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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孫呀——。”
秦家老太君哭了的死去活來,兩個月過去了,本來風平浪靜。
可是秦少春上花樓喝酒,跟總督的小舅子搶女人,讓對方從樓上推下去,傷了腰,遍請洛州名醫都說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孫神醫請過來了嗎?”
“老太君,孫神醫說對骨傷一科不甚精通。”
聽了管家的話,秦老太君當時就差點抽過去。
“老太君,他雖然不擅長,倒是給舉薦了一個人。”
“混賬,怎麽說話說一半兒。”
秦老太君翻了翻眼皮,瞪了一眼甄氏,“你才混賬呢,要不是你自作主張把產業給了那個不相幹的外人,他怎麽會心情不好出去找樂子,不出去找樂子,哪裏會有這麽多的麻煩。”
甄氏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這兩天老太婆把火都撒到了她的頭上,她是百口莫辯。
可是,想到絲絲的可怕,她半點不敢透漏口風,因為她知道,就算說了也沒人信,還得徒增老太太討厭。
管家繼續戰戰兢兢的稟告,“老太君,孫神醫舉薦的人,就是二夫人堂妹,據說她家裏有上好的骨傷聖藥,藥到病除,神效無比。”
“果然,果然又是這個小狐狸精搞的鬼。”秦老太君捏起了拳頭。想他秦家沒落了嗎?三番五次在這個小崽子手裏吃癟。
田金枝期期艾艾的跪倒了地上,“老太君,讓我去吧,就是拚了這條命,我也要把藥拿回來。”
“好。”秦老太君當得一聲敲了一下地麵,“這才像我秦家的媳婦兒,甄氏,你要好好學著點兒,不要總是胳膊肘往外拐。”
甄氏隻能點頭稱是,心裏卻是想到了旁處。到底該站在哪一邊。看老太君的狠戾勁兒,怕是不能善了了。
絲絲正在和糖糖比賽青蛙跳,兩個笨蛋玩得不亦樂乎,一家人都圍在魚泉旁邊的樹蔭下給倆人加油。嚴媽慌慌張張的走了過來。
“小姐,您堂姐金枝來了,在莊子外吵著要見您,您要見嗎?”
“不見。”
晦氣,好不容易消停幾天。又來鬧,死不悔改,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讓她死了算了。
“什麽她敢不見我,她憑什麽不見我。絲絲你個狐狸精,你給我滾出來,你要是敢不出來,我就死給你看——,絲絲,你給我滾出來。”
金枝在莊子外喊了小半天。嗓子都啞了,最後是柳氏心軟了。
“絲絲,要不你看看,那孩子死心眼兒,別再鬧出人命來,像上回似的。”
絲絲晃了晃小腦袋,“我不去,那家子人心眼兒邪乎,我可不敢招惹。
嚴媽你去告sù她,她要死便死。隻是她死了之後她兒子會不會被後娘欺負,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次絲絲的話,金枝聽進去了,男人有沒有又有什麽關係呢。她現在有兒子,要是男人從此站不起來了,她的兒子要是成了秦家唯一的兒子,甄氏算個屁呀。
一句話驚醒了夢中人,不過金枝也不敢就這麽回去,用裙子擋著自己的頭。撞到了絲絲家莊子外麵的古槐樹上,蹭掉了一層皮,很疼,竟然沒流血,她隻能偷偷用拳頭砸破了鼻子,看著血呼啦,十分的唬人,然後被丫鬟婆子弄回去交差去了。
“爺爺”,絲絲趴到了徐長功的背上,“我是不是捅馬蜂窩了,這家人怎麽這麽難纏。”
小天笑著用手帕幫絲絲擦去了嘴角的點心碎屑,“不管絲絲做什麽,哥都會陪著你一起去麵對。”
好感動啊,要是,絲絲低下了頭,要是這句話是竹哥哥說的該多好啊。
“嗯,謝謝哥哥。”
寵溺的刮了刮絲絲的鼻子,“都叫我哥了,還說什麽謝不謝的,就當我是還你包子的情了。”
噗嗤徐長功玩味的笑了起來,故事好像越來越有意思咯。
“沒事兒”,拍了拍絲絲的小屁股,“秦家再大,不是還有王法嗎?他們敢大過王法去,再說了,明著惹不起,還有暗著不是啊?”
