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原本還有些推諉的千悅,這下頓時變得心甘情願了。
這一刻,在她心裏,沒有什麽比守護老公還來得重要,畢竟。她忙活這一通,也都是想要得到他的認可,而不是隻屈從於兩人的婚姻關係。
她想要兩人不止是名副其實的夫妻,還是有愛的、真正的戀人!
“那老公…我們一會兒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去做造型?”
“好,聽你的!”
先將花插在了辦公室最顯眼的花瓶裏,擺弄花,千悅才喜滋滋地跟著他出門。
***
細白的小手挽過他的手臂插在他大衣的口袋中,像是每一對戀愛的小情侶一般,相視一笑,兩人自然的十指緊扣。
暖暖的溫情,許久都不曾有過的悸動,這一刻。卻同時在兩人心頭萌動,誰也沒有去破壞這一份靜謐的美好!
因為酒會的緣故,兩人都是象征性的稍稍墊了下肚皮,剩餘的時間,近乎全都留給了千悅,女人,總是這麽麻煩。
難得地,殷以霆竟然陪她幹坐地翻了一本圖片雜誌。
打理好造型。千悅起身,彈著身上的衣服,深吸了口氣,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肚皮:
‘幸好剛剛沒吃太多,要不。這會兒。可難看了——’
豆綠色的長禮服,是改良魚尾的半修身款式,一字領的設計,七分蕾絲袖,自腰下十指處才開始垂直小擺,既凸顯腰部曲線,拉長身段,又不顯臃腫,款式簡約更是保守。全部設計近乎全都在整體麵料的選擇處理上,卻也倍顯特別、不乏高貴!
頭發高高的盤起,露出細長的脖頸,鎖骨處依然是他送的那條小巧的鑽石脖鏈,配著素雅的妝容,燈光下,熠熠生輝,相得益彰!
並不喜歡華麗的墜飾,對自己的裝扮,千悅倒是分外滿意。畢竟是慈善酒會,雍容華貴,總不合適,還是素雅些好。
整理了下裙擺,她便朝殷以霆走去:“老公,我好了——”
闔上書本,抬眸,殷以霆還是小小驚訝一把:
‘原本,還覺得她怎麽選這麽怪異的顏色?沒想到,這特別的色彩到了她身上,當真是別有韻味!這別樣的綠,半點不顯俗氣,倒襯得她越發白皙了…’
“嗯,漂亮!”
可看著她,又覺得那裏不對,一邊掏出了卡,一邊道:“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出去下!”
“哎——”
他急火火地,幹什麽?
等了片刻,待殷以霆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拎袋,轉眼,便掏了一件白色細貂絨的長款大衣,披到了她身上:
“忘了該幫你帶件衣服!你可不能再著涼!”
想起上次她的病,到現在,臉頰都還沒養圓潤,他真是心有餘悸。
“嘻嘻,謝謝!”
扯著衣服,千悅甜甜的笑了,其實,她也沒那麽嬌弱。隻是這一刻,感受著他的關切,她也不想澄清了。
“跟我還客氣!走吧——”
彈了彈她的俏鼻,殷以霆一手拎著她換下的衣物,一手擁著她出了門。
***
慈善酒會選在了星級酒店的宴會廳,兩人抵達的時候,廳內樂聲嫋嫋,人聲鼎沸,卻呈現少有的平和之氣,氛圍良好。
兩人是婚後第一次出席公眾場合,更是殷以霆身邊頭一次帶女人,自然,引起了不少的關注。進門,一打眼,千悅就跟珠心的眸光對了個正著,清楚能感覺到她目光的著落點,不自覺地,千悅往殷以霆身邊靠了下。
跟朋友寒暄了幾句,殷以霆才端了杯飲料遞進她手中:
“就是個普通的酒會,不用這麽拘謹,一會兒我們可以去跳跳舞,今天來了不少熟人,一會兒多介紹些朋友給你認識…那邊是餐飲區,有甜點水果跟飲料…末尾才是拍賣會…”
“好!”
…
“殷先生——”
兩人正說話間,突然一道嘹亮的男聲闖了進來:“久仰殷先生大名,今日得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敝人施之夜!”
轉身,就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雙手擎著名片走了過來。
“施副行長,久仰!”
銀行的…副行長?掃了一眼,殷以霆便接了過來,同時也回了一張名片過去。
男人接過,張嘴,剛要說什麽,猛然對上千悅妖嬈出眾的麵孔,竟然明顯呆愣地停了下來,雙目放光,一副口水要流出來的樣子——
被男人盯得有些不舒服,再見他樣貌醜陋便罷了,還滿臉坑坑窪窪的,目光也猥瑣,一瞬間,千悅隻覺得無比惡心,恨不得立馬把他兩個眼珠子都挖掉:
‘還看?!再看,她都要吐了!’
