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有人侍寢了
雖然搬入儲秀宮的秀女都有了淑媛的封號,但這也隻是個普通的官銜,要想得到更加尊貴的封號還得等侍寢後看皇上的心情。
白玉荷滿心歡喜,本以為自己一定是第一個侍寢的,結果卻眼睜睜的看著對麵居所裏的李淑媛被風光的抬上轎子離開。“哼,不就是家裏有幾個錢嘛,有什麽了不起的。”看到李淑媛已經沒了影子,白玉荷也甩袖回屋,看她胸口起伏的頻率,想是氣憤難平。
白玉荷看冷月一頭霧水的樣子,說道:“那李淑媛的父親是當朝禦史,一向有清廉的名聲。可她娘舅卻是家鄉首屈一指的大商人,要不是靠著她娘舅的支持,就憑她禦史父親的那點俸祿,她哪有那個財力四處賄賂。”
冷月理解的點點頭,說道:“你也不用太心急,你想啊,皇上乃是一國之君,他不可能隻寵愛一個人。說白了,他寵愛的也許不是女人,而是女人背後的東西。左丞相乃是朝中重臣,他自然是要敬幾分,但也正是他的地位鞏固才會安心,沒有及時找你。想必是要把那些女人身後的東西弄到手了再做打算,那時,他想寵誰就寵誰,沒那麽多顧慮了。”
白玉荷雖然明白其中道理,但眼巴巴的看著別的女人爬上龍床,心中還是有些激憤。
冷月見她還在生氣,笑道:“既然進了宮你便不能奢求過多,否則希望大,失望也大,不如抱著平常心等待時機,如果說心急,我比你更急,很久沒見蘭兒了。”
白玉荷的怒氣漸漸平息下來,望了一眼冷月,從房內拿出一些碎銀說道:“去冷宮看看她吧,天黑前趕回來。”她很懂得如何收買人心。
冷月接過銀子,道了謝,快步奔往冷宮。嬤嬤和太監一見冷月便都熱情的貼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道:“龍蘭兒我們照顧的很好……”
“是啊,別的人都是自己打水,她可是我給送的……”
“我還給她送了許多吃食呢……”
冷月一聽便知龍蘭兒沒有收到委屈,於是把手中的銀子分了分,樂的那些嬤嬤,太監跟見了財神似地。冷月與他們閑聊了一會兒便來到龍蘭兒的房間,見她正在繡花。
龍蘭兒一看見冷月便像隻小鳥一樣歡快的撲到她懷中,開心的說道:“姐姐,我好想你,你怎麽才來啊。”
冷月拉著龍蘭兒坐下,笑道:“姐姐是出不來啊,還記得白玉荷嗎?她現在是淑媛了,我就在她房內伺候。”
龍蘭兒仔細的把冷月上下打量一番說道:“看樣子姐姐沒被欺負,這樣我就放心了。”
冷月心中感動,沒想到這個小妹妹竟是如此惦記自己,她拍拍龍蘭兒的手背說道:“接下來會很忙,我要幫白玉荷爭寵,一旦她能獲得皇上的寵愛我就有機會救你出冷宮了。這些銀子你拿好,如果我不能來看你,那些嬤嬤,太監翻臉,你便拿出來賄賂,不過要省著點,不能一次拿出來,否則他們會像吸血鬼一樣把你榨幹的。”
龍蘭兒淒然一笑,道:“我省的了,姐姐放心,蘭兒知道怎麽做。”這樣的淒然出現在十幾歲的小姑娘麵上竟是那樣的刺眼,看來這一個多月的冷宮生活已經磨掉了她的單純。
冷月望了望天色,說道:“我該走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我,一定要等我,我絕不會放棄的,希望你也不要放棄。”
龍蘭兒點點頭,不舍的目送冷月離開,回房後繼續繡花,安靜的就像個飽受滄桑的老太太。
第二天上午,阮公公帶著小太監給李淑媛送來一些賞賜的物品,這是第一次侍寢的人都會有的份例。李淑媛笑容滿麵的將阮公公等人送至門外,別的淑媛立刻借以道喜的名義進了她的屋子,然後就聽到一陣又一陣的讚美奉承之詞。
白玉荷雖然看不起李淑媛的手段,可也不能不過來一趟,並在那坐了一會兒才回來。
冷月打了水回來準備擦拭桌椅,剛剛一腳踏進大門,突然聽到屋裏頭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當啷”一聲脆響,順著聲音冷月連忙奔到白玉荷的臥室,站在門口就看到房間裏一片狼藉,能摔的都給摔了,一地的碎瓷片。
冷月也不阻止,隻是淡淡的道:“摔吧,把屋裏的飾物都摔了,等你侍寢回來被人道賀時看著笑話。”
白玉荷聞言竟不摔了,放下手中的瓷瓶,說道:“我不摔了,你說的對,我早晚會侍寢的,如果把這些都摔了,到時定會被笑話了去。”
冷月遞給她一杯茶,然後開始收拾碎片,白玉荷又道:“等我侍寢後就會多分配丫頭來,到時候你就能輕鬆些了。”
冷月淡淡一笑,道:“沒事,不急,反正我也無事做。今天為何沒看見方淑媛身邊的丫頭來打水,不知她那邊是不是也像主子這樣狼狽。”
白玉荷放下茶杯,冷笑道:“那方淑媛自作聰明,不知從哪打探到皇上在禦花園賞花,於是買通關係放她進去。結果皇上卻沒搭理她,反而對她的丫鬟感興趣,結果她們一回來那丫鬟便被趕去浣衣局了。”
冷月歎息,幸好自己易容,否則必然被那老色狼看上。收拾好碎片,正要拿出去倒掉,忽聽外麵亂糟糟的一片。冷月與白玉荷對視一眼走出去看看,原來是李淑媛的丫鬟與錢淑媛的丫鬟打了起來。幾個丫鬟把她們拉開,那李淑媛的丫鬟仍不依不饒的嚷道:“呸,你個小蹄子,我家主子已經得到皇上的寵幸,很快就要得到封號成為貴妃,你算個什麽東西,要你打盆水都是看得起你。”
錢淑媛的丫鬟怒道:“要水自己打去,有手有腳的,我是錢主子的丫頭又不是你的丫頭,難不成你也把自己看成了主子?”
提到主子二字,李淑媛的丫鬟驕傲的說道:“我也是百裏挑一的秀女,說不上那日就真的成了主子了。”
冷月懶得看潑婦罵街,對白玉荷道:“是非莫看,小心惹得一身腥。”
白玉荷正看得熱鬧,聽見冷月如此說,想了一下便回房歇著去了。冷月做好工作便在外廳睡下,結果到了半夜外麵燈火通明,人聲吵雜。
“冷月,外麵發什麽了什麽事?”白玉荷睡眼惺忪的問道。
冷月還未說話,就聽外麵有個太監高喊:“恭請各位主子移駕到院子裏,雜家好宣讀聖旨。”
一聽有聖旨,白玉荷不敢耽擱,趕緊下床,冷月給她披上披風走出門去。門外站了好多內衛,就是帶刀的太監,他們舉著火把,把院子照的通明。火光中跪著兩個人,仔細一看竟是李淑媛與她的丫鬟,披頭散發,五花大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