“哈,還是爺爺比較壞呢。”
金枝無功而返,被秦家人好一陣的奚落,秦老太君決定親自會會絲絲,她就不信了,一個小屁孩兒還有治不服氣的。
“自家親戚,本該是經常走動的。”
沒想到的是,絲絲沒把她拒之門外,就說嗎,鄉下來的土鱉而已,能有什麽見識。
“哦,嚴媽,把東西拿來。”
很快就有人搬過來了一個箱子,放到桌子上。
“這是什麽意思?”
“你來不就是為了這個東西嗎?”絲絲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要說哈,我田家還真不差這點兒東西,你們要是名正言順的來取,我自然原物奉還。
往後有話直說,不必再弄些歪門邪道得了,免得傷了親戚和氣。當然,歪門邪道兒我也不怕。”
目光炯炯,犀利無比,看的秦家老太君心頭一顫。
“你。”秦老太君,何時受過這樣的打臉,竟然一時語塞,老臉憋的通紅,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多賠了,來人送客。”
絲絲轉身就走,跟秦家的人,她真是半個字兒都懶得說,看一眼都覺得不舒服。
倒是秦老夫人手下人機靈,貼身的大丫鬟趕緊上前攔住了絲絲的去路,“表小姐,您誤會了,老婦人這次來不是討東西的,我堂堂秦府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
睜著眼睛說瞎話兒都不帶臉紅的,好家教啊。
“無功受祿寢食難安。”
“怎麽沒有功勞啊,表小姐,大夫都說了,少夫人有喜了,還是雙胞胎,這可都是您的功勞呢。”
“嗬嗬嗬嗬,這是你們祖上冒青煙,真的跟我沒什麽關係的。
要是沒事,就請回吧,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們秦府有半點瓜葛,太累,我們小門小戶的,真心吃罪不起。”
“絲絲,過去的種種都是你姐夫跟你逗著玩兒呢,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老身替他給你賠不是了。”
憋了半天,秦老太君終於憋出了這麽一句話,以她的身份跟人說這樣的軟話,已經好些年沒有了,在洛州還沒人能把她擠兌成這樣。
“對對對,趕緊把禮物呈上來,表小姐,說來說去都是自家人,少爺也是受了奸人的挑唆,如今悔悟了,這不,特意準備了這些禮物來給表小姐賠禮。
為了顯示誠意,特意拜托了老夫人前來,要不是,要不是他受傷了,就親自過來了。”
絲絲裝出了財迷的樣子,將裝禮物的箱子,裏裏外外翻了個遍,然後才笑嘻嘻的揚起了頭。
“實在親戚,老太君真是太見外了,姐夫的事情,我已經聽了孫神醫說了,本該早去探望,不過我那堂姐,實在是難纏,我就沒去。”
“哎呀,絲絲。”秦老太君擠出了一絲笑容,“絲絲,她也是為夫心切,你不要太怪罪她了,你看你什麽時候能去幫你姐夫診治一下,你姐夫要是好了,咱另有重謝。”
小狐狸精,隻怕你消受的起。
“絲絲”,孫有為從屏風後麵鑽了出來。“這老太婆可不好對付,你就這麽把藥給她了?”
“我哥說啦,假作真時真亦假,真做假時假亦真。”
“叫哥啦,不叫賊兄啦。”
孫有為痞痞的衝著絲絲擠了擠眼睛。
“你敢諷刺我哥,我跟你拚命哦。”伸著爪子比劃了一個餓虎撲食的動作,然後到近前的時候,卻突然收住了,並且改口,“鬱叔叔給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我們去看看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