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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欣見房玄齡親自帶著一幫刑部衙役和欽差大臣的親兵過來,頓時嚇得體似篩糠。
而他兒嶽玉川還在那裏狡辯道:“房先生,我們可是冤枉的啊,我叔叔在武安為官多年,清正廉潔,剛正不阿,想必有之前得罪之人陷害……而且我嶽家在河東可是一大家族,盤根錯節,我伯伯嶽曾省也是聖上身邊的總領監,如果動我叔侄二人,我伯伯必然不會和你等善罷幹休……”
“玉川!住口!”嶽欣畢竟為官多年,對於眼下的情況比他兒看得更透徹。這樣一說,房玄齡不想方設法把他們嶽家的勢力從河東連根拔起才怪。
嶽玉川還在嘴裏罵罵咧咧的,而房玄齡一雙小眼睛卻射出了精光。他立刻對身邊的衙役道:“將這嶽玉川單獨關押!本官要特別審問!”
刑部的衙役們一聽,立刻便將還懵懵不知的嶽玉川如老鷹抓小雞般抓了起來,然後拖進了旁邊的審訊室內。
房玄齡瞥了一眼驚魂未定的嶽欣,冷冷道:“先把嶽守押下去,待會我再來找他!”
嶽欣看了他的眼神,心中便暗道不妙。這房玄齡不知道又在使什麽壞主意了。
走進監獄後,房玄齡一拍桌,喝道:“大膽嶽玉川,竟敢拿嶽公公來威脅本官!想嶽公公乃是聖上身邊的紅人,怎麽可能包庇你這等為非作歹之徒?拿出去砍了!”
眾刑部衙役心想,這連案都沒審就砍了啊?有一個大膽的衙役小心提醒道:“房先生,這還沒審呢?”
“審什麽審?本官有禦賜的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說罷,房玄齡猛地拔出劍來,拿著明晃晃的長劍,向嶽玉川走來,獰笑道:“反正這家夥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威脅朝廷命官,為了朝廷的尊嚴,殺這一個刁民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這時,那幾名衙役方回過神來,心想房先生幾時有什麽尚方寶劍了?連宇大人都沒有呢。那把劍也是在原時,房先生花兩貫銅錢買來防身的。難道是房先生想要嚇唬這嶽玉川?
嶽玉川方嚇得麵如土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說道:“小……小人不敢,房……房大人饒命。”
房玄齡臉色雖然依舊陰沉,心中卻是大為失望,暗忖:“我還道這家夥真有幾分硬骨頭,沒想到卻是個軟腳蟹,還什麽大刑都沒用就趴下了。”
於是,他便大喝道:“本官問你什麽,就答什麽!一句句給我從實招來,若有絲毫隱瞞,本官立刻便砍下你的腦袋。”
嶽玉川方連聲答道:“是,是!”
房玄齡命人取過足鐐手銬,將他銬上,吩咐幾名刑部衙役在門口看著,不讓任何人進來。
然後他端坐在主審官的椅上,命兩名衙役一左一右看著嶽玉川,開始正式審訊。
隨即,房玄齡問一句,嶽玉川方答一句,果然毫不隱瞞。將他和嶽欣為何要盜取府庫錢糧,以及在洪災發生後,如何見死不救,挪用糧食,逼死災民,甚至後來的弄虛作假,糊弄朝廷的來龍去脈,事情經過,如竹筒倒米般供了出來。當然,他從日本販賣武器回中原之事,自然是略過不提,隻說是在江南做生意虧了本。因為他可清楚,自己的武器是賣給了山東的王薄、徐圓朗等義軍。如果說出來,便成了資助叛匪了。
房玄齡問道:“如此說來,這挪用府庫錢糧之事全是因為你為了還嶽曾省的錢?”
嶽玉川忙不迭地點頭道:“正是!說起來,都怪小人做生意沒頭腦,不然何至於惹來如此大禍!”
“哦?卻不知你在江南做的什麽生意?”房玄齡一撚頜下胡須問道。
“這個……小人是做的海外貿易生意!”嶽玉川想了一會,感覺還是編個海外貿易比較好,這樣就算房玄齡要去查,難道他還能跑外國去查嗎?
“那你銷售的是何商?是從哪裏進的貨?進價多少?運往哪國?售價又是多少?在那國和你接頭的商人又是誰?”房玄齡連珠炮般地問道。
“這……”嶽玉川倉惶之中,哪編得出這麽多來,隻得吱吱唔唔地說道:“這個……小人是從江都一帶買的絲綢和陶瓷,運到新羅去銷售,進價和售價,以及那邊的接貨人……這個,我得回去看看帳本才知道!”
