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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頭上的幽州軍,有四名軍官正在談笑風聲時,笑聲卻嘎然而止。隻聽“噗、噗、噗、噗”四聲響動,四支利箭全部命上了四人的咽喉。他們哼也沒哼一聲,便倒了下去。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沒想到宇明還真的隔著這麽遠,卻四箭齊發,箭箭斃命。
“將軍!”旁邊站著的四名隋軍士兵連忙上前去扶那被射死的四名軍官。
而就在這時,宇明已經再搭上四支利箭,然後疾射而去。
“嗖”
片刻之後,那前去扶人的四名隋軍也成了屍體,倒在了城牆上。
“攻城!”羅士信怎麽會放過如此機會,立刻便下令大舉進攻。
宇明依舊連續不斷地放箭射敵,他專門向著城牆上看似軍官的人射去,每一次放箭,城頭上必有四名隋軍倒下。嚇得包括羅壽在內的守城將領,都不敢再在城牆上露頭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守城的士兵也心中慌亂,防守力比起天前,下降了許多。
城頭上喊殺連天,戰況十分激烈。
經過近兩個時辰的反複爭奪,遼東軍終於攻上了城頭,占據了幾段城牆,可供後續部隊登陸。
與天前不同的是:幽州軍傷亡明顯大了許多。除了宇明親自上陣,用一發四箭這項絕技震撼了全場之外,更主要的是在於遼東軍使用了改良的箭塔,能夠有效地抗住幽州軍的投石。
而在箭塔與城牆的對射上,箭塔上的遼東軍弓箭手明顯要占便宜得多,他們居高臨下,且個個身披重步兵和重騎兵才會穿的重甲,就算被幽州軍的弓箭手射中,他們也不會受傷,而幽州軍的重甲都是給了守城的步兵穿,弓箭手全穿的是皮甲,被長弓手一箭就能射個透心涼。
隨著戰事的逐漸轉化為優勢,秦瓊、羅士信、程咬金、尉遲敬德等人也宜將剩勇追窮寇,各自率領一批敢死隊鋒擁而上。
幽州軍終於頂不住了,臨渝關城牆在堅持了個時辰後失守。
程咬金從城牆上率軍殺到城門處,舉起他的宣花大斧,一斧頭就劈開了門栓,將外麵的遼東軍放進了臨渝關。
羅壽知道大勢已去,便率領親兵向北平城敗退而去。
遼東軍攻克臨渝關後,立刻兵分兩,一向北直撲居庸關,截斷幽州軍向草原逃跑的退。而另一則向涿郡進攻,打開通向北平的南大門。
居庸關的守將是薜萬徹,涿郡的守將是薜萬均,這兩人正是薜世雄的兒。他們對宇明用計取得遼西郡之事十分憤恨,因此死戰不降。最後遼東軍雖然攻克了上述兩地,卻也損失慘重,傷亡達萬餘人。
大業十年六月下旬,遼東軍從北、東、南麵包圍了北平府。
此時,北平府內還有幽州總管羅藝、他的兒鷹揚郎將羅成率領的七萬幽州精兵。其中還有一萬享譽天下的幽州鐵騎。
……
北平城的總管府內,幽州軍的將領們正在羅藝的召集下,商量對策。現場籠罩在一片沉悶絕望的氣氛裏。
在宇明進攻遼西郡時,羅藝就預料到遼東軍絕對會來進攻幽州,因此作好了充分的布置和防禦。但沒想到的是,宇明竟然如此勇武,遼東軍的戰鬥力這樣強,僅僅半個月時間,居庸關和臨渝關都被打破,南麵的涿郡也失陷了,現在北平的七萬軍隊已經被十五萬遼東大軍團團圍住,無可逃。
“父親,不必驚慌!北平城城牆高大堅厚,城中又糧草充足,就算堅守半年都不成問題!我們可以固守待援!”羅成不服氣地說道。
“成兒,現在哪還有援軍啊?朝廷的精銳之師早在去年雁門關一戰時,就損失得差不多了。不然聖上也不會對宇明占領遼西郡無動於衷了!”羅藝歎息道:“而且,就算朝廷有兵也派不過來了。幽州南麵的河北之地是亂匪竇建德控製,西麵是叛將劉武周的地盤,朝廷要救咱們,也得先滅了這兩股亂匪才過得來,這談何容易啊?”
羅藝的軍師趙十住聽聞之後,亦是連連點頭道:“是啊!現在隋朝其實大勢已去,聽說連李淵、薜舉、李軌等人都反了,現在大隋實際控製的地方,不過關中、東都、襄陽、江都等幾個孤立的城市,大部分郡縣都被亂匪和起兵的豪強占據。天下大亂之勢已現,如今我們應該投一方強大的諸候,早謀出才行!”
