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
千悅、林蕭跟沈封三人自然是認識的,隻是,千悅跟沈封一起的時候,夏旭跟林蕭還沒走到一起,一聽他喚沈封的口氣,顯然。兩人應該是十分熟悉,林蕭的眉頭都跟著緊擰了起來:
“老公?”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怎麽跟這種人很熟?而且,她還從來沒聽他提過!一時間,林蕭不免很是疑惑。
而她一開口,對麵沈封的臉色刷得一下,白的慘兮兮的,直愣愣地目光掃過兩人最後卻是落在了半側後方的千悅身上,滿目的疑惑震驚不言而喻,同樣的感覺,杜鵑也有些風中淩亂!
情況瞬間錯亂得複雜,麵麵相覷。兩個男人都沒接話。回身,夏旭拉住了林蕭:“好了,有什麽話,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說著,還示意地看了看千悅,心領神會。林蕭也顧不得其他,轉身挽住了千悅的胳膊:“走啦!走啦!我們吃火鍋去!總不能讓一條瘋狗,影響了食欲…”
兩人一轉身,杜鵑歇斯底裏的聲音再度響起:“你罵誰是狗?”
回身,林蕭倒也不怕事,翻了翻白眼,涼涼地道:“誰是狗,我說誰?沒事,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蕭蕭!”這個時候,她怎麽也唯恐天下不亂的?
嗬斥了她一聲,夏旭暗示地看了沈封一眼:“別添亂,我們該走了!”
“喂!”
氣得脖子通紅。杜鵑再一出聲,卻被沈封按住了:“行了!還有完沒完?”
說完,沈封也明顯不耐、氣衝衝地轉身往另一邊的門口走去:跟她在一起,就沒個安靜的時候,家裏鬧,出來還是吵!真是煩死了!
***
一路拖著千悅走出了老遠,林蕭也是氣嘟嘟地:“怎麽到哪兒都能遇到這個掃把星?千悅,你說你上輩子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這兩口子…怎麽陰魂不散的!陳芝麻爛穀子了,還不依不饒?真是一樣的缺德!天生一對——”
“林蕭!”
一見老婆沒心沒肺地,心直口快,夏旭伸手接過她的包,還不忘提點地瞪了她一眼。
雖然心情也不好,可千悅倒也習慣了,反倒沒太往心裏去,回身。還笑著開起了玩笑:
“我怕是得罪了掃把星,所以走到哪兒,它就跟到哪兒吧!嘻嘻…”
“你還笑得出來?”
翻著白眼,林蕭一抬手,千悅也本能地伸手去擋,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裏還抓著一份雜誌:
“呀!怎麽順手把人家的書都給拿出來了…”
攤開一看,美麗女人的封麵周邊,碩大的標題——‘周二見’,看起來像是周刊,日期也是最新的。
“我還是給送回去吧!”
大致掃了一眼,千悅又卷了起來,剛一抬腳,卻被林蕭給拉了回來:“我看不用了!你看——”
頷首,她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就見幾個年輕人拿著一摞的雜誌在分發。
“原來是免費的!”
見狀,千悅也就沒再堅持!
“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拉著千悅,林蕭突然又想起什麽地,扭頭道:“對了,老夏,你怎麽認識沈封的?你們很熟嗎?”
千悅跟沈封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就十分低調,等她跟夏旭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差不多都快鬧翻了,按理說,夏旭不應該見過沈封才是,怎麽感覺..他們的關係,很不一般?
示意地掃了千悅一眼,夏旭避重就輕道:“咳咳…這個說來話長了,有時間,我再慢慢告訴你吧!”
也覺得的確不太合適談這個話題、這個人,林蕭便沒再追問。
心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這一天,三個人吃著火鍋,聊著家常過往,談得不亦樂乎,更準確的說,是兩個女人在暢談過去,某人負責端茶倒水,照顧外加聽眾!
***
玩得實在開心,兩人遲遲舍不得分開。待千悅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卻半點都不覺得疲累。
先去衝了個澡,梳洗了一番,又美美地做了個麵膜,千悅才想起,要給老公打個電話的!一想到再打個兩次,他就該回來了,心裏就甜甜地往外漾蜜。
‘她這麽乖,回來,他還不好好獎勵她一番?起碼也該能抽個空陪她吃頓飯、逛個街了吧!’
