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惹禍精,就不知道安分點!下次,可不帶你來了…走了,我們去找爸爸了…”
一手牽著小孩,一手拎著大包小包,兩人起身離開了。望著,千悅真是一臉羨慕,雖然女人喋喋訊斥著,可她還能感覺出濃濃的寵愛與疼膩。
“我怎麽覺得她跟某人有點像呢!”目送前方的婦人離開,千悅還歪頭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心領神會,殷以霆當即回應地點了點她的小腦門:“恩,有自知之明!”
她比孩子還孩子!更像那個小惹禍精!擁著她,殷以霆的心裏卻不太舒坦,猛不丁地就想起了珠心曾經借故打她的事兒:
‘這個女人,什麽毛病?還真以為自己是擋不得、碰不得的天後了?’
“嘻嘻!老公,前麵好熱鬧,我們去看看吧!”
見她壓根沒放在心裏,還有心思去玩,殷以霆寵溺的眸光不自覺又淪陷了幾分。
***
一口氣衝出了俱樂部,發動了車子,珠心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當即又煩躁地熄了火。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點了上去:
她怎麽這麽蠢?!剛剛她不該生氣!不該衝動的!
殷以霆肯帶她來這種地方,玩她最喜歡的旱冰,分明是懷念他們的過去啊!她該高興的!說明他心裏也同樣懷念他們曾經美好的過去!
她怎麽還生氣呢!
大口地吐著眼,珠心閉著眼睛,又把整個衝動的過程回想了一遍。一路上,自己基本都是帶著口罩的,隻有下了場地,換鞋到門口,她才摘了鬆了口氣,別說熟人,生人好像都沒碰到過幾個…
沒事!沒事!
她是珠心,珠心!以後可不能這麽衝動!毀了珠心的形象,她要拿什麽再去爭取心愛的男人?!
隻是。他們兩個,怎麽好像絲毫沒受到影響,感情還越來越好了?!
那個秦秀,搞什麽?交給她這麽點事兒,都辦不好嗎?
拿起手機,珠心忿忿地對著秦秀又猛發了一通邪火——
***
另一邊,拉著殷以霆走進一間屋子,見一行人圍在一處,似乎很熱鬧,千悅也跟著擠了進去。
就見偌大的組合櫃上,大大小小,擺著各色的禮品,櫃台裏。一個帥哥正拆著全新的包裝。將一個碩大的玩偶兔補進了一邊空位。
周遭,一群人還在羨慕的嘀咕:
“運氣真好,一晚上贏了幾局了…前麵剛拿走了一塊金表…”
“這次是什麽?”
“好像是一組精品茶具禮盒…”
…
逡巡了一圈,千悅對架子上的獎品倒十分有興趣:“你好,請問…這個要怎麽兌得?”
“裏麵有各種競技遊戲,有專門的賽手,每贏一局就可得一個紀念幣,兌一個紀念獎;贏兩局,就是兩個紀念幣…累積三個幣,就是五等獎;四等獎,五個幣…以此類推,一等獎,九個幣,隻限當日!”
殷以霆一靠近,就見千悅眼巴巴地趴在櫃台處,仿佛對人家那不值錢的獎品很感興趣似的。抬手,他便將她拎了下來:
“怎麽?又有上眼的?”
她怎麽就喜歡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
抬眸逡巡了一周,殷以霆也沒見有半個有什麽含金量的!除了擺件、玩偶就是什麽化妝品、飾品之類,獎品倒真是多數為了女人設置的,說白了,男人比賽,還不是為了博紅顏一笑?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裏兌回來的東西,她敢往臉上抹嗎?
“恩,很多都不錯!你會什麽?我們也去玩吧!”
玩得就是過程,贏的感覺才重要!她最喜歡拿戰利品了!拉著殷以霆擠出人堆,千悅一個逡巡,見不是台球,就是乒乓球,另一邊的幾個小桌子上,成對成對的,好像是下著什麽棋,活動倒是頗為高雅。
隻是這些活動,一局下來都得不少時間吧!
她得多長時間才能贏一個五等獎?
來來回回掃了一圈,千悅鬱悶了:“該不會玩一晚上,我最多勉強隻能兌個紀念獎的破毛巾回去吧!”
一見她那打退堂鼓的模樣,殷以霆頓時樂了:“還真想要?你想要幾等獎?”
“起碼也弄個五等獎啊!好歹還有個擺件、鬧鍾什麽的挑!要是能拿一等獎、三等獎就更好了,有小包包、還有玩偶呢!兌回去,一次性的,也總用得著啊!”
有獎勵的玩,玩得才盡興啊!
“好!那就幫你拿個一等獎回去!”
“啊?那今晚我們是不是得住這兒?”
就算他每一局都贏,九個幣,也得九局,一局十分鍾搞的定嗎?
拉著她的小手,殷以霆樂不自禁:“你想,我還不樂意呢!跟我過來吧!”
