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一聽春梅說出這樣的話,臉上不禁一紅。她偷看了劉成一眼,就一句話不說,垂下了頭。
劉成明白春梅的心意,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過去那樣,保持一個矜持的態度了。他是一個男人,就應該主動站出來,於是就講道:“好吧,我同意春梅的意見,在雪梅出差這三天裏,我做一些準備。等雪梅回來後,我就正式跟雪梅在一起生活。”
劉成這樣明確的表態,讓雪梅臉頰羞紅了,她低頭一句話也不說,但心裏卻充滿了幸福的喜悅。
春梅見劉成終於表明了這個態度,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她與小張相視一笑。
再說左軍,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在肖月的陪護下,又回到了勝通公司宿舍。他身心俱疲,無力地躺倒在床上,滿臉頹喪的樣子。
肖月見左軍這樣傷情,她心裏更加不忍,便坐在他身邊勸慰道:“左軍,你不要再悄悄跟著雪梅了。她今天在那個劉成的陪伴下,很充實和開心,而你呢?卻如此痛苦不堪,何苦這樣折磨自己呢?”
左軍連忙解釋道:“小肖,你不明白,因為我愛雪梅,所以並不會因為她得到幸福而心裏不平衡。她現在這個樣子,正是我期望看到的一樣,我唯一傷感的,就是能看到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肖月又忍不住落淚了,她哭道:“左軍,你如果要想多看雪梅幾眼,就要努力去治好自己的病。這樣,心裏才不會留下遺憾的。你的身子越來越差了,決不能再拖下去了!”
看到肖月難過的樣子,左軍也心如刀絞。他動情地說道:“我為了雪梅。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但我注定要辜負你了。我左軍這輩子欠你的,下輩子一定會償還的。”
肖月立即嗔怪道:“左軍,你說什麽傻話?你一點也不欠我的。因為,我現在的生命就是你給我的,能為再造我生命的男人盡力做一點事情,是我最大的心願。請你就接受我的心願吧,讓我帶你去北市治病,好不好?”
見肖月如此苦口婆心般的規勸,讓左軍感動不已。他無法再拒絕肖月這般情意了。他也不想肖月每天這樣陪自己受苦,更因為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下去了。所以,他終於表態了:“小肖,我同意去北市治病了,但等明天再最後見雪梅一麵後。我就立即跟你走。”
“真的嗎?你說話可要算數!”肖月驚喜道。
左軍疲憊地點點頭,他已經覺得自己身體不能再陪雪梅了。就必須離開她了。
看到左軍疲憊不堪的樣子。肖月於是講道:“左軍,你今天太累了,先趕緊休息一會,我出去買點吃的東西。”
肖月說完,便推門出去了,左軍呆呆一個人躺在床上。淚珠從眼眶裏滾落了出來
第二天,左軍在肖月的陪同下,早早就來雪梅家的樓門口附近等候雪梅出來了。他已經答應肖月,這是最後看一眼雪梅了。所以,他比昨天過來的更早了。肖月為了滿足他這個心願,無怨無悔地陪伴著他。
當他倆剛到這個小區不久,肖月突然看到劉成從小區外走了進來,她趕緊拉著左軍躲在了一旁。
劉成昨晚把雪梅送回家後,並沒有住在那裏,而是又回到了春梅家裏。他已經跟雪梅有一個約定了,就是等她從北市回來後,就去民政局登記,成為了法定夫妻後,就可以正式同居了。
雪梅雖然不情願劉成離開。但她已經看到了跟劉成在一起的希望,就沒有急於一時。她今天要陪老板去北市開會,當然還是昨天那身打扮,但知道天氣不正常,就又拿起劉成昨天為她買的那件風衣做外套。
當她從自己樓裏走出來時,發現劉成已經到了,正在樓門口等她。
“哥,你啥時來的?怎麽不進去?”
“哦,我也剛到,正想進去接你呢,你就自己下來了!”
劉成一邊微笑回答道,一邊接過雪梅手裏的小旅行包,裏麵是雪梅帶的一些日常用品。
左軍和肖月在遠處看到劉成似乎並沒有跟雪梅同居,便覺得很奇怪,再看到雪梅出門時,竟然帶了一個小型旅行包,並不像上班的樣子,他和肖月不禁對視了一下:難道雪梅要跟劉成出門嗎?
