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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敢辱罵――。”
“罵的好。”徐長功突然從外麵拎著鳥籠子進來了,晃了晃,“羨慕不,我孫女給買滴。”
“鬱銘可是我朝最年輕有為的皇室子弟,前途無可限量,手握重兵,位極人臣,娶個――”
徐長功一瞪眼,“我閨女怎麽了?配不上你孫子,我都落你一輩兒了都沒埋怨呢,咱可以各自論各自的嗎?
不讓娶可以,先把我家花出去的銀子還回來,一把兩清,我們也不賴著你孫子,咋樣?”
“沒錢。”
端起桌子上的楊枝甘露就要喝,讓徐長功搶先一步給搶了過去,倒進了自己嘴裏。
開玩笑,來拆廟的還給水喝,那不是拆的更起勁兒啦?
“哎呀,你怎麽這樣”,伸手將絲絲的草莓冰沙給搶了過去,往嘴裏倒了一大口,“嗯?”突然吸了吸鼻子,站起來朝窗口走了兩步,“外麵什麽味兒這麽香。”
絲絲晃了晃小肩膀,無比哀怨的說道:“這菜叫福壽全,您是來拆廟,月缺人不全的,不給吃。”
“這,我,他,好吧”,很認真的蹲到了絲絲的麵前,“你先讓我嚐兩口,喝高了,說不定我就答應了呢,你用什麽煮的酒,那麽香甜?”
謔,要拆散自己的娘親的好姻緣,還惦記自己的美食和酒,這臉皮怎麽練出來的呀,人才呀。
“不給,你要是昧著良心說不好吃呢,就像你非要拆散我娘和鬱叔叔一樣。”
“我不是拆散,我心裏是不反對的。可是宗親的意思是不答應,還有哈”,意味深長的望了望徐長功,“你們這對牛脾氣要是做了翁婿,還不得翻天?”
“小心眼兒的勁兒。”徐長功嘿嘿一笑,晃了晃手裏的鳥籠子,“翻天有什麽好處呀?拜你所賜。我半生飄零。我沒兒子,誰繼承?你繼承啊?絲絲你要做萬人敵不?”
“不要。”絲絲趕緊晃了晃小巴掌,雖然聽不懂來人打的神馬謎語。“打架不是好孩子,我有飯吃,有錢用,有漂亮衣服穿。有人給我欺負欺負就很開心了,萬人敵。好怕怕。”
“聽見了吧?絲絲,給爺爺拎著鳥籠子,咱吃飯飯去。”
被爺倆陰陽怪氣兒的好一頓損,那人還是很沒意思的跟著蹭到了餐桌旁。越吃眼睛越亮。
當啷,將勺子一扔,很認真的發言了。“爺爺,我想好了。”
“你又有什麽幺蛾子。”
“我想萬人迷。”
噗嗤。兩個老頭子都笑了,沒見過這麽熊的孩子都。
“一邊兒玩兒去。”
她可不會走,這麽多好吃的,讓一個吃貨放棄,可是舍不得。將一盤奶猴頭推到了那人的麵前。
“試試這個。”
“嗯,好吃。”
“哈哈,這就成啦,人家都說吃人家的嘴短來著。你吃了俺家東西還不給俺辦事,俺就告禦狀去。”
那人將筷子一扔,義憤填膺的看著徐長功,“我說,你就不能教給孩子點好,你行不行,不行我來。”
“別吵,別吵,另外帥氣英俊的老爺爺,你想不想升官發財?”
“哈哈哈。”那人笑了,拍著桌子狂笑起來,這小矮子太好玩兒了,簡直就是個開心果,蠢萌的可以。“你幫我升官發財,哈哈。”
“不許笑,很嚴sù的說。”
見絲絲黑了臉,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哈,我不笑,你說,你說。”
絲絲摸出了一個小玉瓶,琥珀的顏色,令人真是垂涎。
“這――?”
“療傷的聖藥,不管你是三十年五十年的陳年舊傷,都能好,當然了,超過三十年還有必要治嗎?
嘶――,這小屁孩兒狠那,還留了這麽一手兒。
“你,不是說沒辦法嗎?跟聖上的欽差。”
“我是不想讓秦家做大而已,惦記我的秘方,不擇手段,幫他們送子,治傷,回頭還沒好利索,就把我給賣了,我又不是他們家送財童子。
嘻嘻,爺爺,我稀飯你,咱爺倆投緣那。”
那人唬起了臉,“投緣嗎?你不是說看見我就沒好事兒嗎?虧我還救過你的命呢。”
老小子還很記仇,但是看你眼睛裏的賊光,你真不動心嗎?
“嘻嘻”,沒羞沒臊的在椅子上晃了晃,“我不是人小沒念過書嗎?沒見識,爺爺跟我說了,我就明白了呀。
這可是完整加強版,不是給總督那些糊弄人的,嗯,像你們這些當官兒的,很不容易吧,都說伴君如伴虎,保不齊哪天就屁股開花。”心有餘悸的揉了揉自己的小屁股,“我一個小屁孩進京才幾天,都招惹過好幾個衙門了,天子腳,果然治安是好哇,沒事兒都能給整出事兒來,隨便一忽悠,都老要命了。”
“哈哈哈哈。”這回輪到徐長功捶桌狂笑起來。
那人一臉的彩色,抄起酒壺,咚咚咚灌了個夠。
“笑笑笑。”將酒壺扔到了徐長功的懷裏,“你孫女,不心疼啊,看著自己孫女上躥跳的拋頭露麵。
還有你,小不點,你不是有神射王府的令牌嗎?就不能混的硬氣點兒?”
絲絲縮了縮脖子,“那是我撿來的,不敢招搖。
再說爺爺說讓我低調,我覺得遇到問題不能逞匹夫之勇,打不過的可以戰略迂回,先記本本上,伺機而動。”
“小屁孩可以做帥才了。”
“嗯――女孩子不能說帥,得說萬人迷。”
“去你奶奶的萬人迷。”將水晶瓶搶了過去揣進了懷裏,“你給我的最好是真藥,不然小心屁股了。”
絲絲趕緊用手捂住了屁股,怕怕的說,京城都說首善之地,其實是虎狼窩呀,隨便一個人都不好惹著呢。
將那人送走了,絲絲爬到了徐長功的腿兒上,小爪子虛掐到了他的脖子上,“爺爺,還不說實話,啊?”
“什麽實話?我是你爺爺,說出大天來,我不是你爺呀?”捅了捅絲絲的胳肢窩,“你還想騎老子頭上去不成?”
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可也是呀,不敢,娘會吊起來打的。”
鬱銘是三天後讓人抬回來的,膝蓋都腫了,心疼的柳氏直掉眼淚,怎麽問卻都不說是怎麽弄的。倆人的感情倒是越發的好了。
田金枝幫著找回了甄氏的兒子,又回了秦府,也老實了許多。
因為差點兒吃死人的事情,顧品章也受了上麵的申斥,沒能麵聖,給轟了回去,藩台又變成了暫代。鬱悶是肯定的,可是又不敢斥責田穗兒,一qiē為了孫子。
轉眼過了五月節,到了六月中,這一天絲絲家門口,可是熱鬧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