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國

梅扇子

第71章 柒拾壹·迷與途

書名:驚國 作者:梅扇子 字數:14860

君蕪突地殺了赫連芷後,丹青將王邪與留軒染同她一起帶飛出府,有人見到天有飛龍,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府不遠處丹青在處隱蔽地君蕪突地殺了赫連芷後,丹青將王邪與留軒染一起帶飛出府,有人見到天有飛龍,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府不遠處丹青找了處隱蔽地停下,王邪看了眼君蕪,覺得她眼神哪裏不對勁,隻直視前方,目光空無一物。有些擔心。

丹青一停,君蕪便跌跳下龍背,王邪立即跟跳她過去。

君蕪狂奔到一棵樹下,撐著樹幹,隻覺難受地嘔吐起來。

王邪按住她的肩,擔憂道:“阿蕪,阿蕪……”君蕪伸手一把推開他,抬眼雙目有些倉皇的陌生意。

那陌生的神色,令王邪愕然。

君蕪按著頭搖了搖,隻覺意識一陣恍惚地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頭疼不已間,她走了幾步,跪跌在地,有什麽將她的腦海撕裂開來。

一句話在耳邊響起:“你替我殺了她,這是我贈你的禮物……”

她猛然抬頭,日光照進她眼裏,身體一塊黑暗的地方,被刹那照亮。

“蕪兒,過來阿娘這裏。”

華貴的宮殿,宮簷高翹著如飛的雲雀。一扇寬大的重門裏,一女子站在殿內,鳳羽霞衣,紅顏驚豔。她姿態高貴,目光斂鏡,素手伸向身前,含笑喚著那不遠處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身影不遠的石階上,一階,一階連跑帶爬地朝她奔去,滿眼的純真與笑意,眼角下有顆朱砂。

女孩終於爬了上去,可是站在玉石鋪砌的殿階前,那方才還呼喚她的女子,卻再不見了身影。

女孩張望著,開始拔腿尋喊著一聲聲:“阿娘,阿娘……”

腦中像被切割開若幹片,零碎的片段,斷斷續續地拚湊起那丟失的童年記憶。

小女孩站在門前,視線透過一扇門的縫隙,墊腳看到裏麵。

一個可怕的黑影溟冷的劍指向那呼喚她的女子:“楚華,錯便錯在你身在王家,且生得如此唯一而又無可替代,但這天下是我的。”

那黑影朝那女子慢慢走去,那女子躺在諾達的金玉床上一動不動,任由宰割reads;。

小女孩張大驚恐的眼睛,推開門一聲大喊:“不要害我娘!”

那黑影背脊頓了頓,慢慢地轉身,腳步朝她‘嗒嗒嗒……’走來。

女孩退後,有些害怕,被逼到牆角無路可逃,口中卻還念叨那句:“不要害我娘,不要害我娘……”

一道劍影寒光,朝她劈頭而來。

“啊!”稚嫩的尖叫響徹。

“阿娘,阿爹什麽時回來?我想他了。”

風吹動那深深枝葉的老樹,女孩偎依在女子腿上,手輕輕地撫摸著她隆起的肚子,不時張大眼睛看她,說道:“阿娘,你真美。”

她很美,美得用這世間所有詞來形容她都不夠。

她的手觸向女孩的臉龐,手指撫了撫她的麵龐,如撫摸一隻柔軟的小動物,溫柔著:“便在這幾日了。”

白色的靈堂上,女孩嗚咽哭喊著:“阿爹,嗚嗚,阿爹……”

那女子站在她身旁,身形修長,一身黑衣冷豔,手腕上束著朵白扶桑,顯得孤寂而冷漠。

半會她過去牽起女孩的手,拉她起來,帶她離開這裏。

身後,傳來許多哭喊與罵聲交織著混亂。

桃花栩栩,二三歲的小娃在園內咿咿呀呀地跑著,小女孩追著他喊道:“弟弟,弟弟……你慢點,慢點。”女孩追著追著,突看見桃花深處那女子站在那裏,她的身旁還有一名長得極美的白衣少年,和名青衣輪廓熟悉的青衣男子。

