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倒不是因為這家夥講的太久,而是它所說的,聽起來太像那麽回事了。
至少,對我來說,它講的這一切,不但邏輯上講得通;而且,在某些特定的細節上,也與我之前“穿越”時看到的曆史,完全吻合。比如飛猴,有些砍下的腦袋會變成銅鏡……
這其中的真假,我可分辨不出來。
好在,這事跟我沒啥關係,我隻負責拿耳朵去聽,當神話故事豐富一下想象力就好。
可,講著講著,這氣人的青臉,居然把話題扯到我身上來了。
青臉說,其實以地球人現在的科技實力,還並不是喚醒它們七位的最佳時機。但是因為我連續激發了木、火、土三麵鏡子的響應,並與金鏡相關的地球人(這個應該是姬羽吧),有過長時間的親密交流,加上我本身的“特質”,具備了“叫醒者”的資格;隨後,我又誤打誤撞,進入了它們七位藏匿的特異空間,終於讓它們從休眠狀態中,清醒過來。
既然和我相關了,我自然要問上兩句:“如果你們是睡了一百多萬年,首次醒來,又為什麽會對你們熟睡期間發生的事情,如此熟悉?”
“很簡單啊”,青臉笑了,“留在人類中的同胞,會定期向五行鏡發送信號,將各時期的重要事件,間接傳入我們的記憶光板,成為我們固有記憶的一部分。也是就說,我們睡了一百萬年,也學習了一百萬年。”
睡著覺也能學習,而且生成的還是永久記憶。這技能,吊炸天了!
對了,它剛剛提到我本身的特質,那是怎麽一回兒事?
我正要詳細追問,旁邊的於叔卻站了起來,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說道:“今天的問話,就先到這吧,你們四個,把這位……青臉先生還是女士,送到咱們的‘貴賓室’去。記得好生招待一下!”
我也想跟著出去休息,卻被趙雅一把拉住了。然後,她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輕輕提醒我:“你走光啦,別亂動!”
我下意識地用手去擋,隨即想到:我的手腳不是能動了麽,幹嘛不去自己的小倉庫裏拿一身衣服換上?反正,這裏也沒外人。
半分鍾後,現場換好衣服的我,精神抖擻地坐回到趙雅身邊,故意擺了個類人的造型,然後問她:“怎麽樣,帥不?”
趙雅怔怔地看了我半天,然後撲哧一聲,笑了:“我的哥哥唉,這裏可是直播間啊。你怎麽能在這裏換衣服,還……”
啊!
我臉皮連得再厚,也扛不住這個事實的打擊啊,連忙把頭一低,就要往外衝。
又有人把我攔住了,這一次,卻是於叔。
“你的好奇心就這麽少麽?關於你的故事,你才聽了一半,另一半不想聽了?”於叔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那個倦得想要睡著的人。
我的故事?那還需要別人來講給我聽麽?
“不聽!”我不假思索地做了回答,“外星人你們也抓到了,該沒我什麽事兒了吧?能不能早點把我送回……上麵去?”
“你不是一直以為,自己連續穿越了麽?想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於叔不再攔我,把身子往後一讓,同時卻拋出一個讓我無法離去的話題。
“你怎麽知道,我曾經……穿越來著?”我停下了腳步,“是不是你們在我身上,安裝了什麽高科技的追蹤裝置?”
“哈哈,什麽科技,能跟著你的靈魂穿越啊?你還真夠有才的,難怪把我們的小美女都給迷住了”,於叔笑得流出了眼淚,“自從把你身上的青臉抓走以後,小牛同誌,就可以像以前一樣,到你的記憶庫中去調取記憶了啊。那還什麽事,能瞞得了我。”
“那你們也隻是偷窺我的記憶而已,又怎麽敢保證,能給出最合理的解釋?”
“最,不敢說,相對合理總可以吧”,於叔並不生氣,“除了你五官感覺到的,我們還調取了當時你身體其他部位的記憶信息。綜合比對後,我們發現,你那個時候是在做夢!”
“做夢?哄小孩呢?怎麽有真實感那麽強的夢。而且,裏麵的許多場景,我之前見都沒見過,又怎麽可能在自己的夢境中出現。不都說,夢境都是來源於記憶的麽。”
“這個問題麽,雖然不好解釋,但也不是沒有”,於叔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通過對你的全方位掃描,我們發現,你的身體中,有一種地球上從沒見過的物質,或者元素。它們的量很少,但功能很強大,具有強烈的自我意識,懂得保護自己,而且,還能通過微電波,與你的記憶細胞……進行通話!”
“你的意思是,我被外星,那些臉人感染了?”
“外星……是肯定的了,但應該不是臉人吧,那個你稱作青臉的家夥身上,並沒有發現相同,或者類似的元素。”
“那,是不是我之前……”我想起,在舅姥爺那裏的脫胎換骨,以及前不久被巨型馬蜂圍攻的場景。反正他們能接收到我想象的一切信息,後麵的話不說也罷,以免尷尬。
“都不是”,於叔這次倒是相當幹脆的否定掉,“你想的那兩次,都是來自地球生物的直接攻擊,不可能產生這種地球外的物質。”
那,我還能有什麽離奇的遭遇?在見到四舅姥爺之前,我每次參加的體檢,都沒診斷出任何異常來。
“你參加的那種體檢,哪能檢測出來這樣的問題”,於叔撇了撇嘴,“你再想想,自己還經曆過哪些奇怪的事情,做的夢也算!”
做過的夢?
我突然想起來,好像有過一個怪夢。那是在我剛出生時,本該是死嬰的我,被姥姥用了不知道什麽東西,一下子給救活過來。
“哦,這個倒有點意思。老王,你趕快派人去查一下,當年,是不是發生過這麽一檔子事?”於叔手捏下頜,津津有味地看著我,“繼續想,別停。”
“真沒了”,我苦著臉回答道,有這麽逼人證明自己是異類的麽。
“真的沒有了?”於叔的臉,看起來壞壞的。
“哦,好像還有這個”,我想起了身上的蜘蛛和大馬猴,連忙舉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