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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激起千重浪,人們頓時停住了聲音,全都將目光投向了古掌櫃。
古掌櫃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冒失,被這麽多灼熱的目光看著,可真是難受。
“是這麽回事,其實也不太確定,新換了一個人來買香囊,這個人有點口音,我跟一個過往的客商閑聊,據說那是牧州那邊的聲音。”
“這就很重要了,古掌櫃,你真是立了大功,來來來,獎勵你三大碗。”
絲絲當即給甄氏寫了封信,希望她幫忙查找。
第二天回了汾河灣,全村都出來迎接了。
絲絲一家可是他們的大恩人,絲絲家提供的種子,提供的耕牛,提供的糧食,幫他們終於熬到了糧食成熟的時候。
田大寶高興的上前,“絲絲呀,你們可回來了,老少爺們兒可都盼著了,昨天柱子讓人帶話說今天回來,大夥兒高興壞了,雞鴨鵝都燉上了,趕緊進村兒吧。”
多淳樸的相親們呀,“好好好,今天讓鄉親們破費了,明天我回請鄉親們。”大夥兒歡歡喜喜的去祠堂,祠堂前的小廣場,果然壘了一溜的鍋灶,好些媳婦兒在鍋台邊忙碌呢。
絲絲趕緊將幾個族老叫到了一邊,“族長,各位族老,鬧了兩年的災荒了,鄉親們手頭都不富裕,咋弄這麽隆重啊。”
“絲絲。”田世奇拉著絲絲的手,“鄉親們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推辭了。
另外你別怪我老漢勢力,咱的染坊和醬場還能不能恢fù起來呀,鄉親們。經過這麽一折騰,確實是大大的傷了元氣。”
果然,飯不是白吃的呀,不過絲絲不生氣,田世奇族老想的是不是自己,而是鄉親們。
過年的時候,她給了田世奇等跟自己關係好的人不少的好處。足夠他們過的很滋潤。可是他們還是想著窮鄉親們。這就比田青雲等人不知道要高尚多少了。
“好,我回頭好好琢磨琢磨有沒什麽讓大夥過上好日子的主意。
洛州現在不景氣,玉仙等三省都不景氣。我現在還不能承諾什麽。
不過,我也不白吃大夥兒的飯菜,明年的糧食我家糧預定了,全額付清。”
“好。絲絲夠意思。”田世奇笑的直流眼淚,“你放心。不能再讓人給攪合了。”
他說的自然是蘭花和田世昌幹的那檔子事兒。絲絲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絲絲啊。”田世勳奓著膽子問,他清楚的很,絲絲不待見他,他更清楚自己幹過多少不是人的事兒。“絲絲,我——。”
“您說吧,是問那些得罪過我的怎麽辦嗎?冤家宜解不宜結。隻要他們往後別惹我,糧食可以收。我總不能看著咱村的人餓死吧。
不過拜托幾位跟他們講清楚,這是最後一次,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絲絲,我以前真是,哎”,田世勳一歎,“真是太對不起你了,我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把學館再開起來。
你都不不知道啊,錢氏那個死老太婆,把一雙孫子孫女給賣了,可是不識字,不但孩子沒了,還得倒貼人家五十兩銀子。哎,慘那。”
“是在洛州地麵人嗎?要是洛州地麵我可以找人打聽打聽。”
“不是,他們一家逃去了鄰省,男壯丁都讓人家扣下了,說是幹活兒賺錢抵債,隻剩下了幾個女人孩子,你說他們這日子往後可怎麽過。”
“絲絲。”田世和麵色冷漠起來,語氣裏還充滿了責備。“聽金枝兒說你跟總督很熟悉,總督還親自拜訪過你,鄉裏鄉親的,能不能?”
此言一出,田世勳狠狠的剜了田世和一眼,自己又讓人給當槍使了。
絲絲淡然的一笑,“她沒跟你說秦家倒了吧,總督也受了牽連,給他奶娘回家丁憂了。”
“可是你不是有錢嗎?五十兩不是個大數目吧,以今時今日的你來說。”
這人這是瘋了麽,回來就給自己找麻煩。
“你找金枝要吧,她把我的菜譜兒賣給了我的仇人,她賺了大錢呢,在京城買了房子置了地。
世和族老,俺們家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不是大風刮來滴,不會誰想要就給誰的,您記好了,最好不要再惹我。”
田世和這個臊得慌,這老田家一家子幹的叫什麽事兒呀。
“你這孩子你,你。”
“我是個恩怨分明,記性賊好的人。”
晦氣,娘的,又讓人給算計了一把,要不是看在那個孩子還小的份兒上,絲絲小仙真的是不想留著田金枝這個禍害了。
應酬完了鄉親們,正式回了家裏,柳氏領著丫鬟小廝馬不停蹄的收拾房子,絲絲她也不能休息,答應明天回請了,菜譜兒什麽的都得她來張羅呀。
小天去了書院,找文山長商量入學的事情。
小菊悄悄的進了書房,“小姐,鄧寡婦,鄧寡婦說是來感謝你的,還帶了禮物。”
學乖了嗎?哼哼,絲絲冷哼了兩下。
“不見。”
“可是糖糖小姐把她們給領進來了。”
大事兒啊,絲絲一驚,糖糖太小了,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這必須得提高警惕。
鄧寡婦早就沒有以前貴婦人的架勢,穿的很破爛,藍頭巾包頭,衣服上鞋上都是補丁。絲絲一看就就懂了,這八成是來哭窮敲詐的吧。
“絲絲”,一見麵噗通就給絲絲跪下了,“絲絲,日子過不下去了,求你幫幫我和你爹吧。”
“過不下去?”打死絲絲都不信,“你後院那麽多的菜和金釵,怎麽會過不下去呢,那可都是金子呀,知道我怎麽發家的嗎?全靠那些東西了。”
鄧寡婦吃了一驚,她是知道金釵的,知道貴重,可是卻沒有親眼見過,“你,你說後院兒那是金釵?”
“對,神仙草,一斤至少要幾百兩銀子呢,回去吧,夠你和我爹養老了。”
“哇。”
鄧寡婦捶著大腿就嚎了起來。
“要哭外麵哭去。”
“絲絲,你還有苗木沒有啊,我回家就把那些花花草草給刨了去,我保證我會向命一樣護著她們的。”
鄧寡婦成了村子裏最大的笑柄,把金釵和值錢的野菜,都當野草讓人給刨了,還跟村裏人說柳氏沒見識,種了些自以為賞心悅目的花,殊不知刨的都是金子,腸子都快悔青了。
村裏人把大妮兒家和花菇家的金釵偷了個幹淨,可是沒一個種的活的。
村裏的流言可就起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