少年淡淡的臉色,但抬眼看那女子,有些許不同的光來。兒那微弱的光芒讓他那原本就像畫拓下來但了無生趣的容顏,驚豔地壓下那滿園桃花的明燦。

那女子視線朝她看來,女孩一驚,張望著要躲,卻已遲。

女子招手叫喚:“蕪兒,過來阿娘這裏。”

她的聲音與以往呼喊她時,帶著些寂寥。

她走過去,那女子的手輕搭在她肩上,玩笑的語氣:“我若是日後出了何事,我這一女一子,望二位多擔待。”

夜裏,大風將桃花吹得滿地,刀劍的聲音鏗鏗鏘鏘地響著,女孩抱著哇哇哭的小男孩躲在屏風後瑟瑟發抖著。

外麵誰大聲喊道:“楚華別傻了!你聽著若今日不交出那兩樣東西,你必須死。”那女子聲聲‘哈哈哈哈……’地大笑著嘲諷,然道:“既然是你。”“是我!你交出來我可放你條生路。”

“生路?嗬嗬嗬……不,此生,我已無生路。”門外,風吹著桃花枝葉簌簌聲響。

寂靜一片的天地,城牆上寫著‘虞’國的旗幟飄揚,城牆下滿是黑壓壓,一臉神色悲壯的軍將。

城牆上一位高大的將領抽刀,對底下的士軍喊道:“殺盡梁國!為公主報仇!”

底下叫響一片:“殺盡梁國,為公主報仇reads;!殺盡梁國,為公主報仇……”

女孩站在那將領身後,目光震顫地看著這一qiē。

地窖內,女孩抱著那渾身是血的女子失聲痛哭:“娘,娘……你不和阿爹一起走,不要一起。”地一聲呼喚著。

那女子在耳邊對她低聲道:“走!密旨與龍符在你父親的棺葬內,戴著她去找虞國國父。”

“不,不要,我隻要娘,我隻要娘!”女孩倔強地緊緊抱著她。

門開鎖鏈的聲音,轉身,女孩在模糊的視線中又見那道黑影朝他們壓抑地走來。

“公主,你快出來,你快出來!”一個握著刀劍的青年一掌掌拍打著那門,嘶聲力竭地哭喊道:“我錯了我錯了!你快出來!”

門內熊熊大火燒著。

女孩跟著奔過來,身旁還跟著一個小娃,他們同樣拍打著門。

那青年抽出刀劍欲砍斷那門扉,可手卻被身後箭羽射至門上,他“呃呃……”地跪倒在地,轉身見來人,抽動著恐怖神色。

女孩旁邊的小男孩被人抱起,女孩過去撕咬那抱起她的人,那黑影從不遠處走來……

身後一聲木斷的聲音響起,女孩轉身見大火中,那被鎖站在火海中的女子,終被那斷了的梁柱打倒,鳳羽撩起一片火光……

女孩驚聲大喊了聲:“娘!”

記憶零碎地一點點浩浩蕩蕩湧來,君蕪抱著頭,王邪不知她怎麽了,隻緊緊抱著她一遍遍地呼喊著她的名字。

君蕪身體顫了顫,半會身體劇烈起伏一下,嘔出口清水吐出來。

她手中的黑珠掉落在地,才方停下那瘋狂的神色。

“君蕪,看著我,看著我!”王邪撫開她的發,希望叫醒她。

君蕪被他猛然叫醒,渙散的眼睛看著他逐漸清晰。

一滴淚順著她的眼睛滑過麵龐,她微微睜了睜眼:“王邪……”

