劉默然吧,我們不會放過玩子!”
蘇陌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去了默然的病房,把冷載軒的話和他學了一遍。
而默然卻沒什麽意外,因為他知道,冷載軒手中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當天的車就是玩子開的!酒店門口的監控錄像,他已經花重金銷毀了。現在的關鍵人物是肖何和蘇陌,隻要這兩個人保持沉默,玩子就可以逃過一劫!
法院那邊的事,他已經利用人脈關係開始處理了。這件事和他預料的差不多,法院雖然受理了,但是卻讓冷載軒提供足夠的證據,看見玩子開車的人,還有蘇陌和肖何,當務之急,必須要讓他們閉嘴。
肖何把所有的戲約都推了,安靜的呆在家裏,看著一些以前活動的視頻,那裏有語諾的身影。
蘇陌陪在他身邊,卻不知該怎麽開導他,讓他走出這段陰霾,她握住了他的手,“肖何,我知道你你心裏過不去這個坎兒,但是我想和你說的是,這一切都是緣分,這是她的命,斯人已逝,你要節哀順變!不要讓她成為我們中間的障礙,好嗎?”蘇陌知道肖何是個極重感情的人,害怕他會糾結在自己的心結裏走不出來,希望他能快一點兒從愧疚和不安裏走出來。
肖何躺在了蘇陌的腿上,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蘇陌,你說錯了,語諾永遠不會成為我們中間的障礙,這一生一世我愛的人都是你,我隻是覺得語諾太傻了,為了我這麽做,是多麽不值得的一件事。”
蘇陌輕輕撫摸著他的胸口,“好了,我們也早些休息吧,劉默然明天找我還有事兒,估計的出庭作證的事兒!”
肖何坐直了身子,“好,那就洗洗睡吧,你先去,我看看微博。”
蘇陌幫他放好了電腦,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你也早睡!”
第二天,安頓好肖何的早餐,蘇陌開車去了醫院,車開到了醫院停好之後,蘇陌奔向了默然的病房,進去之後,看到他眉頭深鎖站在窗邊吸煙,“默然…”
默然回頭,笑的有些苦澀,“過來了,坐吧。這裏什麽也沒有,將就喝點兒水吧!”話落,給她倒了一杯水,又接著說道,“一朵已經去世了,如果追究玩子的責任,那麽她恐怕要在監獄裏度過她的青春,這樣兩家等於兩敗俱傷。我想請你做個中間人,去和冷載軒說說,他如果撤訴,宇通國際的股份,我免費奉還!”
蘇陌手中捧著水杯,也是一籌莫展,若她是冷載軒,恐怕給再多的錢,也不會同意撤訴。可是默然的話也有道理,如果不撤訴,賠上的是兩個人。雖說玩子是咎由自取,但是,如果不是一朵三番四次的唆使,玩子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蘇陌…”默然再次開口,“我知道這件事讓你為難了,請你幫我這個忙,事成之後,我給你峻瀚洗化3%的股份,說到做到!”
“這不是錢的事兒。若是一朵和玩子對換,你會善罷甘休嗎?”蘇陌歎了口氣,把水杯放到桌子上,“我再去看看冷載軒吧!”
蘇陌去了冷載軒的病房,她進去的時候冷載軒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冷誓言陪在他的身邊。
蘇陌走到誓言的身邊坐了下來,“冷總,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