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一陣尖銳的笛聲劃破夜空,所有夢中的人都被這個尖銳的聲音驚醒。
白淵本就睡得不甚踏實,聽到這聲意味著青丘山出大事的笛聲響起,他猛地坐起身來,旋風一般飛向了父親銷天的寢宮。
流風呆呆的看著麵前的檮杌一口吞掉了昏迷不醒的天狐王銷天,頓時覺得整個天都塌了下來,是他親手害死了大王,毀了整個青丘山,他是罪人!
突然他一躍而起,衝著檮杌就衝了過去,“你把大王吐出來,吐出來!”流風突然整個人跟瘋了一般,伸手就要去扒開檮杌的嘴巴,也不管它毛絨絨的臉和滿嘴的獠牙多麽可怕,腦中就隻有一個念頭,救出天狐王銷天,不能讓他被這個凶獸整個吞掉。
“你瘋了!”這隻檮杌已經不是完全意義上沒有意識的野獸,它能夠口吐人言,也能夠分清誰是敵人,誰是盟友,所以麵對瘋狂的流風,並沒有進行攻擊。
“你把大王放了!快點放了!”流風此刻腦子中就是一個念頭,放出天狐王銷天,把一切都恢複原狀。
可惜,事情並不是任由每一個人的想法而發展,流風此刻想要彌補所有的過錯,已經完全不可能了,事情不可逆轉,此刻流風就算是再瘋狂也無濟於事,隻能是引起凶獸檮杌的暴躁。
檮杌畢竟是野性難馴,雖然有一定人的意識,但是血液裏流淌的更多的則是瘋狂。終於被流風打急了,檮杌也不管他是不是盟友了,一口咬上了流風的手臂,喀嚓一聲,流風的胳膊立刻被要斷了,鮮血直流。
鮮紅的血液直接刺激到了檮杌的視覺和味覺,他吸了吸鼻吸,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這鮮血的味道太過誘人了,檮杌終於被這種誘惑吸引的失去了神誌,啊嗚一口直接咬上了流風的傷口之處,巨大的牙齒直接刺到了他的皮肉之中。
“啊……”流風的慘叫之聲響起,伴隨著刺耳的笛聲在夜空之中回蕩了許久。
白淵聽到這聲慘叫,臉色猛地一白,速度又加快了數倍,當他飛奔到天狐王銷天的寢宮之時,猛地推開了房門,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腳步立刻不穩,後退了幾步。
“白淵,你還好吧?”隨後聽到動靜趕過來的和曦扶住了白淵。
白菲菲和天祿也應聲趕到了這裏,當看到了天狐王天昊的寢宮之中一片血腥的場景,兩人心中都驀地一沉。
“父親!”白淵終於回過神來,推開和曦便向著寢宮內跑去。
到處都找遍了,這裏沒有一個活人的氣息,白淵幾乎要崩潰了,“啊……”
白菲菲站在白淵的身邊,看著他痛快的嘶吼,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巨石,沉重的喘不上氣來。
突然,她感覺有一絲不對勁,猛地一回頭,正好對上一張毛茸茸的虎臉,它臉上的絨毛上還粘有斑斑血跡。
檮杌也沒有想到還有人如此敏銳,能夠察覺它的氣息,就在它想要逃跑的時候,正好對上了白菲菲的眼眸,於是怒吼一聲,向著白菲菲衝過來,打算先吞掉再說。
白菲菲猛地看到檮杌,不由得一愣,就在這一瞬間,檮杌的尖銳的牙齒已經咬上了她的肩膀。
速度好快!白菲菲感覺到肩膀生痛,但是以檮杌的如此尖銳的牙齒,仍舊沒有動得了白菲菲分毫,白菲菲趁機就是一腳,正好踹到了檮杌的屁股上,一下子把他踹飛了出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就在刹那之間,當和曦、天祿和白淵發現的時候,檮杌已經被遠遠的摔了出去。
“別被他跑了!”白菲菲大喝一聲,一層層看不見的聲音夾雜著法術向著檮杌衝了過去。
可惜速度還是慢了,這隻檮杌被白菲菲一腳踹出去,雖然狠狠地摔了一下,但是很可惜沒有暈過去,站起來就向外狂奔。
和曦的破天戟猛地擲出,向著檮杌的方向呼嘯而去,同時他躍至半空,口中不斷的念著咒語,隻見這隻檮杌的行動立刻變得緩慢起來,眼看就要被破天戟追上。
突然一陣尖銳的叫聲,打破了和曦咒語,沒有了咒語的控製,檮杌立刻輕鬆不少,一下子竄奔了出去,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的麵前。
“該死!”這一突發的狀況,把一向沉著的和曦都弄得煩躁了,不禁挫敗的咒罵了一聲。
“菲菲,你還好嗎?”天祿急忙來到了白菲菲的身旁,看到她肩膀上有片片血跡,心中立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事,不是我的血。”白菲菲見到天祿的臉色都變了,趕忙忍著肩膀的疼痛安撫他。
“真的嗎?”天祿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輕輕掀開白菲菲肩膀的衣服,裏麵果然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剛才的叫聲從何而來?剛剛那個畜生被我踢了一腳,應該受了傷,跑不了多遠。”白菲菲看著檮杌跑去的方向,對已經悲傷過度有些呆愣的白淵說道。
白淵被白菲菲的話驚醒,立刻召集了青丘山所有的人,要求他們一定要仔細搜查,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一定要把那隻檮杌凶獸找到,碎屍萬段!
雖然夜色還是黑沉,但是議事廳內燈火通明,整個青丘山也是亮如白晝,所有人都行動了起來,就為查找凶獸檮杌的影蹤。
“白淵,你要堅強些,現在整個青丘山上下都要指望著你呢。”和曦上前拍了拍白淵的肩膀,安慰他道。
“嗯。”白淵點點頭,此刻他已經冷靜了下來,父親的法力不低,怎麽會被凶獸檮杌一下子吃掉了?這其中顯然還有什麽隱情,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團的迷障,隻有去除迷障才能夠還原事情的本來麵目。
“我覺得那血跡不一定是天狐王的。”白菲菲突然出聲,白淵立刻看向了她,那眼神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
“白師妹,何出此言?”白淵壓製住心中的激動,低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