王邪一陣恍然,她的聲音好像從一個遙遠的地方回來。

王邪緊緊抱著她,告sù她:“不怕,不怕,我在這,我在這……”君蕪抓住他的衣襟,全身止不住地開始顫栗,內心撕裂。

突如其來的破碎記憶,拚湊起來她曾丟掉的過往,一時打開她埋葬在心底的那片許久黑暗。她心裏滋生瘋長著某種她難以抑製的情xù,一時不知如何處置。

傾城酒家。

王邪將君蕪從後院抱進去時被傾城與小二撞見,抱著酒壇子的傾城見君蕪昏迷,扔了酒奔過去。

“她怎麽了?!”見君蕪臉色白如宣紙,傾城神色慌張著在意。

“先進去再說。”王邪麵上冷靜,但見她滿頭冷汗,將手在她額頭放了放,緊緊地擰了擰眉。

傾城指引著他去了君蕪住的廂房reads;。

王邪將君蕪放置在床上,見她全身冷的不行,便用被子將她緊緊地包住,不知她為何突然這般。

“她到底怎麽了!”傾城觸碰她時發現她身體冷得像具屍體,一時驚慌,轉身他跑了出去。

“哎!小主子你去哪兒!”

“我去找大夫!”

傾城走後,王邪懂些醫理,仔細看她,見她手緊緊握著什麽,蹲身扮開她的手。

恰時,一顆黑色的鏡珠像人的眼珠從她的手滾落在地……君蕪的身子抽起了下,房內一陣陰冷地讓人從腳底竄出絲絲拔涼的涼意。

留軒染一直跟在他們身後,他一眼認出那滾落的黑珠,這是小鏡十分寶貝的家傳鏡魂珠。他不知珠子如何在這裏,撿起來見珠上沾染的未幹血跡,想起在鳩林內赫連芷睜大雙目好似在瞪著眼前空無的一幕。

留軒染打了個冷噤,眼神震懾地看著那黑珠:“小鏡……”

待他喊完,那珠子內不知是否他眼花,竟看到小鏡的身影在珠上一閃。

留軒染心下一驚,忙藏起珠子在袖中,而這一幕被轉身的王邪看在眼裏。

王邪抱起君蕪往外走,小二忙問:“傾城小主去找大夫了,這是要帶老板去哪?”王邪隻問他道:“附近可有做法事的地方?”

“法事……”

對於法事,王邪平日不怎信鬼神之事,但見君蕪如此與方才留軒染拿起那顆珠子時,他有一個讓自己都驚悚的直覺。

抱著君蕪,他在鬧市處找到一處外掛八卦符咒的小店。

一進去,裏麵有個披頭散發,頭頂紮了個道姑丸子髻的老嫗坐在那裏,額上紮著個頭巾。她手上搖著鈴鐺,嘴裏念叨著什麽。

見有人來,老嫗睜開了一隻眼睛,忙迎了上來:“這是哪位貴客光臨。”

王邪見她一副乞丐打扮當下頓了腳步有些驚愕,但還是將君蕪抱過去問:“這裏可能解妖邪鬼怪之術!”

“當然,我們店開了八百年了,專門震妖魔鬼怪。”說著打量眼前這位黑衣的俊哥,是不是個有錢的主。

王邪雖覺得她說得誇張,但也隻病急投醫道:“她似中邪了。”

那巫人覷了君蕪眼,見她麵色陰白,摸了摸她的手足,“嚴zhòng了,她身上有過陰靈附體。”

王邪本來心中也有所猜測,雖是覺得有些荒繆,但連丹青都存zài過,何況陰靈。

隻道:“請救救她。”

“救,我是可以救,可這銀兩……”

“需要多少?”

“不多不多。”那老嫗笑得貪婪,伸出一指來:“一百兩。”

“如此貴?”一百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reads;。

“貴,你可以去找別人,不過我看你的女人挨不住那個時候。”說完欲走,王邪伸手抓住她。

那婦人轉身別有深意地笑了笑,朝他腰間的玉看了看。

王邪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當下伸手取下腰間的墜玉遞於她。

“可夠?”

