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碩一行人猶豫不決的時候,從屋內傳來白族長的聲音。
“都進來吧,吉祥,這件事跟你也有關係。”
陳碩剛一踏入屋內,塵封的記憶帶著熟悉的味道就飄蕩起來,原來這是那間會散發人情緒的審訊房。
話說,直接把客人請到這裏,到底是有多不信任對方?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一起玩耍,沒等陳碩神遊完,白族長就主動告知剛才的交易。
原來,塗山老族長發現自己兒子上位以後,精神狀態就有點不太正常,經常是白天活潑開朗,晚上陰冷殘暴。
最開始他隻當兒子被權利衝昏頭腦,稍微緩兩天,適應一下大權在握的快感就好了。結果,病情漸漸發展起來,有的時候連一起長大的人都認不清,性格變換也不再那麽有規律,分分鍾切換行為方式。
老族長看在眼裏,急在心裏,趕緊找族內的前輩占撲推算這是出了什麽毛病?最終提示,破解之法在青丘。
封建迷信這種東西,大家都知道,都是模模糊糊的答案,不可能直接告訴你問題根源以及解決方案。
這種喪心病狂的傳統就是為了規避風險,無論求助者以後出什麽事,都可以有解說回旋的餘地。不然,這種神叨叨的事物,能流傳到現在?
千裏迢迢跑過來的老族長,到了青丘之後,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為什麽呢?因為在他看來,現在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小白的覺醒。
倒不是他也想請一位祖宗回去壓陣,而是自己兒子不會也是被什麽的東西附身,準備變身吧?
要知道,靈獸族的覺醒很難控製。
首先,大家都不確定這位到底來自何方,萬一是跟狐族生死不休的怨靈,惡意整垮種族也不是難事。
其次,如果覺醒後靈力控製不熟練,爆體而亡也是有記載。
最後,就屬於老人家的私心了。
雖然,他自己並沒有關心孩子的童年教育,放任其成為無法無天的憤青,但是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兒子麵目全非,完全變成不認識的曆史人物。
為了安全起見,他想從青丘選一位靈力高強、麵貌姣好的兒媳婦,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萬一兒子被美色牽絆住,就渡過這一劫呢?
再說,青丘還流傳著陰陽調和的秘籍,如果兒媳婦稍微加把勁,把兒子的身體掏空了,是不是就能讓隱藏的靈魂放棄覺醒的欲望。
所以,塗山老族長拉下臉,跪求幾百年也沒有打過交道的遠方朋友,隻希望對方能看在本是同根生的份上,獻出一片愛心。
“所以呢?”吉祥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打斷族長的滔滔不絕的背景介紹。
“塗山老族長顯然也是提前打探好青丘的情報,指名道姓讓你參加海選,看樣子對四尾的身份很感興趣,必然知道你們成年後可選擇變化性別的特技。”
在場的幾位聞言一愣,幽冥最先打趣道:“喲,看白族長屈尊降貴跟你做思想工作的份兒上,吉祥就是對方內定人選吧?”
白族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感覺到危機的吉祥呲牙吼道:“我不去,誰愛去誰去!”
“隻要海選要舉行,為了族內的和平,你必須要參加。”
腦子稍微轉了轉,陳碩遲疑的問:“白族長啊,聽你這意思,還有不舉辦海選的方法?”
略顯訝異的挑眉,白族長頗為讚許的看來陳碩一眼,雖然他身體縮水了,腦子卻更加好使了,果然濃縮的都是精華。
“其實,青丘的地宮裏有一顆鎮魂珠,隻要將它隨身攜帶就可以保證有生之年魂魄的穩定。這樣一來,雙方……”
“白族長,這天都要亮了,您直接說但是吧。”早已熟悉套路的陳碩提醒對方一寸光陰一寸金。
“但是,地宮內機關重重,必須有人自願去冒險拿出鎮魂珠。明麵上我們還是要照顧塗山一族的情緒,所以人才選拔同時進行。”
“我明白了,隻有親自去地宮淘寶的人,檔期才會和海選衝突。”陳碩了悟的點頭,眼神瞥向情緒激動的吉祥身上。
“我去!我去!”聽到還有回旋餘地,它上躥下跳表示要當地宮探險者。
“吉祥啊,我覺得相比葬身在不知名地宮,去塗山當少奶奶的選擇更明智一些?”
眼看著炸毛的吉祥要跟人拚命,白族長一揮手就把它打回原形,意味深長地叮囑“行了,今天晚上你回去之後好好考慮一下,畢竟有些選擇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
陳碩拎著吉祥熟門熟路的走到它休息的小屋子,一路上都丟了魂似的的它突然掙紮起來,扭動身子躥到地上,四肢伸長擋在門口。
“咳,裏麵有點亂,讓我先進去收拾一下。”
“行了,你什麽樣子我沒有見過啊?”
“不行,既然是來我的地盤,必須聽我的。”
看到吉祥做賊心虛的表情,陳碩猜想掌門令牌肯定就在屋內特別顯眼的地方。他故作不經意的點點頭,隨和地說:“好吧。”
就在吉祥推門而入的瞬間,也趁機衝進去,然而卻沒堅持到十秒鍾就被熏了出來。
他站在門口大喘氣半天,氣若遊絲的抱怨:“吉祥,你在屋子裏種榴蓮啦!”
保持沉默許久的幽冥也聞到從屋子裏躥出來的氣息,神色凝重地說:“這是屍臭。”
此時,忙碌數日的白族長愁緒滿滿朝自己的竹林走去,在回途必經的路上看到兩道糾纏不休的身影。
隻見,他一道殘影移動到兩人中間,語氣不善的問:“司徒星辰,你這是做什麽?”
“原來是白族長啊,我不過就是跟這個老祖宗聊聊過去的事情,幫我解答些疑惑罷了,不用這般緊張吧。”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不過剛剛成年,有多少往事可以聊呢?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不過是些不足掛齒的小事情。再說,麵對白族長這般疲憊的模樣,我不依不饒豈不是顯得沒有眼力價。倒不如過兩日,塵埃落定之時再好好討教吧。”
白族長微微頷首,給對方指出一個方向,溫和地說:“既然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司徒族長就早點休息,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就能到達專門備好的院子。”
對方悻悻的準備離開,又聽見善意的提醒:“對了,青丘的禁地比較多,您千萬不要走岔了,到時候沒有人能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