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就別問了”,蓋地見我不搭理他,很是不爽,嗓門大的有些盛氣淩人,“你小子來的正是時候,有件緊要的事,等著我們去辦!”
“什麽緊要的事,用得著我麽?”我有些哭笑不得。這老爺子真記仇啊,明著裝糊塗,看不出我現在屬於行動不便人士麽?
“當然用得上了,你可是專業人士。更何況,如今國難當頭!”蓋地伸手握拳,故意在我身上狠狠錘了我幾下。
他拿這麽大的帽子壓下來,我自然不肯認慫,隻好強忍著痛,裝出一副沒事兒人模樣:“瞧您這話說的,還國難當頭,有那麽嚴重麽?”
“人家把咱們的故宮博物院給占了,還設下了結界。你說這事兒,嚴不嚴重?”
“靠,說的跟真的似的。他們敢這麽囂張麽?這可是北京城!”我很懷疑他這個消息的可靠性。日本人再張狂,也不可能把國內所有的忍者,都一次性派到北京城來惹事吧?而且,還選在這麽敏感的標誌型地帶。那不是明著要挑起戰爭麽?更何況,在新丐幫和草原那邊,他們已經折了不少人,實力大損。
當然,話說回來,如果他們在折損那麽多人後,還有能力發起大規模的挑釁行動,那還真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危機。
蓋地並沒有直接回我的話,而是把手高高揚起,雕塑般的站立了一會兒,接著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我看了看;然後猛然發出長歎,最後用低沉的語氣說道:“是不是真的,一會兒,跟著我們去現場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完,蓋地不再看完,大踏步地,向掛在牆上的一麵鏡子走去。看來,至少到目前為止,牛一方的鏡中世界,還是相對安全的。另外,蓋地這個老爺子也真厲害,才把牛一方要過去幾天,就掌握了進“門”的技術。
我無從推脫,偏偏渾身帶傷,又被蛛絲裹著,半步都走不了,更別提跟上了,隻好向牛一方求助。牛一方看懂了我的眼神,但還是裝模作樣地欣賞了一下我的新造型後,這才笑嗬嗬把我往他的肩上一扛,緊走兩步,也進入了鏡子。
我又看到了蓋地,隻是,他的手裏多了一樣圓滾滾的東西,正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大約,半分鍾後,他手裏的這個東西,罩在了我的頭上……
這東西,相當霸道。被它罩住後,我不但看不到、聽不到外麵的動靜,甚至連自己發出的聲音,都聽不真切。
以蓋地的本事,找到這種可以壓製六識的東西,並不意外。可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為什麽要把這東西用在我身上。如果不相信我,何必拉著我進來?而且,貌似這個牛一方,是我的人吧……
最關鍵的是,現在的我,身體動彈不得,又沒辦法與外界進行語言上的交流,隻得把滿腦子的問題,壓到肚子裏,任其擺布了。
渾渾噩噩中,我知道他們乘坐了交通工具,但好像不是汽車……唉,在聽不到聲音的情況下,這判斷力,明顯差了許多。
當我頭上的罩子被取下時,我們已經來到了一棵巨大的樹上。看樣子,我們已經離開了鏡中世界,因為我看到下麵,有很多正在走動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摩肩接踵。我想,牛一方再粗線條,也不至於把如此多的“客人”,邀請到他的鏡中世界吧。
我看了看四周的建築群。如果我們還是在北京,而不是某個影視基地的話,這個地方,就應該是故宮沒錯。
剛剛蓋地不是說,這地方,被小日本給占了麽?可我怎麽一點跡象都看不出來?這些遊客不都是好端端的麽,而且,顯然遊興正濃。
看來我的眼力還是不夠,沒相機幫忙的話,仍是平常人一個。因為已經來到外麵的真實世界,我不知道適不適合講話,便又把頭轉向牛一方,用眼神示意他給我解釋一下。
“你不用問他”,蓋地先響應了我,“你再仔細看看,下麵的這些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的地方?看來是個群體特征,還是很明顯的那種。
好麵子的我,不好意思繼續追問了,便把頭重新轉向了下麵的人群,仔細甄別。
哦,我看明白了,他們中,居然沒有一個人在拍照。這太不符合現代人的旅遊習慣了,沒有留下剪刀手形象的旅遊,那還能算是旅遊麽?
而且,這些人的行進路線,相當規矩,就像工廠流水線上的各道工序一樣,井然有序。這一點,也很不具備中國特色。還有,……
“他們……”我正興奮地,想要把自己的發現,逐一說出來,卻見蓋地,先給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就自顧自地轉過身去,在樹葉的掩護下,沿著粗壯的樹幹,向最近的那所宮殿的頂端走了過去。
我把餘下的話盡數咽進了肚子裏,而牛一方則二話不說,繼續扛著我,跟了上去。當然,受我們兩個人體重的影響,他走的可比蓋地慢得多了,幾乎等同於蹭了,磨磨蹭蹭的蹭。
等我們終於來到屋頂,蓋地已經把他的前期準備工作搞定。
都說上房揭瓦。我們這位為老不尊、但的確很神奇的蓋地,蓋老爺子,不但揭了故宮的瓦,還把這片瓦,磨成了光可鑒人的鏡子。
至於這麵鏡子的作用,不用說我也能猜到了。
可能因為這麵鏡子太小,蓋地不敢再“賣弄”新學到的本事,而是由牛一方,用他特有的方式,先行送了過去……
我們兩個也隨即跟了過去。當然,到此,我仍不理解,都是要走鏡中世界,為什麽非要通過故宮裏的這棵古樹,“中轉”一下,還特意不讓我看到是怎麽過來的。
隨牛一方闖過鏡子,我立刻就發現,這裏麵的世界,卻與我剛剛看到的大不相同。
不隻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見了(畢竟這已鏡中世界);就連眼前的建築群,也變得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