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跟沈封真得在大街上抱了一下、就這麽不可原諒嗎?
不自覺地,千悅就想到了這三年,因為跟沈封的一段錯誤,她就像是被判了死刑,不管說不說、說什麽,都是不被理解、錯上加錯。是不是他也覺得,她是個不安於室、為了愛情沒有底線、沒有原則的女人?
瞬間,她就委屈地紅了眼眶:‘她也不願意這樣啊!她也不是故意的!’
“怎麽了?怎麽突然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一見她認真地眼眶都濕潤了,殷以霆趕緊放下了手中的包,回身,抱了下她:“我怎麽會不要你?我疼你都來不及呢!又瞎想什麽?”
“那你為什麽帶我來這兒?不帶我回家?”
小手緊緊抓緊在他身前,千悅抽了抽鼻子:
“老公,我不貪心…我隻有你一個男人,以後,也隻想要你一個!”
低喃著,千悅心裏又加了一句:‘除非,你心另有所屬!不想要我了…’
“我跟沈封真得是偶然遇到的,我撿東西差點被車子撞到。他拉了我一把,我們才站的近了些,我才跟他說了句‘謝謝’…我不想理他,一點都不想!不管是沈封還是其他的誰,我都不想…我不是要丟你的臉,不是要給你惹麻煩…我隻想要跟你兩個人安安靜靜地生活,我不貪心,沒想要什麽齊人之福。也不想要所有男人都喜歡我,我隻想要你跟你的家人接納我!你別因為這個生我的氣,既然結了婚,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會做任何有辱身份、對不起你、讓你丟臉、也讓我家人蒙羞的事情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怎麽會生你的氣?”
胸膛熱烈的澎湃著。殷以霆有些莫名的激動:“我還以為你想回這裏住!”
沒想到。在很多觀念上,他們是如此一致!他也是,隻想要一個屬於兩個人的家,平淡卻也溫馨。他隻是想她開心,才沒直接將她來回家!
“我巴不得你跟我回家!上次…特意給你買了花,就想讓你開心,跟你提這個事兒!你這兒小窩,實在太擠了…”
雖然也算雙人床,可每次抱著她。他都不敢亂動,生怕關鍵時候會掉下去,太不舒服了。
“真的?我也是!原本我去超市就是想加菜,好好跟你商量的…沒想到會突然撞見…”
原來是她想多了,拉著他,千悅瞬間笑逐顏開:“那老公,我們回家吧!”
再不回去,她怕她的家被別人惦記,然後趁虛而入鳩占鵲巢了。
“都到門口了,不去把你的熊寶貝兒帶上?”想著她有事沒事就喜歡抱那麽個東西,殷以霆看了看手中簡約的包,拍了拍她的小手,又轉身放回了車上。
隨即兩人先回套房簡單收拾了點東西,而後,又一路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
回到久違的家,千悅心情也是百感交集。因為這次的傷,她算是成了家中大熊貓級別的國寶級,一眾人都捧在掌心極致嗬護著,經常讓她有種做夢都會笑醒的感覺。
但她明白,過猶不及,也一直提點自己不可‘恃寵而驕’,生活,平靜地簡單而快樂。這天,還沒下班,她就接到了殷以霆的電話。
“老公——”
開口,甜甜地喚著,心裏的蜜罐子都直直打翻了。
“恩,都想現在就飛過去…撲了你了!”
辦公室,一邊煮著咖啡,殷以霆一邊淡淡打趣道:‘明知道自己身體不行,還每次都用這麽勾魂的嗓音挑逗他!這個小丫頭,當真是最會折磨人了!’
“嘻嘻…你舍得嗎?撲壞了,把你綁到床上,家法,不,大刑伺候!咦,老公大人今天不忙啊?”
