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向遠呢?他有什麽問題?”三人中,我覺得最合常理的就是他,就如此刻,他的情緒都很低落,眉宇間有隱隱的沉痛。相信他與吳炎夫妻的關係,一定非常好。
卻見高城驀然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三個人中,他最有趣。”
我愕然,有趣?
等著他解惑,可他卻兀自站那,神色寥寥,並沒打算再開口的意思。我隻得求問:“為什麽杜向遠有趣?”他似想到什麽好笑的,眉眼彎起,“有些好奇,現在的悲傷是替老友難過呢,還是替老友的老婆難過?”
怔了下,有區別嗎?
高城睨我,笑意一收:“孺子不可教也,我收了個笨徒弟。”
“......”
咚咚,門上兩聲敲響,局長與冷麵刑警張繼走了進來。站定後局長就一臉肅色地詢問:“如何?這三位證人可有異常?”高城指了指徐江倫:“問他吧。”
暗暗慶幸他沒把這差事交給我,反觀徐江倫在被點名陳述後顯得很激動,眼睛裏放光,不用說他對高城已然崇拜之極。
局長聽完後同樣麵露疑惑:“那現在這三人是都有嫌疑了?”
高城不答反問:“有找到嗎?”局長麵色一頓,轉眸去看身旁的張繼,隻見張繼搖了搖頭道:“現場地毯式搜找,並沒任何可疑的標記。”
“那人帶回來了嗎?”
局長接過了話:“已經在外麵了。”
高城莞爾:“好戲開場!”
我不太明白高城所謂的“好戲”是什麽,但見張繼喊了徐江倫一同出門,很快就出現在牆上的監控屏幕內。徐江倫點了秦亞麗的名,帶著她出了房間。
局長對著對講機說話:“把畫麵切進來。”
立即四方屏幕一分為二,左邊仍然是杜向遠與馬濤所在房間,而另一邊則似警局辦公廳,警員們正在忙碌中。某張靠近走廊的桌前,一位刑警正在對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問話。這時秦亞麗被徐江倫帶著進入了畫麵,經過那張桌子時,秦亞麗下意識地低頭,腳步微頓,但很快就掠過,被領到一位女警跟前,似開始做記錄。
徐江倫並沒停留,往鏡頭這邊走來。視線轉向左,發現同樣是三人格局,氣氛有了絕地變化。在秦亞麗出去後,張繼就拉過她那張椅子坐下,冷冷地用審視的目光盯著麵前兩人。杜向遠還好些,依舊垂著眸,而那馬濤就有些坐不住了,腿反複交疊了放下。
耳旁傳來高城的沉音:“換次序,讓杜向遠先出。”
局長立即對對講機下命令,於是徐江倫進門後喊了杜向遠的名字。同樣的流程,徐江倫將人從審訊室帶出,很快進入右邊畫麵,最後仍是到女警那,這時秦亞麗已經不在。
接下來就微妙了,徐江倫不知道幹嘛去了,竟遲遲不出現,然後唯一被留下的馬濤坐立難安。張繼那氣場我之前領教過,一般人都熬不過去的,果然馬濤忍不住了,站起身一臉忐忑地詢問張繼:“警官,我可以走了嗎?”
換來的是張繼那手中的冊子重拍桌案,並怒聲嗬斥:“坐下!”
馬濤渾身一顫,一臉驚恐地坐回原位。
張繼翻開本子:“姓名?”
“馬濤。”
“年齡?”
馬濤吞咽了下口水:“剛不是已經問過了嗎?”張繼抬頭,陰冷而視:“之前是例行傳話,現在是疑犯通審。”馬濤驚駭:“什麽?我怎麽可能是疑犯?”
“是與不是由證據說話。你盡管滿口雌黃,監控已經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