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自然知道海賊是一群什麽樣的存在了。”
聽到蘭斯的話，香克斯卻是突然毫無形象地大笑了起來：“海賊，顧名思義，隻不過是這片大海上的‘賊人’而已。海賊燒殺搶掠，恣意妄為，所過之處都是一片狼藉……”
香克斯一條又一條地列出了海賊無數的罪行，他說得非常輕鬆隨意，就仿佛他自己不是一個海賊而是一個旁觀者一般。
看到這個樣子的香克斯，蘭斯倒是有點驚訝了，這香克斯自黑的水準也忒高了吧？
“既然‘紅發’閣下知道海賊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那麽你們為什麽還要去做海賊呢？”
“因為，我們本來就是‘海賊’啊！”
香克斯聽到蘭斯的提問，平複了一下因為大笑而引起的呼吸急促，緩緩地說道。
雖然香克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掛滿了笑意，但是他的語氣卻是無比的沉穩與堅定，沒有哪怕是絲毫的動搖。
“這我就不太懂了，什麽意思？”
在蘭斯最初的認知裏，路飛和他的夥伴們應該屬於“冒險家”或者是“航海家”一類的存在，他們之所以一直以海賊自稱，全都是因為路飛的一根筋。
但是香克斯不同，雖然他偶爾也有著逗比的屬性，但是他和一根筋的羅傑與路飛比起來，明顯是一個更加理性得多的人。
所以他根本不會犯“把冒險家和海賊搞混”的錯誤。
因此，香克斯此時堅定的回答，卻是讓蘭斯有點看不太清了。
雖然蘭斯不太明白，但是香克斯身後的夥伴們卻是全都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家的船長，從他們的眼神中，蘭斯不難看出他們無形之中流露出的對於自家船長的尊敬與認同。
“困了就睡覺，醒了就航海，沒有收獲的時候一起餐風飲露，找到寶藏的時候就一起開個宴會。”
“有錢的時候偶爾一起去娛樂城裏玩個痛快，沒錢的時候找一艘海賊船去大搶一筆。”
“看見需要幫助的人我們會毫不吝嗇地伸出援助之手，遇見不爽的家夥們我們自然會大開殺戒。”
盯著手中的酒杯，香克斯的眼睛中寫滿了懷念與憧憬的感覺。
那種特屬於年輕人的朝氣與憧憬，那種對未來充滿期待的眼神，是蘭斯前世在地球上很難從那些與香克斯同齡的“大叔們”眼中看到的。
碎碎念了一頓，香克斯也是識趣地及時刹了車。
以香克斯此時的狀態，蘭斯不會懷疑他能說上個三天三夜……
“‘蘭斯’閣下，我隻問一句。”
雖然蘭斯的年齡比之香克斯要小了許多，但是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所以通常情況下，人們對於強者的敬稱，是不會在乎對方年紀的。
而蘭斯自始至終都一直很有禮貌，稱自己為“閣下”，所以香克斯自然不會介意尊稱對方。
“無論是海軍也好，還是賞金獵人也罷，又或者是什麽‘冒險家’，‘航海家’，他們能像我們這樣，看到不爽的人，就直接殺掉嗎？”
說到“殺人”這一話題時，香克斯就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完全沒有在意。
雖然這幾年以來，蘭斯也是殺人無數，但是他一直自認為自己殺的是壞人，並不是像香克斯這樣無所謂的感覺。
香克斯的一席話，完全顛覆了蘭斯前世的認知。
印象中的香克斯一直屬於那種“老好人”，所以蘭斯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真正的海賊。
“怎麽？你不理解嗎？”
看著蘭斯仿佛陷入了一種迷茫的狀態，香克斯繼續解釋道：“這是一個充滿著冒險與熱血的世界，是一個男子漢為了夢想可以賭上自己性命的世界，在這片大海上，隻有能純粹為了自己的內心而活的人，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最自由的人啊！而這也是我‘紅發’香克斯的‘海賊之道’！”
香克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再打擾蘭斯。
而時間也是在蘭斯的思索中，一分又一秒地流逝而去。
良久。
蘭斯緊皺的雙眉終於舒展開來。
“嗬嗬，看來以前的確是我唐突了。”
蘭斯並不是在對香克斯道歉，這一句話隻是他在解開心結之後下意識地對自己所說的一句話。
自己一直以來，根本就是在以前世地球上的三觀在衡量這個世界中人類的行為。
善與惡？真正的正義？精明的謀略家與天真的傻子？在這裏，‘海賊’又是否完全等同於另一個世界中的‘海盜’……
這一切的一切，都隻不過是自己主觀的臆測罷了。
因為這個以大海為主的世界，本來就不是地球啊，又何必非以地球人的三觀來強行改變他人的思想呢？
隻要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這就足夠了。
“那麽，‘紅發’海賊團旗下的勢力，你打算怎麽處理呢？一個真正的‘皇帝’，可不能總是漂泊在大海之上啊，他的‘國民’需要他。”
不再討論之前的內容，蘭斯直接把談話引向了最後的話題。
“嗬嗬，什麽‘海賊皇帝’，這隻是那些無聊之人的稱呼罷了。”
香克斯輕笑一聲，無所謂地說道：“我隻是想盡我最大的努力，做我想做的事情，並且順便多保護一些人罷了，‘海賊皇帝’的稱號，我根本就是無所謂啊。如果你想要的話，那我送給你好了，我手下的勢力，你也可以悉數收並。”
“還真是一個恣意任性的大叔呢。”
明白了香克斯的“海賊之道”，蘭斯已經不會驚訝於香克斯此時的建議了。
隻不過，蘭斯也不相信事情就會這麽簡單。
因為不管怎麽說，無論是外人稱呼也好，還是“四皇”的自我“加冕”也罷，香克斯好歹也是一個“海賊皇帝”啊。
“不過，在那之前，我希望能測試一下你的氣度，也好讓我能夠真正放心地把‘他們’都交給你。”
果然不出蘭斯所料，該來的，遲早還是要來。
“好啊，樂意奉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