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的更鼓一敲響,五個黑衣人循著牆根摸到了皇宮西麵的天牢,領頭的黑衣人有雙美豔淩厲的眼睛,她把手一揮,四人分成兩隊,飛快地踩著牆壁走了上去。
等四人一進去,她撒了一把白色粉末,也跟著飛身而上,當他們的身影剛消失,另外三個黑衣人疾步奔至,領頭的黑衣人眼中如有兩點星辰,他一點點摸到剛才那撒了粉末的地方,和另外兩人分別躲到牆垛後麵。
先前進來的黑衣人剛潛行到第二重圍牆,剛越過高牆,還沒落地,就被亂箭織成的網籠罩,最先下來的兩人即刻被射死,其他兩人見勢不妙,掩護著領頭的黑衣人迅速朝後退去,領頭的黑衣人悶哼一聲,舞起手中的軟劍,不退反進,兩人連忙跟上,邊擋著箭雨邊朝第三重圍牆衝去。
好不容易衝到牆下,領頭的黑衣人見箭雨更急,他們手忙腳亂,連忙要他們越過圍牆,自己斷後,兩人的腳剛踏上牆麵,隻聽轟然一聲巨響,牆壁竟埋了炸藥,兩人頓時化成一堆四散的血肉。
外麵的三人一聽,連忙飛進,沒想到早有高手埋伏在牆角,把三人團團包圍,三人全是以一敵十,險象環生。從裏麵撤出的一個黑衣人迅速加入戰局,把中間一人的敵手擋住一半,低喝道:“快走!”
那人目光一閃,借著他凶悍的刀法幫助拔地而起,脫出重圍躍上圍牆,眾人連忙去追,黑衣人大吼一聲,竟不顧身後明晃晃的刀鋒,撲上去截住大家的去路。
刀鋒落到血肉之軀,鮮血淋漓而下,那人一個踉蹌,迅速穩住身形,回頭一刀,把身後幾人砍倒在地,牆上那人似乎不太放心,回頭瞥了一眼,驚得雙眼發紅,舞起長劍,飛身躍到他身邊,那人狠狠瞪他一眼,和他背靠背繼續戰鬥。
慘叫連連中,他們的同伴先後倒斃,戰團越縮越緊,兩人全身都已濕透,血水汗水淋漓而下,受傷的黑衣人眼前開始模糊,他暗道不好,摸到袖中的一袋東西,大吼一聲,變幻劍法,騰空旋轉一圈,把兩人周圍的敵手擊退幾步,趁著淩厲劍風,迅速把袋中的粉末散出,拉著同伴飛身離去。
這幾人正是冷月,可惜去了五人,隻有冷月和年九齡回來,其他三人皆斃命。一襲不成,冷月決定孤身前往,打探城內軍事布防。
傍晚時分,珈藍宮城中央的廣場上卻仍在狂歡。
身著輕軟皮甲的珈藍將士在火堆邊狂呼灌酒,他們喝得醉醺醺的,酒酣體熱,把皮甲都剝下的,露出一身黝黑臂膀的,醉倒在同伴腳下的。比比皆是。
冷月伏在宮牆的琉看書.網武俠璃瓦上,靜靜的看著下方的肆意歡鬧。
她在駐紮的內城兵營走了一遭,暗暗佩服珈藍軍中的調兵布局。
他們各自把營帳設成警戒狀態,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大意。
各處都守衛嚴密,若真要殺人放火,也不是不能夠,看著這定時輪換的重重崗哨,冷月知道他們馬上會發現——營帳看著散亂,一聲叫喊,卻能迅速聚集起兵士,平定事態。
那坐在主位的大漢,估計是將領一般的人物,他頭發焦黃,提起酒壇就是一陣牛飲,抹了抹髯須上的酒液,他的眼睛血紅,喊道:“給我把那個女人提過來!”
立刻有人把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孩從帳中拉了過來,她們背對著冷月,看著鬢亂釵橫,狼狽不堪,也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卻自有一種貴不可言的氣質。
黃發將領捏著她的下頜,細細的看了一遍,眼裏透出一種垂涎狂熱的病態,揮手示意安靜。
“你們這些小崽子聽著,我今天給你們每人嚐個鮮——看看這個小丫頭,定是非常鮮美!這可是三王爺賞給我的,今日就讓你們享用了!”
