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莫非也是白家剩下的三位少爺之一?
花上雪不禁如此猜想。
花上雪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那時候我二哥白玉清,大理寺卿,正三品官員,公正嚴明,朝堂上都叫他鐵麵閻王,隻要牽涉到律法的問題,就算是當今聖上也要頭疼。二哥沒別的嗜好,就是愛畫畫,隻是……”玉彌瑆欲言又止,“待會過去看看,你就知道緣由了。”
玉彌瑆那副難以啟齒的模樣讓花上雪頓覺好奇。
上前幾步後,朝著尾端的畫紙上一看,花上雪總算是明白了玉彌瑆那欲言又止是為那般。
看著紙上那恍若螞蟻爬過錯綜複雜的痕跡,哪怕是抽象派的祖師爺見著也要兩眼抓瞎看得雲裏霧裏不知所以,能夠把畫化成這副模樣的人,那也是天才。
至少用來折磨人挺不錯的,至少對於那些大畫家來說,這畫簡直就是一把利刃戳心頭,吐血三升都不算什麽。
舒可悅明顯也是第一次看到白玉清作畫,一臉目瞪口呆的模樣,怎麽也想不到這位白家二少,那位連她都有所耳聞的鐵麵閻王白玉清的化作居然這般驚世駭俗,無怪乎根本無人能夠求得白二爺一副畫作,這畫說真的,就算是做好了,未免丟人現眼,估摸著也讓毀屍滅跡了吧。
對於白玉清的愛好,沒人會多說什麽,不過,玉彌瑆儼然看不過這位二爺浪費那麽一大張畫紙。直接拿去一側擺放著的狼毫,沾了墨汁後,在原畫的基礎上揮筆而就,發揮出他的畫技,將原本亂糟糟一團的線條在筆下捋順,加以添加遮掩,卻是瞬間掩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線條,漸漸顯露出一副林中美景由近及遠的長幅畫作。
花上雪看著也好玩,拿了一支畫筆,蹲下身子在玉彌瑆原畫基礎上借用現代手法加以潤色。讓整幅畫在色彩的搭配下。更能顯露出春色美景的味道。
一副十丈長的畫紙,最辛苦的人是玉彌瑆要將廢掉的畫完成,花上雪隻是興致勃勃添加一點顏色,稍作滋潤。夫唱婦隨。
臨到大半之時。玉彌瑆被白玉清擋了道。手下狼毫未曾停下,直接用腳一勾,將擋道的白玉清一下子甩到一側。被自己手中的筆在臉上甩了一道墨痕,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一臉呆像。
舒可悅雖然識得白玉清,看他那副模樣雖有不忍,隻是男女授受不親,不好意思扶人,本想讓一旁站著的玄嵐幫個忙,卻見他一臉冷淡,連看一眼都欠奉的模樣,也知道不可能。
隻是四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想找人幫忙也來不及,也隻能幹看著,等他自個回過神來。
玉彌瑆很快就將一幅畫搞定,氣定神閑,直接將手中筆一丟,丟在路邊,看著花上雪收了筆後,拉著她的手,淡笑不語。
白玉清此刻已經回過神來,看著地上那副畫,唇角一勾負手而立,“不錯不錯,畫的真不錯。曠世奇作呀。”
花上雪掩嘴想笑,不過,當看到這位玉彌瑆的二哥居然提筆在末尾署上他自己的名字時,花上雪卻是忍不住樂了。
這個百家老二喜歡作畫畫技卻是一塌糊塗,明明不是他的畫卻又能夠一臉淡定的署上自己的名,還真算是一個枚奇葩。
不過,看在這位大理寺卿辦案大公無私的份上,這點小瑕疵真的不算什麽。
“小七,我累了,你就自個去父親與母親跟前請安吧。”白玉清說著踱步離開,將那幅畫留在了地上,待他離開園子後,六個書童裝扮的年輕人從不遠處走來,開始將畫作收拾起來,一切都收拾妥當後,朝著玉彌瑆躬身行禮後,轉而跟上白玉清離開的方向,片刻後就消失了。
玉彌瑆什麽也沒說,繼續拉著花上雪走著,如今就剩下兩位白家少爺未曾得見,莫非這一路上能夠遇上?
不知道是否還能夠遇上什麽好玩的事情呢?
花上雪不禁如此猜想。
不過,花上雪的想法雖好,卻是不可能這般好運一連碰上幾位白家少爺私底下的一麵,反倒是到了一處名為白落園的地頭。
這處園子格外幽靜,丫鬟們各個長得水靈靈的,都是一等一的小美人,舒可悅與玉彌瑆一到此處,眾多丫鬟們立馬行禮。
“七少爺、郡主。”
玉彌瑆揮了揮手,那些丫鬟立馬散開去做自己的事情,雖然心中有些好奇這七少爺牽著手的那位小姐莫非就是齊太傅的幹女兒雪兒小姐,卻不會立刻將好奇顯露在臉上。
走過前院,白落園的客廳近在眼前,卻見廳裏頭早已經候著四道身影落座廳中,一個二十幾歲青年男子立在那落座主位約莫四十幾歲的中年的男子身後,隻看麵相便可間二人眉宇間的相似,明顯是父子關係。
就不知那青年男子是這白家的大少亦或是四少?