隨即,殷以霆便把她簽到了一個鏤空隔斷的後方,千悅這才發現,原來後麵還別有洞天,一邊有保齡球道,另一邊,還有吧台、跟射擊、飛鏢類的場地。
走到一處標靶旁,殷以霆隨手抽了幾個簽,按了兩下,不一會兒,就有專業的人員走了過來:
“先生,您想玩什麽?”
“就這個!”
“好的!稍等!五號——”
領班一聲吆喝,兩名身著工作服的男女便走了過來,一個擼著袖子,別著好牌,看起來是陪賽師,另一名女服務員盤子上則擺了兩份標誌不同的飛鏢。
“每人十隻,射中環數多者剩,平局,先生也算剩!”
規矩一定,隨即便有人換了兩張新靶紙,大約二三十米的距離,兩人近乎同時飛射,每完成一次,都會有人專門取下飛鏢。
見他抬手隨意一丟,幾乎個個直中紅心,千悅的眼睛都直了。
眨眼的功夫,一枚紀念幣已經到了手上,抱著殷以霆的脖子,千悅頓時激動的猛親了他一下:
“老公,你好棒!一條毛巾到手了!”
喊完,周遭突然傳來一陣低笑聲,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千悅霎時羞得滿臉通紅,猛地拍了拍小嘴!
笑著,殷以霆忍不住打趣道:“哈哈,不知道的,肯定以為我們窮得揭不開鍋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剛剛就是…!”
直覺自己給他丟臉了,可想解釋,她總不能扒著每個人都說一遍:她家裏很有錢吧!撓著頭,千悅都急的結巴、額頭冒汗了!
“不用往心裏去,他們是笑你純真!沒有百萬資產,連這個門都進不來!”
“那老公,我們再贏幾個吧!你射這個,太帥了!我都不知道你這麽厲害…再射給我看看…”
挽著殷以霆,這次,千悅激動,卻沒忘記壓低了嗓音。土引司號。
“這次,我們射氣球吧!這個是動的,有難度喔…”
“好!對啊,這個贏得更快…”望著一旁循環滾動的綁滿固定氣球的板子,殷以霆一個點頭,服務生便送來了三組飛鏢。
射氣球不需要跟人比,每組十隻,六隻就可贏得一枚紀念幣,十隻全中的話,一次就能贏兩枚紀念幣。
隨手抓過一組,不到兩分鍾,殷以霆嗖嗖就射完了,而且,看他漫不經心地,居然百發百中。
這一組下來,周遭已經圍滿了人,各種羨慕的唏噓聲此起彼伏:
“哇,好厲害…”
“中了…又中了”
伴隨而來地,就是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這男人是誰啊?好帥!”
“射的真準!他不會是警察或者射擊選手吧!太神了…”
…
兩局下來,千悅已經可以兌個小獎了。見眨眼的功夫,周圍居然圍滿了男男女女,一些打扮得花裏胡哨的女人還直指著殷以霆各種拋媚眼的詭笑,千悅心裏不舒服了:
幹嘛這麽看她老公?她可不是讓他來招桃花的!
殷以霆射完手中的鏢,千悅就從側麵抱住了他:“夠了,我們去玩別的吧!”
這個動作太帥了,她才不白白給別人看!
這才注意到身邊圍了這麽多看眾,太過惹人注目,殷以霆隨即摟著她往另一側走去。
“老公,您玩這個實在太帥了!要是在學校,肯定能勾搭一摞的小女生…不過,有些金剛鑽,我們還得自己藏著掖著點好,萬一被人學去了,影響老公耍帥,就不好了,對不對?”
“不想我玩,還能找這麽一堆冠冕堂皇捧我的理由,為了你這絞盡的腦細胞,我也得藏著掖著點!你不在,都不玩!”
這種小孩子的遊戲,他其實早就玩膩了。她倒真是聰明!
“那我們去打兩場保齡球?”怎麽的,也得幫她把獎兌回去!難得她這麽開心!
最後,千悅真的捧著一堆的幣把限量的迷你女包跟一個手工的抱枕給兌了出來,身前背著著迷你的小包,懷裏還抱著一個,身邊還有心愛的男人陪著,走出的時候,千悅當真是幸福得紅光滿麵。
車裏呆坐著,珠心一直抽著煙。
親眼看著兩人說笑著走出俱樂部的電梯,千悅一臉滿載豐收的喜悅,殷以霆對她也是極致的嗬護寵溺;舉手投足、眉宇之間,全是濃濃的縱容。
曾經,他們也是何等的恩愛?她的世界,也是何等的燦爛明媚!
煙霧籠罩間,珠心隻覺得死寂的心像是又開始滋滋冒血了,像是回到了三年多年酒店血泊中醒來的那一刻,瞬間失去了所有,頃刻,整個世界都坍塌黑暗了!
他是她的殷浩啊!
為什麽,她的‘殷浩’會變成了別的女人的‘殷以霆’?
為什麽他不再是個普普通通的小經理,而成了首屈一指、世人仰望的雷霆集團的首席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