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危險解除,宋萬裏匆匆忙忙的回到別墅,快步來到到書房,翻箱倒櫃的找尋兒子宋天成留給他的通信器,那是他最後的依仗,什麽麵子,都抵不上他的一條命重要,現在他隻想找到通信器,讓兒子來接他,一家人團聚再也不分離。
在他心裏早就忘記了,當年他怎麽傷害到宋天成的母親,讓她垂淚到天明,怎麽把情人的兒子淩駕到女兒的頭上,讓閨女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怎麽把宋天成當作狗一樣使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可找了半天都沒有見,凡是他放東西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啊,不會找不到的,通信器不小啊,又不是繡花針,突然他心裏一沉,氣急敗壞的來到客廳問項燕燕,看到正在愜意敷麵膜的她,宋萬裏心裏一陣窩火,口氣十分的不好:
“我兒子留給我的通信器呢,我放在書房裏,你拿了沒有?”
項燕燕見他心情不好,急忙拿下臉上的麵膜,對於他的問話沉默不語,可是更加不敢看他的臉色,左躲右閃的,左顧右盼的,就是不看宋萬裏的臉,他看到項燕燕這個情況還能不知道情況那他就徹底瞎了,臉色鐵青的扇了她一個巴掌,大吼一聲:
“你給我滾出去!帶著你的那個敗家兒子給我從我家出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項燕燕眼看這個情況,哪裏肯,哭哭啼啼的乞求原諒,直說自己太愛他了,真的害怕失去他啊!才把通訊器砸了,隻是不想讓他跟老婆聯係,她錯了,再也不敢了,哭的梨花帶雨分外嬌柔,是個男人都會憐香惜玉,抱在懷裏嗬護。
可是偏偏他砸了宋萬裏的救命東西,比起性命來,****都是過眼雲煙,什麽都不算,再相愛的人都是扯談,不值得一提,現在他恨不得掐死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臭娘們,當初自己是怎麽了啊。
這個時候的宋萬裏再也聽不到她的任何解釋,隻是讓保鏢把項燕燕跟她兒子,拖出別墅,任憑她在外麵撒潑打滾的,無動於衷的坐在沙發上,心裏一陣一陣的發涼,他這次死定了,還栽在自己的情人手裏,報應啊,報應。
他頹廢的躺在沙發上,腦門子都生疼,想來想去就是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聯係到兒子,這時候他感覺到真正的世界末日來臨了。
發現有熱鬧看,劫後餘生的人不管不顧的圍了上來,裏三圈外三圈,人類就是那麽矛盾,好了傷疤忘了疼,剛才還是苦哈哈的,現在有樂嗬嗬,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這個就是上位的小三吧,長的還不錯嘛,看她細皮嫩肉的,保養的不錯嘛,嘿嘿!要是拖到紅燈區也能賣個好價錢。”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項燕燕說,心裏可沒有哪門子的憐香惜玉,隻想著能換來多少糧食,得到多少利益,其他的對於他來說就是空氣,女人在餓肚子麵前一文不值。
“侯三,你這個缺點玩意,經過你手裏禍害的人還少嗎?這個你敢動嗎?人家可是第二基地長的情人,小心他回過神來,找你麻煩喲。”
“屁吧,你懂什麽,估計是她做了什麽讓第二基地長難以容忍的事情,才被趕出來的,你以為她還能回去嗎?做夢吧。”
圍觀的人都覺得他說的很對,不然也不會就這麽像垃圾一般扔出來,衣服行李什麽都沒有,狼狽的樣子都不像能挽回的模樣,佩服侯三的觀察力,他也不過就是那麽一說,圖個樂子,真心沒有讓侯三繞過的意思。
這個女人當初在第二基地長夫人跟著兒子離開的時候,幸災樂禍的樣子,大家還記憶猶新的,可是也沒有坐穩幾天夫人的位置,這不就被硬生生的趕出來了,活該,搶別人的東西沒有好下場。
項燕燕眼神怯怯的看了看周圍的人,希望有人能為她出頭,末日幾年過慣了優渥的生活,讓她吃糠咽菜,她做不到啊!英雄啊,你在哪裏,快快來拯救可憐的女人吧。
估計這位一定是小說電視看多了,對英雄救美的場麵挺期待的嘛!也不想想末日多少年了,同情心還在可是英雄膽卻沒有了,救下怎麽安置,又沒有福利機構,還不是自己的負擔嘛,糧食每人都是剛剛吃飽,勻出來給她,自己都得餓肚子呢。
臉蛋長得再傾國傾城都沒用,何況項燕燕隻不過是中年人,即使保養再好,也是昨日黃花啊,哪裏有什麽價值啊,每人心裏都有一杆稱,自掃門前雪的還是大多數,隻是圍觀看著她可憐相,沒有一個人去把她拉起來,好言好語安慰的。
這個情況很快傳到第一基地長黃源耳朵裏,他癟癟嘴,心裏一直都看不上那個土老帽,靠著嶽父家起家的,哪裏是他們這種世家培養出來的人可比,目光短淺的,小恩小惠就可以背叛發妻,這樣的人屬下跟隨都要考慮考慮呢。
他們自小就被教育,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都不會蠢豬一般把老婆扔一邊,原配還是最好的,可憐那個傻瓜蛋現在才知道,晚了,哈哈,能看到他的笑話,他心裏比升官還高興。
這時候他的兒子黃承祖走進來,吊兒郎當的樣子,讓他看著都氣不順,剛剛的得意蕩然無存,唉!想他黃源叱詫風雲,怎麽生出這麽一個禍害來,哪裏比得上宋萬裏的那個兒子啊。
文不成武不就的,還總是讓他收拾爛攤子,這麽多年他都不記得自己擦了多少屁股,敗筆啊,一大敗筆,都怪他當年為了工作,鮮少注意他的教育,都是他妻子太過溺愛,才長成這個歪瓜裂棗的樣子,可他就這麽一個兒子,有什麽法子呢。
越想越窩火,氣不打一處來的說:
“瞧瞧你的樣子,整個一個浪蕩子,你都快三十了,也該做點正經事啦,整天晃晃悠悠的,我走了,你可怎麽活啊!”