一想到兩人可以單獨相處,千悅就無比的開心,像是陷入熱戀的小女孩,隻要看到彼此,就是滿滿的幸福。
抓過包包,連帶著,千悅順手將拿回的雜誌也一並拖了過來,摸著手機,隨手就翻開了雜誌。
突然一張極其熟悉的背影照片闖入眼簾,她的腦子裏猛地竄進了杜鵑一句話:
‘你老公真有你說得那麽好,還會特意千裏之外去嫖?’
原本以為隻是吵架的氣話,千悅斷然沒想到會在雜誌上看到他摟著別的女人出入賓館的照片,雖然隻是一張側背影,可她就是確定——是殷以霆!
無意識地,她已經放下了手機,坐起身,翻開了雜誌。
‘當紅影星珠心,秘會已婚富豪,酒店同入同出,房間歡度七小時?’
照片拍得很細,連兩人什麽時間進房、做哪部電梯、怎麽分開走,差幾分鍾進房、都寫的很詳盡,大約的意思就是說兩人大白天的,在酒店幽會!
第一感覺,千悅並不相信!
隻是畢竟有幾張照片,兩人的動作的確略顯親昵,都說無風不起浪,即便不信,千悅的心情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影響。
所以,這一天,原本想要給他打電話的計劃,就這樣被擱置了。
好好的心情,受到了破壞,這晚,心情悶悶的,千悅抱著熊娃娃卻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上亞廳技。
而遙遠的另一邊,隱約有所感覺的殷以霆,或是因為期待,或是習慣使然,一晚上竟看了幾次的手機,上床之前,心裏缺點什麽的感覺,也是清晰至極的。
***
隔天,千悅一到公司,就見幾個店員都湊在一起,還神神秘秘地。
“早,一大早,看什麽都這麽帶勁兒?”
“悅姐早——”
伴隨著一聲聲響亮的招呼,一行人也一哄而散,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或是整理起貨架,或是開起電腦,也有人,開始擦拭整理中央的展台,邊忙活,臨近的店員邊回複道:
“也沒什麽,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件跨國賣銀的大案…這不是出了名單了嗎?我們無聊,就湊在一起看看猜猜…”
“嗬嗬…不都是老新聞了?你們還這麽新鮮?”
這個新聞,因為牽扯了很多明星、富豪,不是已經轟動過一段時間了?怎麽又提起來了?
店裏都是些處得來的小姑娘,年紀相仿,也不分什麽主次,平時,大家也都打成一片,千悅一邊幫忙,一邊也加入了她們。
“前些日子那都是猜測,這不是出詳細名單了嗎?據說有三十多名女星模特涉入其中,還有一線當紅的呢,對了,還有買春的,除了香港天王級的男星,還有有十幾位的豪門大亨呢!聽說都是有頭有臉、財勢驚人的,兩岸三地都有…也是,吃個飯就要七八萬,一夜都是十萬起…不是揮土如金的富豪,這一般的人,誰買的起啊?”
“可不是?不過,這些女人也真是的,又不是缺錢,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去做這種事?弄得現在不身敗名裂,也提心吊膽的!不是說,那些人很多都有特殊癖好?還有被保鏢一起輪的…恩,想想,都好慘…”
“嗬嗬,這不活該嘛!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給錢,人家也樂意!這男人,就沒有一個不偷腥的,也不怕得病!明明有老婆,還喜歡老婆那樣的,還出去找個跟老婆差不多的玩..你說他們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聽著她們打趣,千悅也禁不住咧了下嘴:“嗬嗬…這都是誰啊?”
“不知道啊!雖然是出了名單,有詳細描述…可那麽多人,不了解的,恐怕對號也入不了座!對了,有個Z開頭的一線女星,說是新晉的女神,平時低調,外表清秀,身材火辣,偶爾接通告,正當紅…我怎麽覺得這個人這麽像‘珠心’呢?”
