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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齡亦是咬牙切齒道:“將軍,我們一回遼東後,馬上就把那陳棱殺了,此事十有**便是他所為!原本以將軍如今的地位,再加上之前立下的功勳和眼下聖上欲進攻突厥的形勢,陛下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對將軍下手的。但是,聖上竟然會如此下辣手,想必是得到了從遼東來的消息。”
頓了一下後,他又繼續說道:“以聖上多疑的性格,他如此迫不及待地抓捕將軍,想必是已經猜忌將軍。之所以還沒有下令將將軍當場格殺,估計一來可能陳棱反映的事情還未拿到確切的證據。另外一點,也有可能是他想在拿下將軍後,再用將軍來脅迫遼東的將領臣服投降於他。”
宇明點了點頭,他的臉色也十分難看,雖然他隱藏囤積糧草、打造鎧甲器械,甚至蓄養工匠,擴軍備戰的事搞得十分隱秘。但這些事情鋪開的攤這麽大,遼東來來往往的人也很多,世上也不可能有不透風的牆。就算陳陵不報上去,恐怕也有其他人報上去。
況且,有些時候,根本就不需要確切的證據,楊廣隻要知道有這回事,光憑一些風言就能讓他置於險地。
如果楊廣是仍然相信他的,那麽這件事楊廣便會公布出來,讓他來東都申辯,以給他一個安心。但是如今這樣,秘而不宣,隻偷偷派人通知李淵,要李淵來抓捕自己,已經明擺著不信任他了。
而楊廣之所以要留他不殺,隻抓捕他,恐怕也不是動了憐憫之心,而是想安穩的接管遼東軍。
要知道,在宇明離開遼東後,要拿下他容易,但十萬遼東軍可不是這麽簡單就能接管的。
遼東軍是他宇明一手打造出來的,如今執掌軍權和行政權力的,都是他的鐵杆心腹親信。如果楊廣冒冒失失的派兵進入遼東,隻能引起一場大戰,弄得損失慘重。
宇明這時卻一言不發,右手端起一旁的茶杯,猛地飲了一口,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道:“現在我就要和李淵、楊廣鬥一鬥!看看是他們厲害,還是我厲害!”
……
原城內,李淵的留守府。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夕陽西下,正是良辰吉時。留守府的正廳此時早已經布置妥當,大廳內鋪著大紅色的地毯,兩排擺設好了許多插滿鮮花的大花瓶。大廳的牆壁上還貼著巨大的紅色嚞字。
原城內許多官員和商人都來了,加上一些軍中將領,李家的親戚,大廳內倒也人來人往,熱鬧無比。
大廳的桌旁此時也早已經坐滿了觀禮的貴賓,兩排年輕美貌的侍女分立兩側,手捧著訂婚時的各種喜慶物,嘴角含笑。
司儀看了看時間,見時辰已到,便高聲喊道:“吉時已到,有請兩位準新人出場!”
在幾名親兵的陪同下,宇明穿著一身紅色的錦袍走入了大廳內。在他的對麵,李秀寧也在兩位容貌俊俏的侍女陪同下緩步走出。
此時的李秀寧風冠霞披,渾身上下透露著喜慶的紅色。她那婀娜身姿,高雅端莊的氣質讓眾賓客都感覺驚豔。特別是她那俊俏的麵容,當真是麵若桃花,眸若秋水,雪膚玉肌,讓人感覺說不出的嬌豔動人。
宇明和李秀寧兩人便在大廳內眾人的見證之下,轉身相互一拜,然後交換了訂婚禮物。
宇明是按前世的習慣,送的是一枚從大食進口的鑽石戒指。而李秀寧則是依傳統送了他一塊白玉做的心墜。
兩人交換信物之時,宇明可以清楚地看到李秀寧那緊張而嬌羞的麵孔,甚至還能聽到那帶著緊張的呼吸之聲。宇明一個不留神,身往前微微一傾,前額不小心碰撞在李秀寧的的鳳冠之上。
然後,在眾人的轟笑聲中,他在李秀寧那俊俏的臉龐上,輕輕吻了一下,讓在場之人都目瞪口呆。
片刻之後,房玄齡、房玄藻和宇明的一幹親兵都不禁哄笑了起來。而李世民、李建成、李元吉等人則恨恨瞪了宇明一眼,顯然為其占了自己妹妹便宜而心中大為不滿。
“宇將軍,小姐,該喝交杯酒了!”司儀繼續說道。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兩位穿著紫衫的侍女端著兩個形狀古怪的酒杯走了過來。
交杯酒也是訂婚儀式中的最後一道程序了,所用的酒杯也不是普通的酒杯,而是用一種類似木瓜一樣葫蘆,將其一剖為二做成的瓢。這兩個瓢柄上,以紅色絲線相連,訂婚的這隊情侶將在大家麵前,各執一個瓢柄,在瓢內盛滿美酒,先各飲一半。然後再兩人雙手交錯,將手中的瓢遞到對方口中,飲完剩下的一半,最後再將這對瓢一正一反扣在一起,置於一個寶箱之中,保存起來。
喝完這交杯酒,不但意味著兩口合二為一,且意味著以後將同甘共同,永不分離。
那司儀看到兩人飲完交杯酒,笑著說道:“恭賀宇公和李秀寧姑娘從此年好合,永結同心!”
