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蕊嘟嘴搖頭:“我沒聽真,反正她身邊丫頭送信被嬸嬸的人給碰見了,然後就這麽傳開了。”
紀淺夏呲了會牙,心忖:不會吧?就那麽一麵,紀似蓉就真的看上商九了?她是有多缺愛呀!不過也是,商九長的也不賴,還是官差,那一身差服看著挺精神的。再加上正氣凜然的模樣,難怪養在深閨的小姑娘家家動心。咦?不對呀,紀似蓉動心的不是駱凜嗎?這麽快移情啦?
這種沒有希望的單相思,說深不深,說淺不淺,紀似蓉自己造的一種假象。忽然看到個真實的更凜然,出現時機又恰當的商九,心思動搖也是常理吧?
就比如,後世的追星少女們,開頭一門心思的追某個鍋蓋劉海男明星。遙遠又滿足她們的所有想像。忽然真實生活中出現一個顏值不錯的,氣度不錯又充滿正義感的,那少女的花癡心多少會轉移到更真實具體的這一個來。
“四姐,四姐。”紀安蕊扯醒紀淺夏的雜想,挑眉好奇:“聽說這個小捕快,四姐是認識的?”
“五妹呀,你的小道消息怎麽這麽多?”
紀安蕊嘴角一翹:“到底是不是嘛?”
“我認識一個京府公差,但不知是不是你小道消息的這一個。”
“切。”紀安蕊不滿:“你口風真緊。我都什麽都告訴你了。你卻瞞的緊。”
“因為我實在不確定你說的這個捕快跟我認識的是不是同一個嘛。這很難理解嗎?”
紀安蕊愈發認為她故弄玄虛了,拂袖離她遠遠的。
白聽了這麽些貨真價實的小道消息,紀淺夏不吃虧。
正好,顧家派人進府來約她。
顧家呀,目前正當紅的顧大將軍府上,雖然拒絕了聯姻,但天子跟前的紅人,誰也不好得罪。何況大家都知道顧令嫻就看得起一個紀淺夏。
狄夫人批準了。
馬車都不用備,紀淺夏坐上顧家的馬車直奔出城。
“真的出城呀?我以為就是一個借口了?”淺夏吃驚問。
馬車內的顧令嫻語氣涼涼:“當然是出城嘍。城裏又沒什麽好看的。”
“難道城外秋景甚美?”
顧令嫻瞟她一眼:“可不。我原來經常跟著哥哥們在城外騎馬,沿宏河下遊去,秋景怡人。”
“你都這麽說了,想必真的不錯。”淺夏知道顧令嫻不說瞎話。她這個位置也沒必要說。
“對了,聶其仰呢?”
“在城門那裏等。”
“你們昨兒見麵了嗎?”
顧令嫻點頭:“見了。”
“他,有沒有提我說的那個事?”
“提了。很有興趣的樣子。”顧令嫻無聲的咧嘴笑:“難得這麽些年,他赤誠之心不變呀。”
“所以嘍,我還真想成全他的這份苦心。”
顧令嫻認同:“嗯。對。要是聶其仰在京府謀得個差事,想必冤假錯案,會少一點吧?”
“可不是。”
兩人達成一致的意見,覺得聶其仰這麽熱愛這份斷案的事業,就該助他一臂之力。反正每年上京告狀訴苦的那麽多,以聶其仰的熱情好心,說不定真的能幫到窮人呢?
阻擋聶其仰成為官差的絆腳石不是別人,正是聶大人!
怎麽搬開這塊強大的絆腳石,很費神!
城門處,聶其仰興高采烈的等著,忽然看到駱凜了。
“你怎麽在這裏?”他真的不太歡迎駱凜加入他自認為的小團隊。
駱凜輕淡:“路過。”
“哦,那你慢慢過。”聶其仰昂頭一邊去了。
駱凜張望一眼城內,忽然說:“哎,你真的很想當差斷案?”
“那還有假?”
“我有個快捷的辦法。”
“真的?”聶其仰驚喜,過後疑:“你會這麽好心?”
“前提是你離小滿遠點。”駱凜真不是無緣無故好心。
“我沒離她多近呀?”聶其仰白他一眼。
駱凜指出:“你也這麽大人了,馬上訂親,小滿又是已經名花有主的人,我說你就不能避點嫌嗎?”
“我不避了嗎?這都避多少天了。你還想怎麽著?非得老死不相往來?”聶其仰氣哼哼的反駁。
駁的駱凜一時語塞。
聶其仰最近是很少出現在紀淺夏麵前了。但他始終是顆定時炸彈。紀淺夏還跟他臭味相投,難保在此後的兩年成長期三心二意。
“你想太多了。我的意思是,你也快訂親的人,總是這麽不著調不省心,當心小滿看不下去,親手幫你挑一戶人家。”
“胡說。”聶其仰嚇一跳,這個可能還真有。
駱凜得意挑眉:“所以呢,你還是少在她麵前晃轉。”
聶其仰抿嘴角憤憤瞪他,最後來一句:“小心眼。”
很快,顧家的馬車就過來了,看到駱凜也夾雜其中,顧令嫻相當意外,悄聲問紀淺夏:“怎麽還有有他?”
“我不知道啊。”淺夏無辜攤手。
“他不是最近風頭正勁,忙著跟那個從浣國回來的大商人做生意嗎?”
“是呀。”
“怎麽還這麽清閑?”
“誰知道呢。”淺夏附合不知。
顧令嫻就直接問駱凜了:“駱三公子,你也出城?”
“嗯。”
“我們不順路吧?”
“順路。”
顧令嫻沒話問了,擺明就是跟過來的嘛。
四人一塊出城,直奔宏河。
入秋沒幾天,風景的確是城外比較好。
草木還沒完全枯萎,花樹也沒凋謝。有幾種甚至開的正旺,比如說秋菊。一種小秋菊開在河堤,加上紅葉漸霜,引動城裏閑人們紛紛遠足。
紀淺夏是真的抱著賞秋景的目地而來。
她從初夏到入秋,生活這麽久,多少適應了夏朝的節奏,已經安心等著日子這麽一天天過下去。
河道越往下遊去越寬。不時有小商船從河麵劃過。
今日秋風不冽寒,加上陽光也正好,遊人不少。
“再往下遊去,有一片荒寺,那裏有株百歲銀杏,據說往年被被天火轟過,卻還活的好好的。附近村人說是古樹成精,還去拜來著。”
“靈驗嗎?”
“嗯?一般般吧。”
“後來呢?”
“哦,聽說今年有善人打算將荒寺修整一新。派人好生照顧那棵銀杏護它周全了。”
顧令嫻問紀淺夏:“有興趣看看嗎?”
“去吧。閑著也是閑著。”
聶其仰卻心裏貓抓癢似的,很想拉著紀淺夏問怎麽才能避過老爹的嚴加看管加入公門當個理直氣壯的捕快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