“你一說,還真有點像…不過,不被當場抓到,肯定不會承認了..估計,現在都忙著處理善後呢!還有那些大亨,誰敢真爆出名字來?除了身邊人,估計也就隻能猜猜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聽說最近,也還有在繼續的呢,不過換了另一種方式…好像改什麽暗語了…”
…
珠心?
心,突然就像是被什麽給紮了一下,千悅不自覺地站直了身體。
這是第一次,一個女人的名字這麽清晰地闖進她的腦海、闖進她的生活,潛意識地,就聯想到了昨夜看到的報道跟杜鵑魔咒一般的聲音:
‘你老公真有你說得那麽好,還會特意跑千裏之外去嫖?’
一切…真得隻是巧合嗎?
後來,店員再說什麽,她也沒聽進去。片刻後,腳上便像長了意識地往辦公室走去。
打開電腦,鬼神神差地,千悅就把曝光的‘花名冊’跟‘買春名單’給搜了出來。
花花綠綠的冊子照片,按照等級還用不同的顏色劃分了區域。果然,最高等級的裏麵就有代號‘Z姐’,背景,因影視當紅,新一代女神,低調溫柔,身材火辣…身價居然是五十萬起!
長長的名單,無不是同樣的格式,代號,價錢跟背景特長…要麽‘長相清純’,要麽‘作風大膽’,要麽‘爆…乳嫩模’,要麽‘長腿女神’..當真是名目百出、百花齊放,要什麽有什麽。
而買春名冊,同樣地精彩,齊全,不落人後。
一眼,千悅就看到了‘型男Y’,背景:中國商界大亨,神秘年輕富豪,長相亮眼,產業無數;癖好:戀大胸,先辨真假;一夜多次,3P…
掃了一眼,千悅已經忍不住忿忿咒罵出聲:“靠了!變態!變態!”
他還能再變態點嗎?
同樣長長的富豪名單,各種癖好層出不窮,隻有你受不受得了的,沒有人家想不出的花樣,有人戀胸,有人連腿,還有人戀腳;有人愛虐,有人愛被虐,還有人喜歡各種P…
一圈看下來,瞪著那個Y,千悅氣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就數他毛病最多,花樣最多!
對比著,一條條卡著,越看,千悅越覺得這個‘Y’跟‘殷以霆’可以劃上等號!
除了最後一項,她不確定…其他每一條,好像都無從反駁!而且,他的確經常出差,說不定就有帶女人的習慣!
對了,那個安妮…那五百萬?
真得會是他嗎?
都說‘疑心生暗鬼’,這一刻,千悅顛來倒去,怎麽看,這個Y怎麽是殷以霆!他的確很有錢,年輕,長得也帥,的確還有點神秘,以前,她知道的所有,都是‘傳說’…
他每次也的確特能折騰,似乎也真得是最偏愛她身前那兩團…難道他那麽熱衷、經常把她哪裏弄腫,是在‘驗真假’?那也不用每次都驗吧,還驗得那麽…!她的勉勉強強,最多也就卡個C,還用這麽賣力的檢驗?
前麵,勉勉強強,還都說得過去,最後一點,簡直…神經病啊!萬一哪一天,他獸性大發起來,不會讓她也….
不行!打死她,她也接受不了!
猛地一拍桌子,千悅站了起來:“不行!這分明就是病啊!必須得治——”
要做她老公,要跟她一輩子,決不能有這種癖好!
八字都沒一撇,千悅卻已經糾結到不行、一竿子將他打死了!女人一旦鑽進了死胡同,當真是八匹馬都拉不回。
因為這件事,千悅一個人在窗前悶站了一個小時都沒想通。
直至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了指間那刺目的藍色鑽戒上,近乎一瞬間,她的心就軟了:
回想著這三年的境遇,這一切,突然都變得不值得一提了。
她能走出,她今天的一切,她生命中很多重要的經曆…都與這個男人有關。
於是乎,迎著窗外的陽光,千悅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千悅,人無完人,一年的時間,還不到啊!一個心裏沒有你的男人,又怎麽會在乎你的決定跟感受?你糾結個什麽勁兒?都沒努力就想放棄了?’