劉成一手提著旅行包,一手牽著雪梅的小手。他倆來到小區門口,便抬手招呼來回過往的出租車。
等他倆剛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肖月也趕緊跑出來攔下一輛出租車。她等左軍從後麵跟上來上車後,也跟著上了車,並對司機向前麵劉成和雪梅乘坐的那輛出租車一指道:“師傅,請跟上前麵那輛出租車。”
劉成和雪梅自然想不到左軍會跟蹤他們,他們剛上車不久,雪梅的手機鈴聲便響起來了,雪梅取出來一看,正是老板打過來的,於是就接聽了
“喂,李總,您到了嗎?好的,您就在候車室等我吧,我一會就到了,保證誤不了火車的。”
雪梅掛斷手機後,便向劉成講道:“是我的老板,他已經到了,正在候車室等我呢!”
劉成笑道:“那我就送你到車站廣場吧,免得被他看到。”
雪梅驚異道:“為什麽?你別這樣不自信,好不好?”
劉成看了看前麵的司機,然後輕聲問道:“你當初跟左軍結婚時,你的老板去了沒有?”
雪梅點頭道:“當然去了!”
“他還不知道你已經離婚的事吧?”
雪梅點了點頭。
劉成於是講道:“他還以為你的老公是左軍。這時候,看到我送你過去,能合適嗎?”
雪梅覺得劉成講得有道理,便回答道:“那好吧,就不讓他看到你了,等到了車站廣場,你就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進候車室。”
等出租車停到了車站廣場的邊緣後,劉成和雪梅先後下了車,劉成付錢後,把出租車打發走了。他提著旅行包送雪梅來到車站候車室大門外就停住了。他把旅行包遞到了雪梅的手裏,並用手整理了一下雪梅的秀發,然後叮囑道:“雪梅,這是你第一次單獨出遠門吧?雖然有老板陪同,但他畢竟是外人,你要多加注意保護好自己,千萬要注意安全。如果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趕緊給我打電話。”
雪梅笑著點點頭,對於劉成的每一句叮囑,她都倍感溫暖,本想讓劉成親吻自己一下再走,可過往的旅客太多了,她沒有好意思說出口。劉成倒是明白她的心意,他在雪梅進去前,用胳膊攬住了雪梅,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左軍和肖月這時候也下了出租車,他倆看到劉成並沒有陪雪梅進去,而是在候車廳大門口交待著什麽,似乎是要分別。
左軍不由得一驚:雪梅這是要去哪?劉成為什麽不陪著她去?
他今天是想最後看看雪梅,所以,他盡量走得更近一點,想再好好看一眼雪梅。
他此時的複雜心情難以言表,曾經跟雪梅經常勵誌的一首詩:‘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現在卻演繹成了:‘兩情若不能長久時,就要珍惜這朝朝暮暮!’。
他眼看雪梅微笑著跟劉成話別後,緩緩走進了候車廳。劉成麵朝著候車廳的大門沒有動,自己也無法再走進候車廳再送送雪梅了,心急之下,突然兩眼發黑,一頭栽倒在了廣場上。
肖月雖然在身邊,由於她集中力也在劉成和雪梅身上。當覺察身邊左軍情況不對時,再想去扶住他,已經晚了。左軍整個身子便倒在了廣場上,並且人事不省。
“左軍,你怎麽了?快醒醒!”
肖月哭叫著,她跪倒在左軍身邊,並抱住了他的頭。
由於左軍昏倒在來往行人很多的公眾場合,一下子就圍攏了很多人。
肖月看到左軍氣色很蒼白,麵如死灰,呈現出一副恐怖的樣子。她頓時嚇得不知所措了,隻是拚命呼叫著左軍。
劉成此時還站在候車廳的大門外,他剛轉身想離開,突然看到距離自己不遠處,一下子聚攏了許多人,好像是發生了什麽事,他心裏一激靈,便靠進去看一個究竟。
當他分開人群進去一看,頓時驚呆了。
他一看暈倒的人,便一眼認出了他是左軍,而在跪倒他身旁正抱著他的頭哭叫的正是肖月。
劉成心裏大驚:這是怎麽回事?左軍為什會在這裏暈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