火堆邊的兵士一聽,狂呼叫好,口中讚頌著長官慷慨。
黃發將領哈哈大笑,蒲扇般的大掌伸出捉人,嗤拉幾聲,她的衣衫就被全數剝去,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膚,火光照耀下,如同凝脂一般。
冷月緊了緊手中長劍。
那些兵士嘖嘖有聲,卻並不上前奸淫,仿佛在等待什麽。
黃發將領一揮手,就有一個精瘦男子捧著一道盤子小跑上前,裏麵是一堆古怪的器具,鋒刃上閃著幽光。
冷月看著一愣,馬上反應過來。
吃人——
狂烈冰冷的殺意,從她心底燃起!
黃發將領哈哈大笑,用戰刀在女孩額前指點:“就從這裏剝皮下刀——小丫頭,你怕不怕?”
他的刀上凝著血汙,已經變成紫黑,粘膩腥臭,必有千萬冤魂被它送入黃泉。
她額頭頂著刀尖,站定了,看著麵前的凶徒,沒有畏縮,沒有求饒。
她聲音淡定,在這黎明前的黑暗中,格外清晰:“為何要怕?你們這些野獸,終會死在我聖龍大軍手上,你們才應該害怕!”
一片寂靜。
珈藍的兵士此刻根本想不到這少女會有如此膽量。
他們見過求饒的懦弱羔羊,見過貪生怕死的帝王高官們,卻從沒見過敢在這樣說話的小小女孩。
黃發將領楞了半晌,哈哈大笑後,才道:“待會下了鍋,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柴火猛?
一道清澈聲音突兀想起:“我也想看看,是你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劍快!”
他抬頭,隻見一道亮光,如同星鬥一般燦爛,疾刺而來。
他想要閃,卻無能為力。
那劍光太快。
他覺得脖子一涼,知道不好,龐大的身軀跳起怒吼,卻見鮮血暴濺,自己終於倒下。
他感覺輕盈,視野模糊顛倒,隻見一具沒有頭顱的身軀,頹然半倚在火邊。
冷月從牆頭躍下,隻一劍,就取了首領的性命。
兵士們大吼一聲,拿起手邊的武器,紛紛攻上前來。
還沒等他們圍成包圍圈,隻見冷月騰挪閃躍,身影之快,已近鬼魅,幾下劍光之後,地下隻留下三具手折腸穿的血屍。
她的身法太快,以致所有人因著她而亂成一團,無法協同殺敵。
有人大喊一聲,意思是按行軍布陣來辦。
兵士們終於冷靜下來,有人退後去拿趁手兵刃,有人手持狼牙棒和銅棍等上前猛攻,更有幾柄長槍刺入。後排的人,也在裝備弓箭和手弩。
當四麵八方的長、重兵器襲來,冷月隻是動作一凝,仿佛已經靜止,成了俎上魚肉。
就在那一瞬,她長劍揮出,劍氣破空而出,如同洪水洶湧,向四麵掃去,勢不可擋。
隻見一陣痛嚎慘叫,鮮血與肉骨齊飛,最靠近人的都被震飛開去,不是少了頭顱,就是被削成兩截,粘稠的血肉如雨一般落地,此情此景如同修羅地獄。
冷月騰身半空,招意已盡,卻見眼前如蝗蟲一般,有密密麻麻的飛矢朝她飛來,她此刻並無著力,電光火石間,已是十分危險。
隻見她冷笑一聲,扯下腰間緞帶,稍一揮舞,就如同活的蛟龍飛鳳一般,隻見一片玄光閃滾不定,那些黑色箭頭一層層被揮掃開去,落地亦是叮叮有聲。
她正好落地,那些箭頭在地上整整齊齊的落了一地,冷月受此大險,手下更快,隻見她把輕功施展極至,眾兵士隻見人群中身影一閃,直接被割斷了喉管。對方下手秉承快、準、狠三味,如魔魅一般行走殺殺戮。
這些強悍的戰士,就是遇到再凶惡的敵人也不怕,此時見這種割白菜式的殺人手法,同伴一片片的無意義死亡,心中第一次有了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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