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的人仿佛被定格住,仍然沒有回頭的意思,陳碩隻好上前兩步,拉著他的袖子說:“回去吧?”
得到台階下的幽冥難掩喜悅的點頭,抿著嘴笑起來,順便將陳碩的手抓住,步伐輕飄的回到山神的飯店。
“呦,二位是和好了?”蚊子精殷勤的上前招呼,“那今晚是開一間房子還是兩間啊?”
去而複返的兩人聽見這話,神色別扭的看著對方,陳碩最先反應過來,強撐著說:“當然是兩間,我還有觀察吉祥的狀況呢。”
“算了,你累了一天,晚上就由我來看著它吧。”
“不用,我一天也沒有做什麽,倒是你一直往外麵亂跑。”
“……”
明明是褒獎對方勤奮說的話,從陳碩的嘴裏說出來就帶著挖苦的意思。
“這還有什麽好爭的,給你們開一間,旁邊放張小床就可以了。”蚊子精打手一揮,瞬間想出解決方案。
要知道這裏本來是個簡單的小餐館,非要說有什麽特色,就是每天限量一百份,先到先得。畢竟跑過來獻血的龍數量有限,也不能總逮著那幾條玩命的抽吧?
所以,這家店的占地麵積有限,並沒有很多空間用於住宿,如果陳碩堅持要占用兩間房,蚊子精就要睡在大堂的板凳上,堪稱史上最慘山神。
再看看進入房間後兩人分別坐在房間的角落,不是用眼神偷瞄對方,曖昧的氣息在蔓延。
雖然已經明白自己沒戲了的吉祥,仍然不願意狗帶,咿咿呀呀的叫著疼,成功贏得陳碩溫暖的關懷。
依靠在心上人懷中的吉祥幸福的眯起了眼睛,順便挑釁都朝幽冥揚了揚下巴。
成功的上位的幽冥則是舉起右手在自己脖子的方向劃拉一下,示意對方死定了!
“吉祥啊,你還能感覺到有契約的存在嗎?”陳碩問出操心許久的問題。
短暫的沉默過後,吉祥無奈的點點頭,低聲說:“對不起。”
“不用,就咱倆這智商加起來玩不過何睦青也是正常的,去秘流派找打解藥給他就好了。”
剛聽見第一聲雞鳴,陳碩就伸展腰肢提議出發。昨天和幽冥攤牌,相信大家都是有背後勢力,既然都接了任務要去一趟秘流派,早去早好。
他們一直在山中趕路,不一會兒飄起了小雨,伴隨而來氣溫驟降,寒風帶走身上僅剩的暖意。
就在陳碩覺得自己肺部快要炸裂的時候,跳過一塊巨岩石,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晚寧靜的湖水,微風吹皺湖麵,白雲倒影微微蕩漾,美的如夢如幻。
湖泊大多出現在地勢低窪的地方,不過當它們出現在高山之巔就升級啦,統稱“天池”。高山湖泊的成因多是火山噴發,大量岩漿和氣體短時間噴出山體,製造出錐形的噴出口,會發生一定程度的凹陷,慢慢形成漏鬥形的窪地。
長時間的地下水或者雨雪在窪地聚集,最終在噴出口形成天池。
火山口的水質差異很大,有的清甜甘冽、有的劇毒無比,這都與火山活動密切相關。甚至有些火山會不停釋放有毒氣體,特別是酸性物質,當這些雜質溶於水中,湖水會變成強酸溶液,分分鍾幫人整容。也有特別老實的火山,這種湖水經過山體的層層過濾,不僅晶瑩剔透,還富含礦物質。
“這應該是一個隕石坑。”陳碩第一時間賣弄自己的地理知識。
“什麽坑?”可惜,周圍人知識儲備不足以捧場。
“你就當我沒說。”
“不要啊,就算我理解不了,也不影響我聽個熱鬧啊。”吉祥搖著尾巴撒嬌。
此刻,幽冥抬手指向坑坑窪窪的遠處說:“此處地形並不簡單,那裏就是坤卦。”
順著望過去,陳碩隻看到草地上兩條橫線,並不十分明顯,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發現微微隆起的部分。
在相鄰的左側不是突兀的橫線,而是圍繞窪地的山脊,大背景則是相互交疊的山峰,依稀露出平行的的脊梁。右側是一道下沉的山口,從山口出看見後麵陡峭的山體。
“最初的八卦圖像應該是清晰而對稱,隻有正北方位才可以進入。然而,這裏的土地應該經曆了劇烈震動才有裂縫,所以我們可以位移的坤卦進來。”
這回輪到陳碩、吉祥、瑞瑞三臉懵比。
既然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靠譜的入口,他們走一會兒,歇一會兒,雙腳踩在柔軟的地上,多少有點不真實感覺。
在請你先弄的草地和溫暖中休息一會兒,跟著知識青年的步伐,沿著山腳朝左側一處突兀的絕壁走過去,岩石上有著模糊的畫像:跟火柴人似的簡單四肢,手裏舉著一塊橢圓形的物體。
要是有人說這位創作者的年齡超過三歲,陳碩肯定是不相信的。
然而,幽冥說出更晴天霹靂的一句話:“這裏是震卦。”為了增強說服力,手還特意指向黑色閃電般的三條橫線。
陳碩震驚的張大嘴,心髒因為難以置信的猜想而劇烈跳動。
這個被雷劈的抽象火柴人,該不會是自己吧?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一路上都圍著陳碩轉圈圈的吉祥最先發現不對勁兒,上前先抱著對方大腿掛上去,用爪子按了按雙方額頭,疑惑道:“難道是有點冷?”
“嗯,有點。”陳碩順著接了一句,背後卻是起了一層冷汗。
“那好辦,我來當你的貼心小棉襖!”順勢用四條尾巴將陳碩全副武裝。
一直占據陳碩的肩頭,享受最高位置的特別視野的瑞瑞,分分鍾被掃到地上,滾落一圈沾滿了灰塵,正急的跳腳準備開罵。
大跨步上前的幽冥一把將變身八爪魚的吉祥扯下來,厲聲道:“現在都快夏天,你想熱死他嗎?”
醒過神的陳碩看著吉祥委屈的大眼睛,語氣尖銳起來:“它還是大病初愈的虛弱身體,你怎麽能這樣對它?”
陳碩一直希望幽冥能更加理解自己,而不是幫著忙卻露出不情願的樣子,仿佛是自己逼良為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