“哦?那你是什麽時候運到新羅去的?當時新羅情況如何?”房玄齡眯著眼睛問道。
“這……應該是半年前吧。當時新羅非常平靜,氣氛詳和,我還和新羅的幾名商人朋友把酒言歡呢!”嶽玉川繼續編謊話道。
房玄齡這時冷笑道:“嘿嘿!真會編謊話!你恐怕不知道,新羅在半年前,正被我大隋遼東軍進攻,全國戰火紛飛,滿目瘡痍。商人們那個時候根本不敢去新羅……你竟然說新羅非常平靜,氣氛祥和……”
說罷,他“砰”的一聲,猛拍桌道:“嶽玉川,你還不給我從實招來!想隱瞞到何時?”
嶽玉川額頭上冷汗直冒,可是這販運武器給山東亂匪一事何其重大,供出來了絕對是死定了!甚至會被滿門抄斬的啊!
房玄齡見他如此驚惶,卻是依然不敢如實交待,便猜到他所犯之事定然十分嚴重。
他這時便冷笑道:“來人!大刑伺候……”
旁邊的兩名親兵大聲應道:“遵大人命令!”
說罷,便將嚇得魂不附體的嶽玉川拖了下去……
半個時辰後,已經被折磨得頭暈眼花,叫苦不迭的嶽玉川方又被衙役拖了上來。
那衙役向房玄齡行了一禮道:“房先生,嶽玉川招了!原來這家夥竟然向山東的王薄、徐圓郎,河南的翟讓、河北的竇建德等亂匪偷運武器,難怪開始不敢招!”
“什麽?他竟然如此大膽!這可是要全家抄斬的重罪啊!”房玄齡聽聞之後,亦是一驚。
他這時一拍驚堂木,冷笑道:“嶽玉川,你想死還是想活?”
嶽玉川睜開無神的雙眼,望了房玄齡一眼道:“房先生,我這罪還能活嗎?”
“嘿嘿!隻要你按照我的要求,老老實實地招供,不耍花槍,本官不但可保你安然無恙,還可讓你一家老小免受牢獄之苦。”房玄齡桀桀笑道。
“不知大人有何要求?隻要嶽某能辦得到的,無不盡力照辦!”嶽玉川一聽,精神便又是一振,他似乎又看到了一絲希望。如果房玄齡願意放他一馬,那他自然是不懼了!
房玄齡一腳向他踢去,笑罵道:“他媽的,嶽玉川你還真會見風轉舵啊!”
嶽玉川方毫不閃避,挨了他這一腳,一臉諂媚道:“是,是!全仗房先生憐憫。小人今後給房先生做牛做馬,做奴做仆,赴湯蹈火,皆在所不辭,絕對對先生忠心耿耿。”
房玄藻這時也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你這大膽奸細,竟敢偷偷去向亂匪運送火器,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不過依你的膽量,豈敢私下勾結匪徒?分明是有人指使……好吧,你就說說看,當了奸細,亂匪們給了你多少好處?”
“沒什麽好處啊!”嶽玉川脫口道。
“竟然敢說沒得好處?真是一個王八蛋,來人哪!給我重重的打!”房玄齡冷哼道。
說罷,幾名衙役立刻將嶽玉川方掀翻在地,一頓皮鞭打下來,隻打得嶽玉川皮開肉綻,叫苦連天,連稱冤枉。
房玄齡又道:“你招還是不招?與你一同潛伏在我大隋的亂匪奸細,還有多少?背後主使之人究竟是誰?都給我從實招來!”
嶽玉川痛得眥牙咧嘴,哭喪著臉道:“房先生,小人真的不是亂匪奸細啊!除了賣武器的利潤外,我可沒有得到任何好處!豈會和那些亂匪勾結啊?”
房玄齡聽後,方微微一笑道:“那你平時可知,嶽家中可有人對聖上不滿,對朝廷及大人暗加抵毀的?”
“這個……”嶽玉川心想,楊廣濫用民力,征高麗,橫征暴斂,天下不滿之人多了。不說其他的,光說最近征發民夫修建晉陽宮,便讓武安郡的姓苦不堪言。而攤派的壯丁及費用、材料,讓河東各郡都叫苦連天。這可是連自己都發表過不滿言論的。嶽家之人說過不滿之話的甚多,如何敢說啊。
房玄齡見他沉默不語,方大聲喝道:“這等為叛匪運送武器的奸細,不打哪有說真話的?再給我打!”
眾衙役聽後,連聲道好,於是一陣吆喝,皮鞭又再亂鞭打來。
嶽玉川忙哭喪著臉大叫:“別打,別打!小人願招!”
房玄齡問:“你們嶽家接受了亂匪好處,參於了向其偷賣武器的人有多少?”
嶽玉川方道:“就我和我爹兩人。”
房玄齡拍案怒喝道:“看來你真是不長記性,哪有這麽少的?再給我打!”
嶽玉川嚇了一大跳,連忙叫道:“別打,別打!有……有……五六……七八個人!”
房玄齡大罵道:“嶽玉川,你說話咋不爽爽快快的,五、六、七、八,加起來就是二十六個人,為什麽要分開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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