上班時間,他居然有空給她打電話、閑聊?想起最近,每次都能感覺他忍得很辛苦,千悅心裏還真有些過意不去。其實,她倒真沒有拒絕過,總覺得小心點應該不會牽動傷口,可每次,都是他自己停下來的!晚上,抱抱她,親親她,也就完了。
當然,她是更喜歡這樣的感覺。可惜,男人,好像…不太一樣,每次,他都不許她亂動,表情,還真有些很痛苦。
“恩,還好!晚上,朋友的酒樓開業,一起去吃個飯?”
點頭如搗蒜,千悅隻差沒從椅子上蹦起來了:“好啊!好啊!那老公,你要過來接我嗎?”
每次能跟他在一起,不管幹什麽,她都很開心!可惜,他好像真得太忙了,兩個人連晚上在一起的時間都那麽有限。
“矜持!是帶你去吃東西的,不是帶你去玩,不許亂跑的!六點,我去你門前接你!”
“好,知道!”
知道他還是擔心她的傷口,限製她的活動,千悅心裏也喜滋滋的,兩個人又黏糊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
想到晚上要跟他一起出去吃飯,千悅還抽空去洗了個頭做了個一次性的造型,就想把自己美美的一麵展現在他的眼前。
果然,六點,殷以霆準時準時出現在了門口。
一見她,著實驚豔了下:“怎麽又把頭發燙了?折騰!”
說著,還寵溺地幫她撩了撩臉側的發絲,她的臉是百搭的鵝蛋臉型,五官也偏東方,雖然沒有西方的深邃,卻甜美又不失嫵媚,當真是換個風格就換個人,每一麵,卻都很出彩!
“漂亮嗎?”
“漂亮!我還是喜歡你頭發柔順整齊的樣子…”抓了抓她淩亂的發尾,殷以霆搖了下頭:
“像亂草!”
“切,哪有?不懂欣賞!大卷,多嫵媚…一次性的!這樣才更搭吧!老牛了,就不要吃嫩草了,會被人嫌棄的…”
打趣著,挽著他的胳膊,千悅的頭往他身前靠了靠,還忍不住‘咯咯’嬌笑了兩聲:
‘男人,還真是,都喜歡年輕的小姑娘!清純!清純!一臉好騙的傻白甜,真有那麽好嗎?這思想,得改!她得經常給他洗洗腦!’
“一通歪理!我最喜歡你這株草…走吧!”
拉著她,兩人一路聊著上了車。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喜怒哀樂,都那麽極致。
因為是酒店開業,又是十分氣派的大酒樓,搞了一些活動,還來了不少人捧場,場麵十分熱鬧。
領了一對限量紀念品的流氓兔,抱著,千悅當真比中了大獎都還開心。
吃過了飯,又去跟老板招呼了幾句,待兩人走出,八點已經過半。見千悅懷中抱著鼓鼓兩個兔子,殷以霆卻有些哭笑不得:
“寶貝兒,這是給客人的…小禮物!你說你抱兩個這個幹什麽?還這麽占地方!”
不知道,得以為他是有多摳門,自己的女人出門,還抱兩個顯眼的紀念品出來!
“呃?你不覺得很可愛嗎?他們分給我的啊!喜歡,當然要帶著了!限量的呢!你看!省得還要自己買,我喜歡…”
她就是喜歡這些小玩意,反正家裏那麽大,空蕩蕩的,拿回去,擺著,看著也舒心!說著,千悅還抱著一對不大不小的玩偶,一臉獻寶地往他臉前湊了湊。
“好,你喜歡,就留著吧!”
這一點上,殷以霆實在是無法理解女人,家裏大大小小地,貌似一堆了吧,她又不是孩子,弄這麽多小玩意幹什麽?
即便無語,看她高興,殷以霆也隻能接受,伸手便想替她拎著,誰知千悅卻直接側轉了身軀,還是抱在懷中:
“不用!不重,抱著暖和!”
見狀,殷以霆也隻能半摟半護著她,準備去馬路對麵的停車場。
走了一半,看了下路麵的情況,殷以霆道:“算了,我去把車開過來吧,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恩,也好!”