再回身,千悅瞬間又成了打不死的小強,精神抖擻,這一次,她的腦海中才,充盈地全是兩人在一起甜蜜恩愛的幸福畫麵:
‘殷以霆,我不信我比不上你身邊那些鶯鶯燕燕’!
接了個電話,千悅也跟著投入了一天的工作之中——
***
這天下了班,千悅的腦海裏,莫名其妙地就竄出來了一句話:‘他喜歡外表清純的女人!’
清純?
腦海中,第一感覺,應該是大學生那種清湯掛麵的樣子!
無意識地,千悅垂眸看了下自己的裝扮,連衣裙,高跟鞋,頭發也是卷卷的!怎麽看,好像都不沾邊!
抓了抓頭發,千悅撅了下小嘴:‘清湯掛麵的…還有女人味嗎?看著好欺負,估計是真的!’
猶豫了下,她覺得還是應該做些改變。
她的頭發,發質細而軟,她一直都是喜歡燙得蓬鬆一點,打理起來不太麻煩,造型也不易散開,理發師的意見也是適宜燙發。
一時頭腦發熱,直奔理發店,強逼著自己坐了三個多小時,千悅把自己及腰的長發給拉直了。
***
都說‘眼不見心不煩’,千悅也算是心寬之人,再加上,她這個人雖然多數時候都是‘三分鍾熱血’,可對自己真正鍾愛之物,信念之堅,也是絕對的讓人刮目相看。
接下來的時間,她沒再給殷以霆打過電話,反倒每天,都刻意去避諱他的消息,讓自己忙碌充實,日子倒也過得簡單了起來。
不經曆風雨,怎能快速成長?
一場失敗的戀愛,讓她學到最多的就是‘得不到的、掙來的才是最好的’,特別是對男人而言!送上門的,再好,也顯得廉價。一如曾經,她真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可最終,別說等價的回報,連個‘良心’的正眼都沒換到。
所以,這一次,即便她渴望這段婚姻,對殷以霆有意,她也明白,若要長久,若要經得起風霜,兩人必須有愛,而不是這樣稀裏糊塗的結合。所以,她會付出真心,也要他的真心,而且,即便是她的渴望,也要讓他‘主動’,她隻是恰當的回應!也許,隻有這樣,他們的愛情之路才會走得更順暢一些!
男人,終歸隻有對自己費了心力的,才會懂得珍惜吧!一如他們打拚的事業!免費的午餐,有幾個人會再去回味?
始終記得自己的初衷,所以,即便經常還是會想他,千悅卻都沒再拿起電話!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看到,她的美好,她不遜於他身邊任何一個女人,她配得上他!如果有一天,他們真得走不到一起了,也不是他甩她!
***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已經過了兩周,殷以霆不止沒回來,連個電話都沒有。
每次看著手機,千悅總免不了‘鬱悶’。特別是那個特大的‘案件’一再擴大,又牽扯出了另一個主戰場——香港,她的心裏就更不舒服了。
好幾次,握著手機,她都按下了號碼,最後卻都掛了回去:
‘算了,不管有沒有牽扯到他…真知道了,兩人間這‘疙瘩’怕是也難免了!這點小事,就算真的,應該也不會希望她知道,他也足矣應付,有什麽可擔心的?一年,一年,閉隻眼,閉隻眼…’
催眠一般默念了幾遍,千悅轉身便去忙活了。
將網絡訂單處理好,她便出了辦公室:“小梅——”
原本想讓她幫自己處理下快遞,一出門,見店裏客人不少,她便轉身也去幫忙招呼。
“哎,你說我行嗎?聽說背後是雷霆集團注資啊?那麽大財團…”
“怎麽不行?你好歹也是司花啊!不去試試怎麽知道?是他們要全民海選的,說不定就脫穎而出了呢!到時候我還得找你要簽名呢!不行,我們先合張影吧!自拍,來,笑一個,茄子…”
“哈哈,別鬧了…”
…
“小姐,你們的東西,請拿好!”看著麵前拍得不亦樂乎的高挑女孩,千悅將東西跟找零遞了過去。
“好,謝謝…”轉身,兩人往門口走去,卻還一路熱乎:
“真的,去試試吧!馬上就截止報名了!那可是雷霆集團啊,裏麵都是頂級的白領精英啊,要真能認識那麽一兩個主管什麽的,也不枉此行,說不定就飛黃騰達了…”
…
目送兩人離開,千悅也被勾起了好奇,手下一過來,就被她拉住了:“哎,小貝,她們說得那個什麽海選,什麽集團的,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悅姐,你說得是雷霆集團開發的那個爆火的遊戲代言吧!你沒看新聞啊!全民海選、征集遊戲代言人,分得可細呢!好像還有什麽網絡版、影視改編角色什麽的…最近可火了,很多人去應征,我一個小姐妹,拍過內衣的模特,也去報名了…聽她說,很多當紅的大明星都去了,她還看到珠心的名字了…哎,都快搶破頭了...”