黃承祖絲毫不在意,二郎腿一翹,身子陷在沙發裏,腳放在茶幾上,一幅頹廢的樣子,懶洋洋的聽著黃源的教訓,仿佛毫不在意,你說你的,我照樣還是原來的我,隻要你願意費唾沫,我無所謂啊。
黃源更加生氣,上前拿腳踹下他搭在茶幾上的腿,又順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花瓶,朝著黃承祖的身上就砸,黃承祖動作敏捷的躲避,口裏叫嚷,爸爸打死人了,爺爺奶奶救命啊!每次父親教育他,喚來他的擋箭牌,護身符準沒錯。
幾天幾夜的防空洞生活,本來就年紀大,有些吃不消的老人早早的就在屋子裏休息,也許是因為疲乏,睡的很熟,樓下的動靜沒有驚動到他們。
不喊還好,一喊更加激起黃源的憤恨,手下不停歇的連打帶踹,把黃承祖打的傷痕累累的,長期的縱欲過度,根本就沒有什麽體力的黃承祖,結結實實的被黃源收拾一番,看著趴在沙發上,像狗一樣喘氣的兒子。
他心裏一陣無奈襲上心頭,爭權奪利為了什麽,後代不爭氣,整來也是白費啊!他以後去世自己的屬下不會忠心耿耿的扶持他兒子的,他心裏更明鏡一樣清楚,可是又怎麽辦呢,再養一個也來不及了啊。
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很清醒的意識到,該找個後退之路了啊,宋天成走了那麽久並沒有回來,估計是有眉目,否則怎麽會不見麵呢,好歹南部基地是他的家,他父親還在這裏有權有勢,不比在高原基地寄人籬下強百倍嗎?
思索一夜,黃源跟宋萬裏碰了頭,也不顧及的什麽臉麵不臉麵的,私下商量怎麽辦,說話的口氣很和氣:
“老宋,我們雖然爭鬥了這麽多年,可是現在危機就在眼前,希望你不計前嫌,精誠合作共度難關啊。”
宋萬裏心裏暗罵,老狐狸,官話說的一套一套的,唉!我就是想合作,想坐地起價,通信器都被毀掉了,連個籌碼都沒有了啊,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帶著點頹廢:
“老黃,我能有什麽辦法啊,手裏的人手比不上你,物資比不上你,應該是我向你商討法子才對,再說我就一個土老帽,沒什麽大的資本,勢小人微,我聽老黃安排啊!你說咋樣就咋樣。”
黃源心裏翻個白眼,王八犢子,你還跟我打太極啊,來點痛快的行不行,知道你兒子會給你留下聯係的東西的,要不是實在沒法子,我怎麽會低下頭跟你這麽客氣啊,誰讓你有一個高瞻遠矚的兒子呢。
“我雖然比你多一點人馬,可是你有一個好兒子,好後路啊,我要是有你那麽一個兒子,我做夢都會笑醒的。”
宋萬裏淡淡的一笑,唉!他心裏的苦誰會知道啊,誠懇的對著黃源說:
“老黃,我也不隱瞞你,當初跟孩子媽鬧的不愉快,兒子對於這件事不願意原諒我,要不也不會決然的去高原基地,我哪裏有那麽好的腦筋,會給自己留後路啊!當年之事我也追悔莫及啊,心有些迷失,沉浸在情網裏無法自拔,不然怎麽會剩下孤家寡人呢。”
“老宋,不管怎麽說,你總是他的老子,他不能不管你啊,他肯定給過你保命的東西,老弟,這個時候,你還有必要藏著掖著嗎?我們也算相識合作多年,基地這麽多人,你忍心讓他們都死去嗎。”
黃源對著宋天成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他能把最後底牌亮出來,他不想死啊!最後的那點希望就是宋天成了,怎麽也要抓住救命稻草,好死不如賴活著。
宋萬裏心裏也發苦,黃源苦苦相逼,他說沒有東西,那個老狐狸豈能相信,
“老黃,要是我有,豈能不拿出來,我比你還著急,高原基地的方舟計劃也不知道進行到哪裏了,唉!”
黃源見宋天成軟硬不吃,心裏也憋屈,老東西,你是不想讓我們活了,是吧,好,等著,軟的不行,咱就上硬的,就不信那麽多人,他能不鬆口?
他通知基地的高層開會研究怎麽應對危機,一臉陰沉的起身向會議室走去,宋萬裏沒奈何,心裏知道老黃的想法,可是他無能為力啊,步履沉重的也跟著去參加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