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細微地腳步聲遠遠傳來,冷月忙循聲側過頭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他沒事!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年九齡見她醒了過來,忙緊趕幾步到了她身邊,“不要亂動,你受了內傷,又著了涼,還在發熱呢。”說著,放下手中地一堆藥草,抬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還好,你沒事。”冷月望著頭頂上方的他,原來穿越的人都不會輕易死去的,想想,冷月不禁破涕為笑,不料牽動了胸口地疼痛,眉頭立刻皺在了一起。
“你現在有內傷,不能有情緒波動,不要亂笑。”年九齡心疼的輕輕揉捏著她的掌心的穴位,
適的感覺瞬間流竄全身,冷月整個人放鬆下來,疼痛也減輕了,年九齡額間卻冒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你又在用內功了?你自己的毒解了沒有?”冷月盡量不去看他身上破碎的衣物,怕自己又會忍不住笑起來。
“這種毒沒法一次清除,昨天和刺客打鬥的時候耗損了內力,才會導致毒性攻心,現在已經沒事了。”
“那你還敢用內功?你要是再攻心一次,我恐怕沒有力氣再背著你跑了。”說實在的,冷月現在連動一下都不想,如果這兒有刺客在她身邊,她一定情願被他殺掉,也不想再跑了。
年九齡靜靜的看著冷月,黑眸裏充滿了震憾,手指輕柔的滑過她的臉,刻畫著她的眉。冷月的臉上不禁湧起一片潮熱,含笑回視著他,黝黑的眸子似一泓深泉,倒映著她的樣子,看著看著,冷月的臉突然垮了下來。
為什麽自己變得這樣醜了?透過他的眼睛,冷月清楚的看到自己灰頭土臉,頭發淩亂的樣子。
年九齡看見冷月的神情似是明白過來,笑道:“你等我一下。”說完,不等她反應過來,已施展輕功消失在綠林中。
沒過多久,他又再度折回,手中多了一大片樹葉,“你先喝點水。”他單膝跪在冷月身旁,把她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將葉子上的水喂給她。
頭又昏又重,冷月靠在他懷裏,貪婪的喝了幾口,竟然很甘甜。等她喝完,他將剩下的水倒了些在掌中,替她清洗著臉上的汙泥,動作輕柔而細心。
看書,網軍事他的眼中沒有一絲嘲笑,有的,隻是深深的心疼,和不可壓抑的愉悅。冷月默默的仰視著他,“你的臉,也有。”想要替他也擦一擦,可是自己動不了。
年九齡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意,他淡笑道:“沒事,我自己來。”在替冷月洗完以後,他才用剩餘的水抹了抹自己的臉。
“我這個樣子一定很醜。”冷月嘟著嘴,不敢看他的眼睛。
年九齡看了看她,揚起唇角道:“是有點醜,不過,卻讓我好心動。”
年九齡一手小心的抱住冷月,生怕將她弄疼,另一隻手輕輕的梳理著她的長發,“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你倒在我的身邊,一動不動,手卻還緊緊的抓著我不放,那一刻,我真的好害怕,怕你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了我,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去疼你,愛你。在我心裏,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我好怕再次麵對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痛苦。還好,老天總算沒有奪走你。”
迷人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在冷月耳邊傾訴著,撩撥著她的心跳,“傻瓜,我若死了你也得陪著我。”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跟定你了。”年九齡貼著冷月的耳畔說著,性感的唇不經意的拂過她的臉,兩人均情不自禁的顫栗了一下。薄薄的唇覆上,帶著壓抑已久的深情,吻住了冷月,滾燙的唇瓣輾轉折磨著她的柔軟,甜蜜的眩暈瞬間襲卷了她所有理智,唇微微開啟,接納著他的熱情,唇舌繾綣間,兩人忘情的釋放著對彼此的情意,仿佛天地間的一切已經不存在了,這個世界隻剩下她和他。
丟臉的是冷月竟然在這麽熱情纏綿的吻中暈了……
突然,一片冰涼落在她的額頭,她驚得顫了一下睫毛。
“你醒了?”熟悉的嗓音在身邊響起。
冷月睜開眼睛,年九齡帥氣的臉躍入她眼簾,冷月臉上頓時滾燙,忙側過臉去,咦,怎麽是在房裏?而且她還是躺在床上?
“這是我在山林裏發現的小木屋,我們先住在這裏,等你身子好一點,我再帶你出去找人。”年九齡邊解說邊扶起了冷月,一手端起床邊桌上的一個木碗遞到她嘴邊,“還好這屋裏有些餐具,我燉了湯,你喝點吧。”
說到湯,冷月還真有些餓了,想要伸手去端,這才記起自己全身不能動,隻好由他端著碗,一口一口的喝著。
喝完湯,冷月又迷糊了,不行,自己不能再這樣睡著了。模糊地意識支撐著冷月的眼皮,可是,下一秒,她還是陷入了香沉地黑暗中。
再度醒來時,天已經黑透了,桌上點起了一盞燈,隨著火芯的跳動,屋子裏地陰影也隨之搖晃著。
冷月微微側轉頭,在昏暗中搜尋到了年九齡地身影。他赤.裸著上身而坐,暗淡的光線勾勒出他完美地線條,那條左臂上似乎升騰起一層黑霧,突見年九齡右臂一揮,一道寒光閃過,濃濃的黑血汨汨流出,滴滴噠噠的落在地上。
冷月倒吸了一口氣,差點就驚呼出來,但是細微的響動還是被他察覺了。年九齡輕顫了一下,將放在桌上早已搗碎的草藥敷在傷口處,從他一旁的衣服上扯了一塊布條隨意的包紮了一下,站起來走向她。
冷月的視線停留在他的左臂上,傷口周圍仍可見黑色的血跡,“疼嗎?”
年九齡搖了搖頭,坐在她身邊,眼神專注的盯著她,柔聲道:“頭還疼嗎?”
冷月咬了咬牙,此刻,她已經感覺不到外在的痛了,心中的揪痛早已麻木了一切,眼淚止不住便滑落臉龐。
“怎麽了?很痛嗎?”年九齡焦急的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用手摸了摸她額頭。
“對不起。”冷月的眼淚怎麽也止不住。
年九齡歉然的望著她:“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我厭倦了再待在皇宮,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我也不想你再有任何危險,我們一起走得遠遠的,好嗎?”
“你!”年九齡沒有料到冷月會如此說,他眼裏盛滿了傷痛,半晌,突然站起來,頭也不回便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冷月的心揪得更痛了。“年九齡!”想要起身留住他,卻因為牽動了身子,突然喉頭一甜,猛的吐出一口血來,眼前的光線怎麽越來越暗了?意識又模糊起來,阿九,難道你心裏不能自私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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