“對了,就這兩天,好像報名就截止了吧!後麵還有一係列麵試的、比賽的…好像很複雜…她也是去湊湊熱鬧,多個機會!大財團投資的,說是有一係列的產品機會…具體我也不太懂…嗬嗬,其實很多,就是衝著那些高管、主審去的,那可都是金龜婿…說不定就看上誰了呢…”
“咦,悅姐,怎麽你也感興趣?”
…
“沒有!我就是聽她們討論的熱乎,隨口問問…對了,小貝,你幫我把快遞單子打一下,按照標注名對好、貼了,發了吧!一會兒,我可能要先走…”
這才想起,這新聞,的確是有些印象,事不關己,她也就沒多想,而今小貝一番話下來,同樣的事情,在她心裏的認知,已經完全不同了。
特別是她無意間提到的‘珠心’,那句無疑的‘說不定就看上誰’,直直就戳中了她心底的那根刺;雷霆集團啊,那可是她老公的地盤!
自己的老公,當然,自己也得上心!
近乎同一時間,千悅就做出了決定:既然是全民活動…那她也要參加!
這一天,千悅早早地翹班了,卻是為了趕末班車去搶‘報名’!到了,才知道,原來,場麵真是火爆,偌大的場地,竟然門庭若市,男男女女,涇渭分明,卻排的滿滿的。
於是乎,千悅白白等了幾個小時,一直到了晚上九點,還沒輪到。確定還有三天的時間,她也隻能悻悻地先回了家。
奔波了一天,千悅是倒頭呼呼大睡。
而另一邊,卻習慣一般,隔幾天,晚上,有點空閑,殷以霆都會對著手機看上幾次、發上一會兒呆。開始,是期待,到後來,卻是隱隱地開始生悶氣了。
偏偏越是如此明顯的心思浮動,他也越是抗拒主動,兩個人用各自的方式處理著這段萌芽的愛情。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你越是用力,往往,紮得越深,越無法自拔!
終於,兩天後,殷以霆還是受不了地將無關緊要的公務交給了隨從的經理,一早,拎著行李箱,一路飛塵仆仆地飛奔了回來。
進門,還不到三點,殷以霆先洗了個澡,簡單地問了下公司的情況,又吩咐了些事,便想要小睡下:一路奔波,他也真是累了!
房間裏,自從她住進來,就像是變得小了很多,卻也不再冷情。到處都能看到她的傑作,床頭,擺著毛絨大熊,櫃邊,插著鮮花,書架上,各種小娃娃、小擺件,連抽屜把手上,都吊著一隻呆萌的小豬頭;床單、被罩、窗簾、沙發墊,也全都換成了淺白帶綠的清新色彩,整個房間,很溫暖,很亮堂,給人的感覺,也很舒服…像一個真正的‘家’!
拎著床頭占地方的大熊,殷以霆更多的感覺卻是——鳩占鵲巢!
家裏有個女人,果然是不一樣!每次進屋,他總感覺像是走錯了地!將熊放到一角的低櫃上,殷以霆躺下,嗅著熟悉的淡淡清香,竟睡了個好覺。
等他再睜開眼,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當真…還是家裏舒服!”
