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手心裏都是汗水,慕楓抬頭看了一下房頂,心中一喜,房頂寬大的橫梁正好可以隱藏他的身影,於是輕輕一躍,跳了上去躺下。
“臣妾參見皇上。”冷月鬆了口氣,換上笑容接駕。
“臣參見皇上。”年九齡屬於官,所以自稱臣。
“免禮,愛妃可好?聽說刺客跑到這裏了,愛妃竟然還記掛著朕,派人來問安。朕……這裏很熱,很舒服。”皇上扶起冷月,指著心髒說道。這些年,刺客不是什麽“稀有動物”,幾乎每年都有,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妃嬪曾派人向他問安。
冷月笑道:“臣妾沒事,隻是掛念皇上,隻要皇上沒事就好。”
皇上很開心說道:“朕今夜就陪愛妃,哪裏都不去了。”
冷月嘴角抽搐,心道:“汗,你不走,慕楓怎麽辦?天亮後就要露餡兒了。”
冷月還沒想好怎麽拒絕,皇上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周圍又看了看房頂,說道:“朕今夜睡不著,愛妃就陪朕聊聊吧。”
冷月不好拒絕,隻好吩咐年九齡去泡茶。皇上拉著冷月坐到軟榻上,阮公公不知從哪搬來一麵綠玉棋盤,然後又變戲法似地弄出兩盒冷暖玉黑白棋子。
阮公公大概看出了冷月的疑惑,笑道:“娘娘,這軟榻就是專門用來下棋的,想必是沒人提及,娘娘才會不知。”
冷月尷尬的笑了笑,把黑棋推給皇上。皇上卻搖頭說道:“愛妃,今日朕讓你先走。”說完他把黑棋推給冷月。
冷月皺眉,拈了一顆棋子落入棋盤的正中後說道:“皇上,可是有話要對臣妾說?”
皇上也不抬頭,拈了一顆棋子緊貼著冷月的黑棋落下:“太子被廢,朝中大多數人都反對,朕……不甘啊……”
冷月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問道:“都有誰反對?”右相那邊無疑,肯定是都反對,那也隻是三分之一的勢力,難道皇後也不甘心?
皇上一邊漫不經心的下棋,一邊說著反對之人的名字,冷月意外的是白子玉竟然沒表態,看來他已經站在自己這邊了,否則他不會這樣明顯的的表明態度。
兩個人聊了許久,天,快亮了,冷月不得不下逐客令:“皇上,快上朝了,您還是回去歇息下吧。”
皇上把手中的棋子放回盒子說道:“今日之朝恐怕要大動幹戈了。”
冷月沉吟一下說道:“皇上,臣妾要出宮,看書?網全本今日之朝皇上盡量不提廢太子之事,必要時可以免朝。等明日,臣妾自有辦法讓他們閉嘴。”
皇上點點頭,歎了口氣,起身離開,就在出門前他又說了一句:“朕是皇上,也是你的夫君,希望你我能坦誠相對,共同麵對。”皇上再一次攤牌,他已經察覺到冷月有很多事在隱瞞他。
冷月點點頭道:“夫君,妾身絕不會背叛您,太子一事了結後,妾身自會說明一切。”她沒喊皇上,而是叫了夫君,這樣的情誼讓皇上深感欣慰,含笑點點頭,帶著侍衛離開輝月宮。
皇上離開後慕楓從房梁上跳下來,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冷月。冷月瞪他一眼說道:“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是貴妃,喊皇上夫君怎麽了?”
慕楓搖搖頭道:“不是,我不是……隻是覺得皇上似乎不是被你迷惑住了。反而很清醒,有點奇怪。”
冷月歎了口氣說道:“現在朝中勢力三分,左相站在我和皇上這邊,右相是太子的人,皇後帶領的鳳家已經撤銷對太子的支持。所以說我懷疑太子的身份有問題,但是沒有證據。”
慕楓想了一下說道:“右相年輕時與家師曾結拜兄弟,這次他去求家師幫他鏟除妖女,所以家師才派我來此。
右相……”他忽然忍不住的笑了笑,接著道:“右相說你妖媚惑主,法力無邊,若想殺你就必須用那種下三濫的偷襲,所以那天才會……嗬嗬,我真的不知道是你。那天很黑,你又變得這麽美,誰會想到呢!”
冷月擺擺手說道:“得了,別解釋了,我要出宮,正好把你帶出去。”冷月開始動手收拾儀表。
如意抱來惜王,說道:“娘娘,小王爺要找您。”
冷月接過惜王說道:“如意,去找一套他能穿的太監服,我要出宮。”
如意看了一眼慕楓,也沒問便點頭離開,一炷香的時間後,一頂小轎悄悄離宮。
出宮後慕楓沒走,而是跟著冷月來到穿越小築。今天隻有豔娘一個人在,田原不知道去哪了。
豔娘把冷月迎到後院,也不等冷月開口便拿出厚厚的一摞紙說道:“這是朝中官員所有的隱私,加上上次給你的那些你就齊了。這裏麵都是可以讓他們誅九族的罪證,還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都懶得記載了。”
冷月含笑看了一遍說道:“效率真是快,你怎麽知道我是來取這些的?”
豔娘翻了個白眼兒說道:“別以為我天天很閑,不但要查聖龍的各種小道消息,還要查其他國家的。我要做這世上最大的間諜頭子。”
冷月看著豔娘,頭痛的說道:“怪物!”
豔娘橫了一眼冷月說道:“要說怪物恐怕還輪不到我,對了,最近有個神秘的人物出現哦!”
冷月一聽有神秘人,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什麽樣的人?”
豔娘拿出一個小冊子,翻了幾頁後說道:“這人年齡不詳,姓名不詳,但是他的財力很大,不但所有生意都狩獵,還壟斷了糧食市場。
我懷疑這個人要謀反,否則他大量屯糧做什麽?”
冷月點點頭,皺眉說道:“這件事交給你去調查清楚,我得回宮去了,先把宮裏的那點破事解決了,如果真有人趁此謀反恐怕我的末日就要到了。”
豔娘搖搖頭道:“似乎不是現在,他才剛剛開始,就是要謀反,估計也得等段時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豔娘拍拍冷月的肩膀,給她信心。
冷月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辭別回宮,這次出門倒很順利。回宮後,冷月找來淩天,林汶琅和年九齡,讓他們三人分別拿著罪證去“夜訪”。由於慕楓不肯離開,冷月隻好讓淩天給他安排了一個禁軍侍衛的職位留在宮裏。
冷月想了一下決定親自去拜會右相那邊的二品大元,許瑋倫。這個人一向清高,誰也不服,曾是右相的門生,所以一直幫右相做事。隻要能把他拿下,那麽明日之戰就有八分勝算了。
冷月出門,看見俊俏的慕楓竟然在給她守門,不由得笑出聲來。
慕楓一點都不在意的說道:“娘娘,屬下奉淩統領之命來保護娘娘。”
冷月點點頭道:“知道了,帶我去翰林院學士,許瑋倫的府上玩玩。”
“是,娘娘請等屬下喊來轎子……”
冷月打斷他道:“得了,別跟我打官腔,今天我們密訪,你用輕功帶我去。”
慕楓臉上一紅,看看左右無人,伸手抱住冷月的腰,翻牆而去。幸好許瑋倫的府邸不遠,二人很快便摸到許瑋倫的臥房。
黑暗的屋內,哧的一聲輕響,然後跳出火光。這聲音雖弱卻足夠驚醒許瑋倫的,他猛的從床上坐起,掀開床幔,隻見一個渾身黑衣,美麗妖嬈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含笑注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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