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夏清做過的種種,夏清雅不禁歎了口氣。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總是戴著不同的麵具做人,不累麽?她難道不知道,說了一個謊言,就要用更多的謊言去自圓其說?做人簡單一點兒不是挺好麽?”
靳宇軒疼愛地揉了揉夏清雅的頭發,看著她的目光更柔了幾分。
“傻,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似的心無城府?有的人就喜歡算計,做每一件事兒之前都要算計好,自己究竟能得到什麽好處,和人交往也如此。勾心鬥角的事兒在哪兒都有,這個社會這麽複雜,要生存下去,總要麵對各種各樣的問題。關鍵還要看個人的心態,有些人通過自身的努力,堂堂正正的用實力換來更好的生活,有的人卻隻想走捷徑,甚至是歪門邪道也在所不惜。”
毫無疑問,夏清就屬於那種心機叵測的人,還很貪心。
童年的時候遭遇家庭的重大變故,這確實是很值得別人同情的。
但是夏清因此就希望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裏疼愛,以她為中心,讓人因為同情而無條件地給予她一切優渥的條件,這是不現實的。
靳宇軒最不能忍受夏清的是,她明明隻是夏家好心收養的,卻妄想著要鳩占鵲巢,擠走夏清雅,想做夏家唯一的一個女兒。
嗬嗬,可笑了不是?
察覺到懷裏的人兒情緒不高,靳宇軒便主動轉移話題:“距離莫菲菲的預產期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靳少爺不愧為夏清雅的老公,嫡親嫡親的,他太清楚夏清雅的關注熱點在哪裏,也知道夏清雅最想聽的是什麽。
“對哦,你不說我都忘了呢!”夏清雅恍然道,“哎呀,我有好些天沒給菲菲打電話了,也不知道她最近的身體狀況怎麽樣。”
事關莫菲菲,夏清雅就不可能淡定,當即在包包裏好一頓翻找。
靳宇軒伸過手來製止了她的動作:“找什麽?手機?你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孕婦一般都是早睡的。”
順著靳宇軒抬起的胳膊,夏清雅看向他的手表,才驚歎:“天啊!都快十一點了啊!”
靳宇軒給了她一個“你以為”的表情,臉色忽明忽暗的:“我加了班再過來送宵夜,然後接你回家,你想想自己的工作有多忙。”
瞧著某人這架勢,像是準備要秋後算賬了。
夏清雅自知理虧,悶悶地低下了頭,小嘴微微撅著,除了一邊摳手指保持沉默,她竟無言以對。
以前總是她在抱怨,靳宇軒太忙,陪她的時間少得可憐,兩人甚至一個星期能正兒八經的約會都不會超過兩次。
現在風水輪流轉了,角色對換,換成靳宇軒在等她,跟個深閨怨婦似的。
不管夏清雅忙到多晚,靳宇軒隻要在B市,都會親自過來接她,即便出差去了外地,也不忘叮囑小陳來接夏清雅。
雖然夏清雅也有自己開車,但靳宇軒總覺得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獨自開車很危險。
何況又是累了一天,再開車回到他們家這一路上還需要至少半個小時,靳少爺可舍不得讓老婆受累。
“怎麽,你還知道自己錯了?”靳宇軒好笑地看著小東西那可憐巴巴的模樣。
夏清雅的指甲在座椅那皮子上摳啊摳,悶聲說:“我錯就錯在不該這麽認真工作,如果我能甘願做一隻被你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每天乖乖地待在家裏,哪兒都不去,就隻圍著你轉,興許你會喜歡吧!”
話音剛落,腦袋就被男人重重地敲了一下:“拐著彎兒的罵人是吧?”
靳宇軒怎麽會聽不出這小東西的暗示??
分明就是在譴責他的獨裁專斷,譴責他“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明明他自己也很忙,卻不許她和他一樣的忙。
這不是雙重標準是什麽?
夏清雅撇嘴:“我哪兒敢罵你啊,你可是太子爺呢!”
靳宇軒被她氣樂了:“我可沒覺得自己的身份在你麵前有什麽好使的,你這個太子妃可比太子爺要厲害多了。”
被男人摟在懷裏輕聲細語地哄了一陣兒,夏清雅的笑容這才回到臉上。
快到家的時候,開始變天了,電閃雷鳴,狂風四起,街上的行人紛紛加快了腳步,都想趕在下大雨之前回到家。
小陳也把車速加快了不少,夏清雅卻挺開心:“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下雨天睡覺是最舒服的了,哪怕現在不能睡到自然醒,起碼也能保證不錯的睡眠質量。
“寶兒,睡前如果做適當的運動,睡眠質量會更好。”靳宇軒滿臉正色。
如果不了解靳少爺的人,一準兒會誤以為他是以醫生的角度,在給人專業的建議。
可夏清雅多清楚這廝的做派啊!
這會兒兩人在車裏抱在一塊兒,這男人的眼神兒就跟要吃人一樣,夏清雅要是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那真是白跟他那麽久了。
夏清雅笑得燦爛:“不用了,我感覺我今天的運動量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增加額外的份額。”
靳宇軒微眯起眼眸打量著小東西,心道小樣兒如今倒是長進了不少啊!