說罷,他笑著接過宇明遞過來的一個紅包,然後大聲說道:“典禮到此結束,請大家入席!”
隨著司儀的一聲叫喊,大廳門口的樂隊開始奏樂,站在兩側的賓客開始陸續入席。而這時,房玄齡和房玄藻卻向宇明的一眾親兵使了個眼色。
眾親兵早就被事先打了招呼,見狀便有的稱要上茅房,有的稱在前廳遇上了朋友,要去說兩句,有的說要在小院逛逛再來入席,開始緩緩撤離。
由於他們是陸續離開的,而且都非常低調,故沒有引起李淵等人的注意。
滿廳之中到處都是來向宇明敬酒之人,宇明喝了幾杯之後,就裝出一副醉薰薰的樣,稱要稍息片刻,然後自己先一步到了後院的小屋內暫避一時,以免擋不住別人敬酒。如今原已是風聲鶴唳,他可不敢來個一醉方休。
他走進小屋內,慢慢坐下,開始盤算著時間,按照之前的計劃,房玄藻會帶著所有人,在兩個時辰內離開城守府。而他則在這裏穩住李淵,在宴會結束之前,從一條剛剛挖掘出的地道離開。
不過就在此時,他卻聽到房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名粉妝玉琢,嬌俏美麗的少女,款款而至。
“秀寧,你也過來了啊!”宇明望著這位少女,不禁驚訝道。
李秀寧這時,凝望著他,幽幽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金榜提名時、洞房花燭夜,號稱人生四大喜事的頭兩件。而對於我這樣一個女人來說,戴上風冠霞披、選定自己未來的夫君之時,也是人生中最美麗的時候。我隻希望,我選中的這個人,能夠真心待我,為我舍生忘死。”
房間內安靜無聲,那喧鬧的宴會廳中的喝酒聲、劃拳聲早被隔在了門外。宇明坐在屋內的一張長椅上,注視著李秀寧的那對俏眸,緩緩站起身。
他抬起了右手,抓住李秀寧那隻纖細白晳的皓腕,心中思緒如潮。
對於李秀寧,宇明以前對她了解不多,映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發現了自己的詩詞才華,並給了自己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並介紹了李靖這位名師,讓自己的人生從此變得多姿多彩。
而對她的其他情況,宇明沒有多少了解,雖然在這幾個月的接觸中,兩人的感情急劇生溫,變得如膠似漆。但與其說是和李秀寧產生了愛情,倒不如說是他心中對於這位,曆史上曾帶兵打仗的唐朝公主的一種崇拜之情所致。
這段時間以來,宇明也特意從房玄齡、房玄藻兄弟,以及其他人那裏打聽到自己這位未婚妻的情況。
而這一番打探,讓宇明通過另一種形式對這位未婚妻有了不少的了解。她出身關隴門閥世家,是唐國公的嫡女,還是皇帝楊廣的侄女,可以說李秀寧自小就是在萬人寵愛之下長大的。而李淵夫婦也十分喜歡她,甚至到了溺愛的地步。不管這個女兒有什麽要求,都一律滿足於她。
李秀寧在這種情況下,也養成了和其她女不一樣的愛好。她不愛紅妝愛武裝,從小就不喜歡針繡女紅,除了采詩詞之外,特別喜歡舞槍弄棒,對於騎馬射箭也十分精通。而且,她不是些花拳繡腿,而是實實在在的了不少的好功夫。
如今,她不但弓馬嫻熟,更難得的是還對帶兵打仗、排兵布陣這些都涉獵很深,算得上半個理論家。
“宇公,您還要打量多久?”李秀寧低著頭,任由宇明牽著手坐在她旁邊。可是等了好半天,發現宇明隻是微笑著看著她,卻沒有半點動靜,不由的有些疑惑不解。
宇明這時將她摟入懷中,展顏一笑道:“秀寧,我們可是剛剛行過大禮,喝過了交杯酒,算是一家人了。今後你我夫妻一體,不分你我,以後你就稱呼我為夫君、或者明明、明哥也可以,別再叫什麽公、大人或者將軍之類的稱呼了。”
李秀寧聽聞之後,也是抿嘴一笑,那笑容能讓冬天的冰雪融化。
宇明這時將李秀寧攬入懷中,抱得更緊了。感受著懷中佳人柔軟的嬌軀,一股淡淡的少女幽香撲鼻而來,讓他整個人都有些飄然欲仙。
不管之前他是因為什麽原因同意了李淵提出的婚約,如今既然已經正式訂婚,他也不打算再瞻前顧後了。這樣一個對自己有恩的美人,他又如何能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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