落座的三位婦人,容貌各有千秋,哪怕歲月無情,卻依舊看得出這三位婦人年輕時的貌美如花。
三人望過來的目光漾著溫柔,一看就是賢良淑德的賢妻良母,不是那種喜歡勾心鬥角的深宅婦人,彼此間相處融洽,其樂融融。
“孩兒給父親,娘親、二娘、三娘請安。”玉彌瑆拉著花上雪就給四人跪下磕頭行禮。
花上雪被拉著磕頭,雖然有些不習慣,卻也順從的跟著玉彌瑆磕頭。
“起來吧。你如今身份已經不同以往,往後見麵毋須磕頭,免得傳出去影響不好。”玉彌瑆的親生父親白敬守,而坐在首位的女子是玉彌瑆的生母玉秀,左邊是二娘於靜萱,右邊是三娘喬家月。
玉彌瑆對此也不以為意,反正這些都算不得什麽。隻要他自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就足夠了。
“大哥。”玉彌瑆喚了句,卻也是道出了站在白敬守身側的男子正是玉彌瑆的大哥,白府的大少爺白玉宇。
“嗯。”白玉宇點了點頭,雖然未曾說些什麽,不過眼裏的高興還是顯而易見的。
“你就是小七看上的女娃,如今齊太傅的幹女兒花上雪?”白敬守目光從玉彌瑆身上挪到了花上雪身上,望著她的目光裏滿是探索的意味。
“雪兒給伯父,諸位伯母請安。”花上雪說著福了福身子道。
“雖然容貌一般算不得出類拔萃,倒也是個知禮的孩子。”玉彌瑆的母親玉秀夫人淡淡的應道,態度淡淡的,說不出滿意與否,至少沒有惡意。
“多少是能夠讓齊太傅認下的閨女,倒是配得起小七,不過,越王府如今子嗣單薄,身為長輩的自然是希望小七能夠為王府開枝散葉,身為女子就要為夫君多多著想,你可明白?”靜萱夫人開口道,卻是帶著一絲勸說的味道。
花上雪臉上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倒也沒想到剛見白家長輩,人家就勸她要懂得與人共侍一夫的道理,以夫家子嗣興盛為重,不可隨意妄為。
這態度明顯是知曉她與玉彌瑆之間的事情,知道她一夫一妻製的要求,也知道玉彌瑆對她的態度如何,用著委婉的方式勸說她,要以夫為重。
花上雪含笑不語,也不會當麵反駁什麽,反正這是玉彌瑆的長輩,多少還是要給幾分麵子的。
“娘親、二娘、三娘,你們毋須多言,也別想著勸說小雪,這是我自己的問題。這輩子我隻要她這個妻子,不會再娶別人為妻,您們就別瞎操心了。”玉彌瑆開口說道,不喜歡家人幹涉他的婚姻問題。
“你這孩子,這都是為了你好。”
“娘親,孩兒知道什麽才是對我最好的事情。更何況,子嗣並非越多越好,我並不希望讓小雪受了委屈。所以,請父親與幾位娘親能夠諒解,不要讓孩兒難做,可以嗎?”
白敬守與三位夫人不由相視一眼,卻是齊齊一歎。
“罷了,這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也就不參合了。不過,昭陽郡主畢竟對你一往情深,不管未來如何,我隻希望你能夠給她一次機會與你相處,若是最終你對她依舊如此,那就由你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如何?”白敬守說道,望著舒可悅的目光也頗是無奈。
他的兒子雖多,可除了老大老二之外,從老三開始就似乎不知出了什麽問題,對於婚約這種事情就有著自己的堅持,連他也無法插手,最多也就提個無傷大雅的小要求,根本無法阻礙兒子的決定。
有時,他不禁猜想,是不是兒子太多,家中陽盛陰衰的緣故,這兒子雖然還不至於長歪,刻著性子,卻是一個比一個難以掌控,尤其最小的兒子,因著他的身份還有性子,真的不太好強求什麽,免得一發不可收拾,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玉彌瑆看著父母望著他時那一絲懇求之色,最終歎了口氣,卻也同樣帶著警告的口吻道:“男女授受不親,隻要她不做些過分的事情,我可以忍受她出現在我周圍。不過醜話說前頭,別說她是郡主,哪怕是公主都好,我都不會因為她的身份而作出任何妥協的。”(未完待續……)
PS:停電了,都沒法更新,汗~
感謝老馮888的粉票,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