“尚可。”

“立馬救她。”

那婦人揣起玉在胸懷,乖張嬉笑地森森味來。

君蕪覺得自己做了個破碎的夢。

這個夢她做得很深,數次在火海與懸崖之中徘徊著往生,以至於難以承受的痛苦,讓她不想醒來。

直到一片白茫茫的境地,她聽到一陣陣鈴鐺聲從遠處傳來。那熟悉的墨玉被紅繩綁著,出現在她眼前,她認得那是王邪的玉。

“阿蕪,阿蕪……”他在喚她。

君蕪心下一動,在那一聲聲不放棄地呼喚中,終用力睜開眼睛,看到的果然是他。

一時,她伸手觸向他的麵龐。

王邪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另一隻手觸碰她的額頭:“怎麽叫了這麽久才醒。”他眼眶還有些顫動的微紅。

君蕪笑了笑:“夢裏想多聽會你的聲音。”

“你做夢了?”

“是啊,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那夢裏可有我。”

“很遺憾,沒有你。”

“那日後記得要有我。”

她看著他,輕輕的笑了笑。

抬首,君蕪看了看四周,見貼著黃色符咒的屋子,裏麵掛著些木劍,還有稀奇古怪的牛頭馬麵……問道:“這是哪裏?”

“你可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些什麽?”

君蕪目光看著遠處放空半會,緊了緊王邪的手。

王邪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有些擔憂地問:“可有哪有不適?”

“沒有……”想起之前鳩林的事,她伸開手來,不見那境魂珠,低喃了聲:“鏡魂……”

王邪握了握她的手:“那珠子在留軒染那。”

“在他那裏……”君蕪想了想,又道:“也好。”

那鏡魂裏住著明鏡的魂魄,而她原本便是因留軒染才年輕喪命。如今在他那裏也無論去留也有個交代,隻是赫連芷被殺,恐怕留軒染以後的日子會不好過。還有……經過這次,她兒時的記憶除了那黑影已回憶七八reads;。

君蕪閉上眼睛,沒想到她的兒時,比她的如今,還要慘烈。

王邪靜靜地注視著她,覺得她在消化著某種情xù。

待她再次睜開眼睛,他眸色動了動,有些緊張。直到她眼裏已恢fù一片尋常的平和與寧靜。

若是記憶突然回來,君蕪想她斷然接受不了。然而經曆許多,卻又覺得生無大事。隻覺得這世間應是有因果輪回命跡可言。

“帶我回傾城。”她看著他道。

“好。”

傾城酒家。

傾城帶著郎中回來,卻聽小二說王邪將君蕪帶去做法事那裏,隻覺有些荒唐!也不像他那般理智的人會做出的事,又覺蹊蹺地過去看了看。

然而當傾城趕過去時,王邪和君蕪已離開。

傾城見那店內坐著個乞丐打扮的婆子,左手拿著一塊上好的墨玉端看,右手拿著一把鏡子,上前隻一把奪過墨玉問:“王邪的玉佩,誰給你的!?”

那婆子一驚,抬頭見來人,是個秀麗的少年。起身,她伸手凶狠地去搶:“哪來不懂規矩的小子,小心給你鞋底紮小人!”

傾城也是會些武功的,伸手抓住她的手,瞬間反身壓她在桌上:“王大哥一直戴在身上的玉問會在你手上!說你從哪偷來得?”

“哎呦什麽偷!明明是一來找我除陰靈的黑衣俊哥兒送的,你這小兒毀我名譽,等著我下咒來,讓閻王把你捉去。”

“一派妖言!”

傾城聽她說來似在說王邪,隻壓緊她胳膊道:“妖婆子,你與我詳細說來這玉佩到底如何得來!”