也見要到十字路口,還要走一段,千悅點了下頭,便想去前方亮一點的地方,兩人正欲分開,突然一道身影竄飛而過:
“小心!”
條件反射地,殷以霆一把扶住了千悅,她手中的兔子卻摔了出去,另一邊,一個衣著時髦的女人也跟著踉蹌了下,手包掉落,物什也灑了一地,抓著頭發尖叫出聲:
“Oh,Mygod!我的手機——”
“你怎麽走路的?”
“你怎麽不看人啊?”
異口同聲,兩人都有些怨氣,轉而對望了一眼,千悅正欲彎身,卻見那名女子已經起身,連帶地,連她的兔子一起拾起來:
“哎,這個挺可愛的!就賠給我吧!”
一聽,千悅有些不高興了:“什麽?明明是你撞得我!把窩的兔子還給我!”
明明是她從側麵橫衝出來的,怎麽還搶她的東西?還有沒有王法?
“誰讓你擋著我的路了!哎,我的手機可是蘋果!要你一對兔子,算是便宜你了!”
晃動著磕了些痕跡的手機屏幕,時髦女孩還一副‘訛人訛得光明正大’的樣子!
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千悅瞬間氣得臉都綠了,未及出聲,卻聽殷以霆道:
“小姐,你這樣,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吧!這裏可有監控,再說,我們怎麽知道你的手機原先是不是完好無損?既然雙方都有錯,我看就都別追究,你把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全當扯平了!”
他一出口,女人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當即驚訝出聲:“哇…”
彈著短裙,踩著高跟鞋,女人顛顛走了過來,抬手就搭到了殷以霆的肩膀上:
“先生,你長得可真氣派…一對破兔子,喜歡,就還給你了!”
說著,女人抬手就將兔子塞進了千悅懷中,轉而,卻又笑嘻嘻地望向了殷以霆:
“先生條件不錯喔,我最喜歡事業有成、成熟又有男人味的魅力男人了…要‘卡台’了,可以找我…人家還不到二十呢!三通,包婆…都可以!”
小手滑過他的身前,女人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一張名片,塞進了殷以霆的大衣口袋。
見狀,千悅有些也生氣了,抬手又將兔子推進了她懷中:
“想要,賠給你!離我老公遠點!哼!”
推開女人,千悅拽著殷以霆就往前走。身後,抱著兔子,女人卻也不以為意,咯咯嬌笑出聲。
止步,千悅還回眸怒瞪了她兩眼:真是倒黴透了,怎麽遇到這麽個瘋子!
此時,女人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就聽她道:
“恩,是我,我是芳芳…全套,螞蟻上樹?小CASE了…我馬上就去!五裏酒店?我剛出來!正好!難怪都是這兒,今天這裏有特價…”
見女人掛了電話,還甩著她的兔子又往回走去,千悅氣得當場跺了兩下腳:‘倒黴,白白丟了兩隻小可愛!’
見狀,殷以霆卻笑了笑:“好了!別生氣了!跟這種人計較什麽?真喜歡,我讓朋友再給你留兩隻!他那兒肯定有多餘的!”
見她還知道守護自己的領地,殷以霆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恩…”
想著,當然還是老公重要,千悅當即權當‘破財免災’了。什麽人啊!大街上就勾引她老公,不要臉!越想,她越覺得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
結果,兩人剛一轉身,背後突然又傳來一道女聲:“呂芳!真得是你啊!你怎麽化成這樣啊?”
瞬間,殷以霆就止步,回眸,目光不自覺地就定在了剛剛撞到他跟千悅的那個白衣女孩身上。女孩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卻濃妝豔抹,一身裝扮十分時髦,看起來也十分高檔,加上她用著蘋果手機,摔了,其實看起來也並不怎麽介意,還一眼相中了千悅手中的兔子,給他的暗示也是‘包婆’,想來,也是有一定條件跟眼力的!