不過靳少爺也沒有操之過急地一直逼著夏清雅,回了家,做不做還由著她說了算?
但是靳宇軒的如意算盤注定是要落空了。
進了門,靳宇軒把夏清雅打橫抱起,美其名曰要伺候老婆大人沐浴更衣。
雙手抱著夏清雅,騰不出空來,可他的唇也沒閑著,邊走邊吻遍了夏清雅的小臉。
蜻蜓點水般,吻過她光潔的額頭,筆挺的鼻子,含情脈脈的雙眸,小巧的耳垂,這一張臉就沒有哪個部位落下的。
走到浴室的時候,靳宇軒把夏清雅放在洗手台上,火熱的吻也沿著她細嫩的頸項一路向下。
剛把夏清雅的領口扯開,門鈴就作死地響個不停。
夏清雅回過神兒來,睜著一雙迷蒙的眸子,不知所措地看著靳宇軒。
這楚楚動人的樣子,看得男人一陣燥熱,抱住她又是一輪熱吻,大手更是遵從自己的想法,探入了某處觸感美好的地方。
門外的人偏偏就這麽不識相,門鈴按得跟催命似的,好像隻要他們不開門,他就能把門鈴按壞掉。
“唔……不要……去開門啦……”夏清雅被男人撩撥得渾身都乏力,本想推開靳宇軒的,卻發現自己手下沒什麽勁兒。
靳宇軒從她胸前抬起頭來,打趣道:“不要去開門?原來我寶兒已經迫不及待了,那為夫的就盡力伺候好太子妃娘娘吧!”
聽到這廝故意曲解自己的話,夏清雅又好氣又好笑:“什麽呀,別貧了,快去看看是誰。”
被人吵成這樣,靳宇軒自然也是沒了興致在鬧下去。
他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讓身體的某個部位稍微平複了一些,這才出去開門。
邊往外走,靳少爺還一邊咬牙切齒地想,不管來的人是誰,他一準兒會不留情麵地教訓一頓才是。
破壞別人的好事兒,就不怕遭報應麽??
欲求不滿的男人是很可怕的,當靳宇軒黑著臉拉開門的時候,見到站在外麵的人,不由得怔住了。
“哥,我嫂子呢??我有急事兒要找她!”徐佳楓風風火火地就往裏衝。
火急火燎的樣子,仿佛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兒,臉上除了焦急,還疲態盡顯,也不知是打哪兒過來的。
靳宇軒自然不會讓他這麽冒失地就往裏闖,一把拉住徐佳楓:“急什麽!上沙發那兒坐著!”
被靳少爺這麽一吼,徐佳楓倒是稍稍冷靜下來了。
乖乖地跟著靳宇軒走到客廳那頭,那坐立不安的模樣,倒真是如坐針氈。
夏清雅從房間裏出來,小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人還沒到客廳,就聽到她問:“是誰來了啊?”
不等她走近,靳宇軒便起身快步迎上去,把人擋住,低聲說:“進去換件衣服再出來!”
這嚴肅的表情,卻帶著灼灼的目光。
夏清雅順著靳宇軒的視線低頭看去,隻見自己的左胸口位置有一片可疑的濕痕,她穿的還是件白襯衫,這會兒透明的都能看清裏頭那件紫色的內衣。
聯想到剛才某人那饑渴的作為,隔著衣服就……
夏清雅小臉爆紅,使勁兒地照著某人的腳麵踩了一下,這才小跑著回房。
靳宇軒低笑,身體的某處又起了反應,唉,這小妖精就會磨人,他早晚要被她磨死!
回到客廳裏,靳宇軒已然恢複了常態。
從冰箱裏拿了一罐啤酒遞給徐佳楓:“出什麽事兒了?”
徐佳楓接過啤酒,“啪”地拉起拉環,仰頭喝下一大口,喝得太急,還被嗆得連連咳嗽。
靳宇軒看著他噴出來的酒,有些嫌惡地挪開身子坐遠一點兒,扯了幾張紙巾扔過去。
“哥,你們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菲菲懷孕了?菲菲肚子裏的是我的孩子對不對?”
說出這幾句話,徐佳楓的聲音都是緊繃的,甚至帶著幾分顫抖。
自從和莫菲菲分手之後,徐佳楓消沉了一段時間,整日借酒澆愁,流連在各種夜場。
後來被徐母硬是拖著去相親,他也隻是敷衍。
不管對著什麽類型的美女,徐佳楓都覺得差了那麽一點兒,那些女人是很好,可都不是他心裏的哪一個,再好又有什麽用?
可徐佳楓也知道莫菲菲對自己是真的死了心,他也不想做個死纏爛打惹人煩的家夥。
索性就跟家裏的老頭兒主動請纓,要到公司上班,張嘴就主動要求去海外分公司常駐。
徐母為此又是苦口婆心的勸,又是哭鬧著求,徐佳楓就是不肯讓步。
要不是這次回來碰巧聽到父親和母親談話提到了孩子,徐佳楓恐怕還會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讓徐佳楓震驚的是,莫菲菲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地方,懷胎十月,如今都快要生了!
他這個孩子的父親現在才知道消息,明白的是不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