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淺夏很有自知之明搖頭:“我暫時不去吧?免得搶了官府的功勞。”
商九瞪著她:“官差尋人是本分,怎麽叫功勞呢?走走,一起去。”
“別呀,我這二姐此時正脆弱著,商捕頭,你從天而降,嚇退無賴,說不定得我二姐高看一眼呢。”
那就更得避嫌了。商九二話不說,伸手:“去不去?不去我可押著你去了。”
“不識好歹。”紀淺夏翻他一眼。
攝於他的威嚴,紀淺夏隻好整整衣襟,跟商九一起從樓梯下轉上,看到紀似蓉,大叫一聲:“二姐?”
紀似蓉看到她,整個人放鬆下來。
商九就板著臉對著無賴斥:“二寶,你們在幹什麽?皮癢了是吧?”
“嘿嘿,九爺,小的路過,路過……”無賴任務完成,嘻皮笑臉躲開。
琥珀嚷:“不能放跑他們!這幾個混賬東西……”
“算了算了。”紀似蓉大事化小揮手。
這麽丟臉的事還是不要擴大化了。
“二姐,你沒事吧?你們怎麽就到這裏來了?”
“我?”紀似蓉憋屈。
商九衝著紀淺夏:“四姑娘,你們姐妹團聚,在下告辭了。”
“多謝商捕頭。”
紀似蓉愣愣問:“四妹,這是怎麽回事?”
“哦,你的丫頭珍珠說你一個眼錯不見我,為免發生意外,我報官了。正好商捕頭在巡街,他人脈廣,問到你們朝這邊過來了。所以我們這就找過來了。”
紀似蓉輕輕哦了聲。複抬眼對商九行個禮:“多謝商捕頭來的及時。”
“咳咳。”商捕幹咳兩聲,斜一眼紀淺夏,貌似正經擺手:“不值一提。”
琥珀嘴快,打小報告:“商捕頭是吧?那方才無賴,你可認得?他們對我們二姑娘無禮,請商捕頭把他們抓起來打頓板子。”
“是嗎?他們無禮了嗎?”商捕還茫然。
“可不是。若不是你們來的及時,這幾個無賴混賬也不知還會怎麽樣?”琥珀氣憤嚷。
商九威嚴的抿緊唇:“好的,我回去查明,一定為紀二姑娘出這個惡氣。”
“如此,多謝商捕頭。”琥珀眼裏綻喜色,盈盈一拜,看向商九的眼神都不同了。
商九清咳一聲,拱拱手,麻溜的退出。
紀淺夏察言觀色,八卦屬性發作,向著對紀似蓉說:“說起來,真是多虧了商捕頭。捕快世家,體健貌端,還擔著公職,還跟聶其仰是死黨。又在這街麵上混的熟,人脈挺廣的。這不,他一出麵,頂倆。”
紀似蓉柔柔笑:“真是多謝他了。”
琥珀喜滋滋湊過來:“四姑娘,這位商捕頭,還是世家子?”
“可不。哦,對了,還未成親呢。”
琥珀心裏就活動開了。
紀淺夏笑眯眯看著她臉上神情,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渾忘了質問紀似蓉單獨離群的事。
人找著了,也沒什麽損失,等珍珠她們都趕過來,略說了幾句就備車回府。
馬車上,紀似蓉弱弱:“四妹,我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二姐,你玩的開心就好。”
“小滿,我真的,也不知怎麽啦,就想走走看,好久沒上街了嗎?”紀似蓉對著手指,生怕她責怪似的。
紀淺夏似笑非笑:“二姐,我明白的,放心,我會跟家裏人好好說明你是久病貪玩,並不是想故意嚇唬誰。”
紀似蓉聽她找人這個理由,還有最後一句,沒來由心虛的臉色一紅,訕訕低頭不語。
忽然馬車一頓,紀淺夏挑簾問:“怎麽啦?”
卻正好撞上駱凜騎著馬悠悠轉過來,笑吟吟問:“你怎麽出門了?”
“不行呀?”紀淺夏反問,繼爾接扒著車窗口小聲問:“哎,準備的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
“能容得下那麽多人嗎?我們紀府女眷就不少了。”
駱凜笑了笑:“不會差你們的。”
“那就好。”淺夏還舒心的拍拍心口。忽然想到紀似蓉就在旁邊,於是衝駱凜擠個眼:“我得回去了,二姐有點不舒服……”
“哪有?”紀似蓉早就聽到駱凜的聲音了,急忙否認,也含羞的湊過來,點頭示意:“駱公子。”
駱凜收了笑,端正的微一見禮。
哎喲,還真那麽回事?紀淺夏掩嘴偷笑。
“駱公子,你,你明天也會去奇石齋?”紀似蓉消息比較閉塞。
駱凜正經臉:“會。”
“駱四小姐也會來嗎?”
“會。”
“那……”紀似蓉抓緊時間。
紀淺夏悄悄讓開,騰出空間讓她們對話,駱凜發現她的意圖,眼角暴一下寒光,瞪了她一眼。
“你們聊,我歇會。”紀淺夏陪個笑容,縮到馬車內。
駱凜徒然暗怒,磨牙霍霍。
紀似蓉好像被嚇一跳,不明白為什麽他臉色忽然陰沉可怕了。
“兩位慢走。”駱凜退開一步,不想多說什麽了。
紀府馬車繼續駛向國公府。
竹葉和阿青對視一眼,同時看到自家公子黑沉沉的臉,莫名其妙。明明聊的很開心,怎麽又這副模樣了?
“公子,還回太尉府嗎?”
“不去了。”駱凜本來就不愛在家待著。這幾天更有借口就在奇石齋盯著搭建展台。
心情不好,更加不想回府裏去生悶氣,轉回奇石齋。
屈默也在緊張又期待的準備明天的珍寶展,跟自己的同伴商量著怎麽借這個機會好好推銷從浣國帶來的奇珍異寶?又計劃著,如果這次成功,或許可以洗手不幹,索性就在夏國安頓下來,免得出海辛苦。
“三公子,怎麽又回來了?”看到駱凜臉色不好的轉回,屈默迎上去。
駱凜擺手:“沒事,我突然改主意了。”
屈默以眼神示問竹葉,後者避開駱凜,小聲說:“不知為何?本來路遇紀四姑娘,說的好好的,忽然就拉長了臉。”
“紀四姑娘,她,一個人逛街嗎?”
“不是,隨同的還是紀二姑娘。”
“哦。”屈默忽然問:“明兒,國公府夫人小姐都會來吧?”
竹葉笑:“那是肯定的。”
屈默暗自一喜,思忖:她也會來吧?不知這麽多年,她過的好不好?變樣沒有?反正他是變了些樣,不知她能不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