羅壽逃回來之後,為了掩飾自己的戰敗之過,自然把宇明和遼東軍的戰鬥力誇上了天,這也讓幽州軍內都充斥著一股失敗的情緒。
在羅藝的幾名部將看來,選擇投降遼東軍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現在天下大亂才剛剛開始,在這個時候歸順遼東軍,雖然趕不上象秦瓊、程咬金、羅士信等人的老資格,但也可混個開國功臣當當。
而羅藝卻是沉默不語,他不是沒想過投靠宇明的事,但卻剛剛接到線報,稱宇明的父親宇化及已經在江南起事了,自稱許王,立嫡長宇成都為世,並一舉占領了會稽、吳郡、建康等地。他打出了“鍘奸臣、清君側”的旗號,矛頭直指朝中重臣裴矩和裴蘊。擺出了進攻江都的架勢。
所以,羅藝便考慮到:現在宇明雖然勢力很強,但他在宇閥中卻隻是庶,將來宇閥南北合流之後,宇化及做了皇上,必然立宇成都為,宇明頂多隻能封個親王。這樣一來,自己就算投降了他,將來在新朝中也必然得不到重用。
當他把這個憂慮說出來後,眾將也都麵露憂色。片刻之後,羅成方起身說道:“父親,先前失敗是因我軍擅騎戰不擅守城所致。並非我軍無能,孩兒覺得,我們可率軍出城與之進行野戰。我們未必會敗!”
羅成的話也正中羅藝下懷。雖然之前宇明已經勝了幾仗。但幽州軍上下都不服氣。因為他們擅長的是騎兵作戰,而不是守城。
他們認為,遼東軍之所以獲勝,那是因為他們攻城器械犀利,又人多勢眾之故。真是在野外作戰,幽州鐵騎必然會獲勝。
……
第二天一大早,宇明便接到了羅藝派人送來的邀戰書,想約他在北平城南麵的海河河畔一戰定勝負。
對於羅藝的這封信,遼東軍眾將皆有些不屑於顧,認為幽州軍如今已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就算不約戰這一場,他們也守不住北平城。而幽州軍長於騎射,約遼東軍在野外作戰,是想充分發揮自己的長處,甚至有可能在此地設下什麽陰謀詭計,暗害宇明。己方不應該上這個當。
但宇明卻是堅持要同意,畢竟他第一次入伍參加戰鬥,便是和羅成一起跟高麗的偷襲部隊大戰。兩人之間可以說是患難與共的交情。
在五年前第一次遠征高麗時,羅成便是偏將了,而宇明僅僅是夥長。
可如今,宇明已經手握十萬大軍,成為大隋雄據一方的諸候,並成了第一個異姓王,還當上了駙馬。
而羅成卻僅僅升到了鷹揚郎將。兩者的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雖然五年來兩人的際遇不同,但宇明卻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他希望能招降羅成父,兵不血刃地將幽州鐵騎收入旗下。不然,如果強攻北平,就算勝了也是慘勝,遼東軍將會傷亡慘重。這半個月來,為了攻克居庸關、臨渝關和涿郡,遼東軍已經傷亡萬餘人了。
他對羅成也算比較了解,知道其心高氣傲,一心想幹番大事業。此人野心是有的,但也重情義,不可能在和他麵談時用什麽下濫手段。
“好了!大家不用再多言了!如果此戰我們能勝,將大減少傷亡,甚至可以兵不血刃地占領北平城,收降羅家父。”宇明這時瞥向尉遲敬德道:“敬德,你派人通知羅藝和羅成,就說我同意了!明日一早,我便在海河河邊恭候大駕!”
……
第二天一大早,雙方大軍都開到了北平城南的海河河畔,旗幟飄揚,鼓聲陣陣,遼東軍和幽州軍均擺開了一個個方陣,肅然而立。
在兩軍之間,隻有一條淺淺的小河,深不過膝,這便是正處於枯水期的海河了。
遼東軍全是身著黑盔黑甲,中間是手持長槍和盾牌的重步兵,兩翼則是騎著高頭大馬,手持長刀的騎兵。
而在最中間的一萬鐵騎陣中,則有一名騎著白馬,穿著白盔白甲,提著一柄瀝泉寶槍的少年將軍。在他的身後,掌旗使手握著一麵大大的“宇”字旗杆。不用說,無論敵我雙方之人都猜得到,這便是宇明了。
羅成望著遼東軍的陣容,麵沉如水,他發現自己真的小看了遼東軍。先不說人家個個人高馬大、武器犀利,僅眼前這樣整齊肅穆的軍容,就證明這是一隻訓練有素的鐵軍,戰鬥力絕對不壓於自己氅下的幽州鐵騎。
兩軍都已布陣完結,嚴陣以待,隻待主帥宣布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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