不自覺地,千悅怒瞪了他一下,沒想到,下一秒,男人失魂的聲音卻直指而來:
“這位小姐是?殷先生的女伴…真漂亮!”
自然也看到了男人遺忘在千悅身上蠢蠢欲動的目光,殷以霆抬手便將千悅摟進了懷中:
“她是我太太!”
“喔…”
見男人的目光直勾勾的,說話都明顯心不在焉,殷以霆冷笑道:“抱歉,我朋友來了,失陪!”
‘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擁著千悅,殷以霆轉身往另一邊走去,垂落的手掌狠狠蹂著名片,施之夜,三個字卻在他心頭隱隱劃下一道不快的痕跡,不自覺地,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
將千悅拉到一邊,殷以霆環著她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覺加大了幾分:‘他要好好保護她,不讓她一點傷害。’
輕捏了下她的臉頰,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了輕柔一吻:“以後,跟任何人在一起,不論男女,不管生熟,凡事,都要多留個心眼兒,知道嗎?”
“怎麽,你怕我出事?”
她又不是傻瓜,怎麽會沒有感覺?還用他提醒?開口,千悅明顯有些嬉皮笑臉的!聞聲,殷以霆的麵色卻是明顯的陡然一沉,連手上的力道都驟然加大:
他不會再讓曆史重演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可千悅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害怕與不對勁,轉而便收斂了嘴角,回抱著他,仰頭,認真道: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相信我,我可以做到,一定可以!”
她不會成為他的拖累!她還要做他的賢內助,陪他一輩子呢!
看著她堅定的眸子,殷以霆的心竟真的平靜了下來,“嗯!那以後都給我乖乖的,不可以亂惹麻煩!特別是,不能隨便招惹男人!明白?”
“喔…”
這邊,殷以霆一門心思的想要‘防患未然’,另一側,望著親密的兩人,珠心的新潮卻再度被勾地蠢蠢欲動!
好幾次,她都有些忍不住地想要過去。特別是看到兩人交頭接耳、你儂我儂的畫麵,曾經,恩愛的場景就會如吐信的毒蛇一般在她心底狂鑽,疼得她抓心撓肺。
可這一次,她的腳步,卻被‘施之夜’給攔了下來:
‘她的仇,還沒報,她的人生,根本不可能正常!’
所以呆滯的凝望了片刻後,她卻轉身,調開了目光,走向了一側的餐飲區!
此時,感覺到什麽地,千悅一回眸,看到的就是她落寞轉身、黯然神傷的一幕,再度回身,卻笑嘻嘻地把玩了起了殷以霆身前的衣襟:
“老公,你是對人家做了什麽,讓人總是這般幽怨地…跟著你?”
順著她的目光,殷以霆也捕捉到了最後一絲…悲傷,卻是點著她的鼻頭,回以一笑:“果然小心眼啊!我能跟她有什麽?也許人家…天生幽怨呢!”
‘還幽怨呢!見鬼了唄!’
心裏叨念了句,突然間,他心裏還真有這麽種感覺!這個珠心,為什麽總會給他一種特別的熟悉感?每次看到她,總會讓他想到——?
“嘻嘻...老公,你也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恩!”這種話,還用問?
“那以後,就算你一個人出去,也會乖乖的…哈?!剛剛人家可都拿眼睛剜我了…”
覷著殷以霆,千悅一臉的怕怕,意思很明顯:‘就是你也別出去拈花惹草了,否則,我生命堪憂!’
瞬間就明白了她那點花花腸子,原來是變相讓他安守本分:這小女人,還真不吃虧啊!
“老公?”
殷以霆一深沉地不吭聲,千悅就有些緊張:她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可這一點,在她的字典裏,就該是無需商量的基本原則!她不會妥協,不過,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可能操之過急了。
他到底答不答應?也給個痛快話啊!
目光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千悅滿眼期盼,心卻七上八下的!
殷以霆卻故意賣了個關子:“去,幫我拿點吃的!回來,告訴你…”
其實,他根本就不用考慮,可是看她這個樣子,他就想逗逗她。
還想說些什麽,此時,恰巧有人過來了,以為他有事情要談,千悅便轉向了餐飲區的另一頭,本能地選了離珠心遠的一端——
拿了一些幹脆的點心,挑挑揀揀地,千悅一路往前走去。
突然,一個特殊的標誌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沿著一隻可愛的兔子舉起的胡蘿卜上書寫的字跡,千悅的目光落在了一邊一邊一個個圓潤的小蛋糕上:
胡蘿卜蛋糕?