老婆子要被他折斷胳膊,一邊哇哇叫疼,一邊將王邪帶君蕪來此的前因後果與他細說。

傾城聽完隻覺得不值地將那王邪的墨玉拿走,留了十兩給那婆子。

那婆子跳腳說要報官!傾城回頭從手腕發射一枚暗器在她發上那丸子髻上,嚇得婆子一句話不敢多說。

傾城拿著那塊墨玉便趕回傾城酒家的路上,未意識到有個黑影在身後一直跟著他。

當他拐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巷落,似有意識到什麽,然他回頭的一瞬間,卻被一塊布蒙住了口鼻。

他推搡掙紮兩下,因中了迷藥,渾身無力地緩緩閉上了眼睛,手中那塊墨玉掉落外地。

黑衣人架起他來抗在肩上,將他帶離此處,不知去何方。

風郡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

君蕪與王邪走在風郡大街上,發現不少重金捉拿留軒染的畫像。街道裏外也多了許多侍衛與流俠,刀劍佩佩聲地百姓邊看熱鬧邊惶惶地覺得有什麽了不得的事發生了。

回到傾城酒家,君蕪聽聞傾城去尋他,讓小二找他回來reads;。姬良離還未離開,撥了自己一個隨侍與小二同去。

外麵都是捉拿留軒染的畫像,而留軒染正坐在此處。

君蕪看了一直默不作聲有些失魂的留軒染,問姬良離:“你那處可有暫藏身的地方?”

姬良離淡淡一笑,知她要什麽。他也看了眼留軒染:“他先隨我去,我想那告示不久便會摘下來,待平息後自然送他回留府。”

君蕪想到明鏡與她說得,留軒染已是留府的唯一繼承,留府的勢力在風郡和梁國都不容小覷,想來那留府必很快會介入此事。

她站起來走到留軒染身邊,起了起唇道:“留侯,有樣東西我要交於你。”

留軒染抬頭,與她目光對接,心,不知為何地微微顫了顫。

傍晚,有些煙廖寂色。

姬良離的馬車嘎吱嘎吱地從後院離開,君蕪與王邪站在後院看著他們離去,伴著一聲聲兒啼的哭聲。

王邪不認為此時將小魚兒交給留軒染妥當,問君蕪:“若是赫連對留軒染報複,小魚兒會不會有危險?”雖是短暫,他也曾把魚兒當自己日後的閨女來對待過。

君蕪默了會道,轉身看了看他道:“明鏡犧牲自己送給那人一個新的生命。他繼續活在過去,還是重新開始,總要有個決斷,魚兒是最好的轉折點。這個過程我們誰也幫不了他,日後命運如何走向,我想他會做出最適合他的決定。”

王邪聽完:“如此,倒也是。”

君蕪知他舍不得魚兒,沒想到他喜歡孩子,握住他的手。

王邪轉身望她,捋了捋她額前被風吹亂的發,笑了笑道:“是不是該是時候,你告sù我一些你藏在心底的秘密。”

君蕪看著他,微微地怔了怔。

是夜,風吹曉窗,王邪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明月,呼了口氣。

“沒想到阿蕪的身世竟這般坎坷。”

君蕪與他說得簡單,交代了她的生母並非王氏,而是虞國楚華公主,且通guò此次陰靈事件,她因兒時無法承受的記憶,在一場大病後忘jì,如今也全部回來。

中間許多過程她未說,可是從她壓抑某些情xù的目光中,可窺一般。

王邪握了握窗欞,直覺告sù他君蕪應會為她娘的死尋個交代,而她報仇的對象,她日後要去的方向,充滿著難以預測的危險。

“你不要王位千裏迢迢地來到梁國這小酒樓待著,就是為了那個女人?”

王邪聞聲熟悉,突生的警覺放下。

轉身,他見一身紫衣的公孫無忌身子閑適地靠在桌前,拿著一小壺酒喝著,目光妖魅地盯著他,似要窺透他骨裏。

他搖了搖手中一壺酒:“好久未與你一同喝酒了。”

王邪清遠如風地彎了彎唇,朝他走去:“那今夜,喝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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