看了下時間,也不過剛六點,正是晚飯時分,梳洗了下,殷以霆一邊拿著衣服,一邊撥打了千悅的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陸陸續續打了幾次,都是同樣,以為她在路上了,殷以霆便將衣服又掛了回去:‘她要是回來了,在家吃飯,也是一樣的!’
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她,晚上就可以抱著她,殷以霆一陣熱血沸騰。
這女人,也不知道給他下了什麽蠱!心血來潮給他去兩個電話,居然弄得他三魂像是掉了兩魄,這趟差,算是白出了!
走到一側的桌旁,殷以霆拿起了上麵的紅色錦盒,把玩了下: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既然中意,就中意吧!
‘青秀,你應該也希望看到我更好吧!我沒有背叛你,也沒有忘記你…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我想要她,就讓她代替你陪在我身邊,填補我的空缺吧!也希望,你在那個世界…遇到更好的人,過得更好!’
***
接連跑了三天的報名處,千悅終於如願地報上了名。
原本還怕自己的名字跟身份會被拒之門外,好在報名表是自己填的,舉辦方也隻是粗略看下人、看下身份證,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擠出人堆的時候,千悅明顯鬆了口氣。翻了翻收到的行程表,就塞進了包包。
‘這名報的,比打場仗還累!真同情那些考官,眼睛怕是都要抗議了吧!哪裏是眼藥水能救的?’
心情大好,出了門,又看到了小吃街,千悅一路狂歡,吃得肚子圓滾滾的,又逛蕩了半天,才買了些榴蓮酥,慢悠悠地往家裏走。
一進門,又見管家在大廳裏踱步,千悅才把手中的冰糖葫蘆給吐了出來:
“喬叔,這麽晚怎麽還沒睡啊?不是說了不用等我的嗎?我有時候晚上要加會班…那兒,我買了你最愛吃的榴蓮酥,餡特多,還熱著呢!”
平常偌大的豪宅,基本沒什麽人在家,都是傭人陪著,千悅近乎已經混到滾瓜爛熟,基本能打成一片。
轉身,見她還笑眯眯地,管家伸手接過,明顯帶著寵溺地,卻是提醒地覷了閻樓上,才看了看她:
“謝謝大少奶奶!少奶奶,你怎麽不接電話?少爺下午就回來了,一直等你呢!剛剛才吃得晚飯!要您回來,馬上就去見他!”
他在殷家工作了幾十年,人老又多情,更是打心眼裏疼這個備受爭議、卻十分和善的少奶奶!特別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殷家的傭人對千悅,那都是一麵倒地向著的!殷家的規矩很是嚴苛,所以傭人高酬,人卻不多,而千悅又和氣,凡事也不計較,平時接觸也多,感情甚至比殷家人還要好上幾分。
“以霆回來了——”
一路小跑衝到樓梯口,猛地想起什麽地,千悅刹住了步子,回身,對著身側的管家點了下頭:
“喬叔,那我上樓了…你也早點休息!”
說著,千悅羞得臉都紅了:當著老人家的麵急成這樣,羞死人了!
瞬間,管家笑眯了眸子:“少奶奶晚安!”
“晚安!”
放緩步子,爬上二樓,千悅才加大步伐往房間衝去,樓下,管家笑得五官都擠到了一起:
真是個率真又可愛的女人!
回到房間,進門,果然見一抹頎長的高大身影站在一角的吧台旁,正斟滿紅酒,四目相對,甩手,千悅幾個大步就撲了上去:
“老公,你回來了,人家好想你——”
抱著殷以霆,千悅在他身前蹭了蹭,那樣子,像極了看到主人回家的小哈巴狗,想不想不知道,賣乖倒是絕對絕對的!
一眼,殷以霆就注意到了她的改變,那一頭泛著水波、黑長順直的光澤秀發,下意識地,殷以霆卻抬眸看了下表:
“你…都是這麽想我的?”
九點五十五?是烏龜都該爬進門了!還不接他電話?!
該不會…他不在的日子,她天天都給他鬼混到半夜才進門吧?!難怪,連個電話都不給他打?偶爾打個,還說不上兩分鍾就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