好像還沒吃過,一時間,千悅覺得挺新鮮,隨手就夾了一隻過來,先把上麵一個仿真胡蘿卜的裝飾小物挑下,塞進了口中。
真是胡蘿卜?!
甜甜的,還軟軟的!糯而不膩!味道非常特別,轉而,千悅便叉了一塊小蛋糕嚐了下,倒是不難吃,很特色的味道。
剛叉起另一小塊,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眼角的餘光捕捉到熟悉的高大身影,千悅一個側身,一臉獻寶地,手中的蛋糕也喂到了他的嘴邊:
“胡蘿卜蛋糕!好特別的,你嚐嚐?”
突然,男女混雜的嗓音嘎然而起,卻是異口同聲:
“他不吃胡蘿卜——”
“我不喜歡…”
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千悅的手停在了半空。又是兩人,疑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地轉向了一側:
‘珠心?聽殷以霆的口氣….她怎麽知道…他不吃胡蘿卜?可她…卻不知道!’
一瞬間,千悅就被打擊得不要不要的,臉上的光彩仿佛都瞬間褪了去。
而同樣的,殷以霆也有瞬間的震撼、疑惑,卻也是一閃而逝,因為,下一秒,他就看到千悅呆愣愣地收回手,把蛋糕塞進了自己的口中,無力的咀嚼著,明顯一臉的頹廢、挫敗!
他的確是不吃胡蘿卜的!
可胡蘿卜也算不上家常必備,所以,知道這一點的…其實,並不太多!
對胡蘿卜,他的癖好也是有些特殊的。一般入口,他就會惡心想吐,可若是菜品裏加了胡蘿卜配菜,他隻要不吃到,倒也不會抵觸。
所以,他的習慣,說起來,也是有點怪的!
自己老公的癖好,被別的女人當麵點了出來,可想而知,千悅的心情,是何等的糟糕。
這一刻,要說殷以霆跟珠心,沒什麽,打死她,她都不信了!
可是剛剛…他還說,他們沒什麽!
再想到他剛剛的拖延,千悅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而另一邊,事實上,還隔著一點距離的珠心,對自己的脫口而出,也是晃了下神,所以,半天,她也一動未動。
三人,都有些尷尬。
殷以霆更有些跳到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他也想問問珠心是怎麽知道的?可這一刻,這種場合,不方便不說,他怕再出什麽幺蛾子!
所以,收回目光,他便拉著千悅進了舞池。
一曲舞下來,千悅都明顯是鬱鬱寡歡,即便笑著,臉上的不開心,也是那麽明顯,對這場酒會,也沒有了進門時的精神都送,像極了一隻鬥敗的公雞——
舞池裏,殷以霆抱著她,怎樣的親密,她都像是毫無所見!
而舞池外,身為旁觀者的珠心,卻又是另一種心情:亞叨島號。
曾經跟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對一個甚至都不了解他的女人,關愛備至,柔情嗬護,如此的在意…對她,卻這般的漠視…
凝望著遠方,珠心差點沒揉爛了手中的小包,轉而,卻輕輕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他真得愛過她嗎?還是隻愛‘朱青秀’的一副皮囊?!隻是換了一張臉,他就半點都認不出她了嗎?她也隻是磨了腮、豐了唇…做了些小改變,讓自己換張臉便於行事而已…’
瞬間,她的心頭也掀起一陣波瀾——
***
一場舞下來,兩個人都是各懷心思,沒有交流,卻也都著實冷靜了下來。
牽著她走出舞池,見她還是半低垂著頭,一臉的喪氣,知道是人都免不了不開心,殷以霆抱了抱她:
“好了,還不高興?我跟她,沒…”
沒什麽!
切切實實的大實話,這一刻,殷以霆卻也不自覺的嘎然而止了:聽著,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把兩人所有的交集集中整理了一番,殷以霆其實也沒理出多少頭緒。
畢竟,是一個跟自己關係不大的女人,即便有交集,他也都沒用心,自然也想不起有什麽價值的!
現在,他倒是一門心思,想她能釋懷,略一停頓,便換了個說法:
“我跟珠心在酒會、飯局上碰過到幾次…可能她注意到我的習慣也說不定…為了我寶貝嬌妻的安全,我是不會出去拈花惹草的!恩?”
這一刻,他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卻已經不能給她一點信任與開心。
畢竟,這一刻,在千悅的心裏,這兒反倒更像是一種歉意的妥協跟彌補!
她笑了笑,卻沒接話。
殷以霆也意識到了,不禁對自己這個決定有些後悔,早知道,剛剛就不逗她了!
這兒,百分百的真心實意,百分之九十九怕是被當成驢肝肺了!