呂芳?呂芳?
同名同姓啊,還是巧合啊!
一見殷以霆的反應,千悅有些不高興了:“幹嘛!你還真對她有興趣?”
看她香得熏人的裝扮,都不像是什麽好人,想起什麽地,千悅就把他口袋裏那張名片給掏了出來,隻見上麵寫著一個人名,一個電話。
芳芳?銷售經理?
“三通…是什麽呀?你還真想買她東西啊!那個螞蟻上樹,不是菜嗎?一般酒店不都有嗎?還用推銷?”
想著那個女人的話,千悅一通嘀咕,她不懂裏麵的道道,殷以霆可也算是經常出入夜總會的人,一聽,當即笑出聲來,抱著千悅就在她臉頰重重親了兩口:
“寶貝兒,這種話…可不要隨便跟別的男人說?”
“啊?為什麽?”
“你想知道?”
眸光一個逡巡,殷以霆才發現路邊一個電子展示牌上,酒店今天推出特價‘主題套房’。文雅點,是主題套房,說白了,其實,就是情趣套房。亞介華號。
呆愣呆愣地,千悅還傻懵地點了下頭。
“那我們也進去…體驗一下?”她的身體,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去酒店開個房,也別有一番情趣。
“啊?去哪兒?體驗什麽?”
千悅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殷以霆推著轉身,往一側的酒店走去。
****
沒有選特價的房間,殷以霆開了一間‘帝王宮’。
一路被殷以霆拉到了房間門口,千悅還有些暈:“我們開房間,幹什麽?”
一進門,抬眼便對上了一副碩大的寫真裸女圖,兩名姿容豔麗的女人,當真是一絲不掛,擺的姿勢更是撩人,一個逡巡,千悅瞬間就回過味來了,捂著眼睛轉過了身子:
“啊!啊——我不住,我不住——”
抱著她,殷以霆卻攔著她一路往裏走去:“怕什麽?我們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不是想體驗一下嗎?出來換換環境,也是不錯的選擇!”
“什麽?”
那些詞,都是這個意思嗎?拿開手,正對的卻是一個透明的浴室,千悅的臉瞬間又漲回一片:
“剛剛那個女人真是…那她跟你說得話,就是…推銷她自己?”
靠了,現在,賣,都賣得這麽專業隱蔽嗎?她就在邊上,一個字都沒聽懂?!
“你當然不會明白!你又不是小姐,沒接受過專門的培訓?夜總會的公主,提供的服務都有暗語,算是..約定俗成吧!三通,就是說女人上麵、下麵都可以上…”
說著,殷以霆示意地點了點她的小嘴、看了看她的身下、拍了拍她的屁股。瞬間,千悅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那…什麽婆呢?”她好像有聽到這個詞。
“包婆,可以帶出差,隨便玩,費用高點!至於那道菜,當然是從頭吃到腳…不過,是女人給男人服務….”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太可惡了——”居然當著她的麵明目張膽勾引她老公?靠了!
“現在明白了?教了你這麽久?是不是也該給我點回報?喂飽我,才不會讓外麵的女人有機可乘,恩?”
低語著,根本就沒打算給她拒絕的機會,殷以霆溫柔的吻已經一點點堵了過去。
因為顧忌她的傷,他的動作很輕柔,也不敢太快。反倒是千悅,因為聽了這一通話,真覺得自己該熱情些,難得主動地回應了他!
他說得對,他們是夫妻!也是這一點,讓她可以說服自己放開一些。如果這樣可以討他歡心,她不介意去適應——
這一晚,特別的套房,兩人度過了極致纏綿又難忘的一夜。
畢竟不是在自己家中,第二天一早,兩人便都早早起了床,一起牽手出了門。剛鎖上門,就見一個女子從另一間房走出,匆匆消失在了過道口:
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