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時苑成為應氏集團代言人這件事,應廷是極力反對的,娛樂圈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他都深諳於心,所以他全然不想讓時苑來趟進這趟渾水裏。
所以在臨時董事會上,他作為董事提出了對這份合約的否決,“首先我覺得時苑的氣質和我們應氏不太相符;其次時苑作為一個圍棋國手她完全沒有可以比肩現在一線女星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另外我覺得她也不夠漂亮到讓大眾產生消費;所以我推薦我們公司的宋林溪,她落落大方的形象和現在的知名度是更適合我們品牌的推廣的。”
應廷鐵了心要把時苑給換下來,一想到全世界的男人都會看到她,他心裏的火就禁不住地往上湧,以至於他連時苑不夠漂亮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她漂不漂亮應廷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坐在首席位置的應啟明在聽到宋林溪這個名字的時候突然麵色一沉,“既然提出來了,就投票吧。”
董事投票這件事情看似公平,實則完全沒有公平性可言,應啟明是應氏集團的總裁同時是最大的股東,現在這個局勢他說一句話誰能不聽,就是他的兩個哥哥那麽介意時苑,害怕時苑來瓜分家產,也都得乖乖地跟在老爺子後麵拍馬屁。
結果,不用看光想就能知道。
應廷坐下的時候暴怒地踢了一下桌子,憤然離席。
他至今都不明白,應啟明那麽疼愛時苑為什麽還要把她往火坑裏推?
他隻知道,別的都能讓,時苑的事情不能讓。
應廷倚在會議室的門口想了想,老爺子這條路走不通,那就走時苑那條,他的計劃是讓時苑主動違約。
廣告正式投放還有半個月,時苑已經進入到拍攝行程當中,今天的拍攝內容是在攝影棚內拍攝置於應氏集團大樓的海報。
時苑原本是對這些一竅不通的,但幸好應啟明給她配了一個助理,讓時苑省下了不少麻煩。
說是助理,但看這架勢這氣場說是經紀人都不為過,看起來二十七八的樣子,一頭幹練地短發連發梢都顯示著犀利,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眼神掃到之處都要驚起一陣顫栗。
“時苑,表情不要太僵硬了。”薛祁雖然心裏對安排她來帶時苑頗有微詞,但她的職業素養還是讓她想要把這一qiē都做好,而且應氏集團的活兒向來給出的價碼都很讓她滿意。
更何況,這個活兒這麽輕鬆的,接了應氏集團代言的人,哪有會不紅的?
時苑當然對攝影機不陌生,但是這樣任由工作人員隨時隨地地擺弄著她,還是讓她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陌生人過度地觸碰她,她的手臂都會起雞皮疙瘩,心理狀態不好表情自然就僵了許多。
“行了吧,休息一下,出去吃個飯,我們加個夜班,現在拍也拍不出什麽好的。”薛祁儼然在攝影棚裏成了主導一qiē的人,連導演和眾多staff都是受她管的,時苑不禁開始好奇這個這個薛祁在這個圈子裏的地位了。
薛祁此話一出,不少工作人員都開始抱怨,原本都想著早點收工,早點回家,現在這樣一拖指不定要熬到淩晨幾點。
時苑瞥見了薛祁麵上的諷意,自己也在心中也暗自笑了,薛祁打的算盤她很清楚,就是想讓她成為眾矢之的,然後產生愧疚心。
可是這種招數不是對所有人都有用的,而她——
還真的是吃這一套,時苑真是好奇為什麽應氏的人都喜歡用和應廷一樣的招數?她因為自責感從來就不能破罐子破摔,恣意妄為。
她多想摔東西撂挑子不拍了,她很想,但是她不能。
時苑偏頭笑了笑。
她隻能謙卑地給所有的工作人員鞠躬道歉,“真的不好意思,因為第一次,所以緊張了,麻煩您了,真的不好意思。”一位一位地走到身前去鞠躬。
這樣一來,工作人員特別是導演也覺得應該給時苑多點兒機會,畢竟是嚐試一個新領域,這麽大的廣告,緊張也是必然的嘛,
“沒事兒了,待會兒好好表xiàn吧。”
“謝謝導演,大家晚上想吃什麽?我請吧。”時苑收起了原來清冷的樣子,變得和善起來,再加上主動要求請客,所以大家對於時苑的印象又一下子提升了許多。
吃飽喝足以後,時苑也很快速地調整了自己,她的優點不算多,但聰明是其中最大的優點,導演對她的態度和善了,也願意多教她幾遍,再加上薛祁在一旁控場,最後出來的效果還是挺讓人滿意的。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明天都好好休息吧,後天拍外景。”
薛祁發話了以後眾人都送了一口氣,生怕薛祁一個不滿意他們一整晚就都耗在這兒了。
“祁姐走了啊。”
“祁姐辛苦了。”
“祁姐後天見。”
眾人都紛紛和薛祁道別,時苑的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從圍棋博弈者到一個品牌代言人這之間的轉換她還需要去慢慢適應,時苑深刻地明白,在這裏她一qiē都是從零開始。
到達應氏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時苑拖著疲乏的身體到達了她在25樓的房間,在應氏酒店,她有一張永久的VIP總統套房專用卡,這張卡批下來是不能通guò正式售賣登記的,而是需要掌管應氏酒店的應家二兒子應斯雲親自簽字的。
所以,時苑有這個特權不僅是因為她是應氏集團的代言人,更因為她是應家的人。
“滴滴答”時苑剛把房卡貼到感應區上就聽到對麵關門的聲音,能住在這一層的人大多是重要客人,時苑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下,當她的視線落到對麵卻驚詫地發現對麵的那個人竟然是“老熟人”宋林溪。
宋林溪明顯也是看到了她,眼裏有藏不住的慌亂。
時苑勾起一抹諷笑,將頭淡然地轉了回來,徑自推門進了房間。
一對狗男女。
時苑在心裏暗罵了兩句。
靠在門後想著剛剛的狀況,怎麽想心裏都怎麽覺得膈應,她知道宋林溪和應廷“有一腿”,但沒有想到她會親自撞到。
孤男寡女,深夜酒店,就是談談下一步的工作計劃?
時苑心裏止不住地泛著寒意,永遠都是這樣,痛苦的沉淪的糾結的永遠都隻有她而已。
剩下的人夜夜笙歌,場場歡聚,醉生夢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時苑有些煩躁地敲著房門。
“哢噠”一聲,門鎖從內被打開。
聽到那個聲音時苑又有些慌了,她隻是本能地來敲門,但並沒有想好敲門以後要對應廷說些什麽。
但是,事情明顯超出了時苑可以想象的範圍。
見到開門的人後,時苑先是一愣,隨即迅速反應過來,蕩開了一抹笑意,尊敬地喊了聲
——“二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