見她還肯笑,殷以霆也算稍稍安慰了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事後,千悅實際上也反思了:
‘**,終歸也不能燃燒一世。流水的溫情,才是最長久的!她終歸還是不夠了解他的!以後,她也必須多做做功課,繼續努力!’
雖然有些心塞,但千悅更多的,還是會在自己身上找問題,即便失了先機,她也不覺得自己一定會輸。
隻是,因為這一段插曲,這場酒會,整個都像是變了味。
接下來的時間,千悅都是渾渾噩噩的,不願意說話,不願意笑,不會太過親近,也不會有太過的情緒,就是淡淡的,靜靜的,勾著淺淺的微笑,像是一個最盡職的花瓶。
原來,帶她來,是想她開心,殷以霆也沒料到,一句話,就像是一顆老鼠屎,就這樣壞了一鍋粥。
早知道,他吐也要先吃下去啊!
這一刻,殷以霆對珠心,卻是恨得壓根都癢癢的了!怎麽,每次遇到她,就沒好事?難怪每次都心浮氣躁,不停出亂子!
心願達不成,他的目光就越離不開千悅,自然而然地,心偏了,不說,還明顯無暇他顧,一點點地,錯開了跟舊愛的‘緣分’!
畢竟,在他心底,這個舊愛,是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如果說朱青秀還留給了他什麽,隻是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而已!
再刻骨,再銘心,隨著時間的逝去,也會風化淡化,而千悅,卻恰恰相反,像是一把鋒利的刀,隨著時間的推移,隻會在他心頭刻下越來越深的印記——
坐到了拍賣會場,殷以霆習慣地抓著她滑嫩的小手,把玩著:
“聽說,今天的拍賣,有很多稀奇好玩的玩意,一會兒,若看到什麽喜歡的,就告訴我…”
“好!”
機械地應了一聲,千悅著實卻有些心不在焉;這場較量,她已經輸了,現在,這場酒會,對她而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甚至於連靠在他身邊,她的心,都是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句話,她心口的石頭就像是拿不掉了,隱隱地,千悅的心頭卻開始有些討厭這個女人了:
‘好好地,她跟老公說話,她插什麽嘴?顯擺什麽?!她再不知道,殷以霆也是她老公!’
沉思中,台上的拍賣會卻已經開始舉行。
主持人先大概介紹了一下規則,公布了一下公證人、鑒定專家…然後便開始進入了主題。
“今天的第一件拍品,是中國首枚生肖郵票——猴票。猴票,又稱庚申猴,或金猴,是原郵電部於1980年2月15日發行的一套生肖郵票,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發行的第一張生肖郵票,猴票背景為紅色,圖案是由著名畫家黃永玉繪製的金絲猴,非常漂亮,又即將迎來猴年,所以,更是具有非常的紀念意義!一枚已經很難得,而今是一套,八十枚,非常適合郵票收藏著…起價三十九萬,加價幅度,一萬——”
伴隨著一陣陣熱烈的掌聲,一件件拍品花落名家,場麵、氣氛也漸行熱絡了起來。
見千悅一直怏怏不快的,似乎什麽都看不上,殷以霆心裏都跟著著急。這個時候,他倒真是希望自己能有個“借花獻佛、討她開心”的機會。
“下麵這件拍品呢,dDoll,又名‘被施了魔法的娃娃’!”
手上一疼,殷以霆無意識地一個扭頭,就見千悅突然像是發現了獵物的小狗似的,突然豎起了耳朵,還精神抖擻的。
順著她的目光,大屏幕上‘一個醜不拉幾、像鬼一樣的娃娃造型的擺件’闖入眼簾。
殷以霆足足傻愣了兩秒鍾:她…喜歡這個?!
“EnchantedDoll,是著名的奢侈品娃娃品牌,號稱‘娃娃中的愛馬仕’!而這尊精致而美麗的瓷娃娃便是其中其一,它的靈感來自於古老魔幻神話傳說和美麗的童話故事,以絢麗帶點詭異色彩的想象力創作出了這精致絕倫的人偶,衣飾、鞋物,均為金銀、寶石、頂級材料打造,靈動性強,仿真,每一個細節,連手指關節都繪製得十分細膩…至今,童話係列僅有三隻,豌豆公主,白雪公主,跟我們今天拍賣的‘灰姑娘’,全球僅此一隻,永不氧化褪色的瓷娃娃,芭比愛好者的夢想!起價,十萬!加價幅度…五千!”
主持人的錘音剛落下,一道熟悉的女聲便響了起來:“二十萬!”
默然回神,千悅忍不住輕嗤了一聲:‘靠了!’
怎麽又是她?她是跟她有仇嗎?怎麽連這個…都跟她搶?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