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駱凜言簡意駭。
紀淺夏嘴角扯了扯:“女人的嫉妒心?”
駱凜瞟她一眼:“不然呢?”
好吧?概率上來說,女人是比較容易小心眼走極端而不自知。並且固執容易鑽牛角尖。如果兩個女人爭一樣東西,總覺得把另一個消滅掉,東西就自然是歸自己的。
而沒考慮,有時人不是物品。一個消失了,也未必就輪到她得好處。
“你們在說什麽?”顧令嫻聽的一頭霧水。
駱凜看看桌麵:“吃好了嗎?”
“我飽了。”淺夏擦拭嘴角。
顧令嫻也馬上點頭:“我也飽了。”
“那回樓上說吧。”
駱凜跟竹葉和阿青交待幾句。護衛車夫繼續在另一桌吃飯。
倚櫻和偎蕉也馬上跟上樓。
上房外還配有一間小小的過廳。丫頭們知道主人有話說,就自覺去鋪床,順便把自己歇的地方整理出來。
“當年錦國公小姐與吏部小姐關係不錯。時常互相傳遞好吃好玩的。有一次,錦國公小姐差人送了一樣新鮮點心給吏部小姐,吏部七小姐嚐過後中毒死了。後來才知是有人在點心裏做了手腳,錦國公小姐自責,出家南音寺為尼了。”紀淺夏一知半解,這麽跟顧令嫻講敘的。
“有這事?”顧令嫻吃驚。
駱凜緩緩點頭:“大概就是這樣。”
“凶手是誰?”
“另外一個世家小姐。買通了錦國公小姐身邊的親信。”
“事敗了是吧?”
“這是當然。這案並不複雜,一查即知。”
紀淺夏輕輕低下巴。
顧令嫻忙追問:“動機是嫉妒心?是嫉妒什麽?美貌家世還是才藝呢?”
淺夏不知,看向駱凜。
“某個空有皮相的浪蕩子。”駱凜輕描淡寫。
說的似懂非懂的,不過顧令嫻和紀淺夏都聽懂了。對視一眼,各自眼裏都升起糾結。
為個空有皮相的浪蕩子毒殺情敵,這女人心狠起來,智商都不要了。
“那,這浪蕩子現在境況怎麽樣?”
駱凜冷笑下:“不錯。娶妻生子還是很逍遙自在的。”
“他,就那麽心安理得?”有女人為他死啊,怎麽還能若無其事?
駱凜漫不經心:“他完全不知情。事發後才知道原委。不但沒什麽羞恥,還洋洋得意來著。”
顧令嫻握握拳頭:“可惡!”
“就算他不知情,但他總是罪魅禍首吧?如果不是他四處風流招惹,這兩家妙齡小姐會為他爭風吃醋?”
“就是就是。”顧令嫻猛點頭。
駱凜攤下手,扯下嘴角:“他招惹的又不止是這兩家,怎麽就單這兩家出事呢?說到底還是心術不正所致。”
“呃?”細究起來,是這個理。
空有皮相的浪蕩子四處招蜂引蝶。可別的姑娘小姐們家都隻能暗自懷春而已,怎麽這兩家就暗自較勁升為下毒呢?如果隻是愛幕浪蕩子就罷了,而凶手怕是心思比別的姑娘家更多,更陰暗,才會做出這種害人害己的蠢事。
“好了,這個事,先不提了。”顧令嫻聽的來火,而是轉話題:“錦國公小姐為何在南音寺出家?”
紀淺夏不知,又看向‘百事通’駱凜。
“吏部小姐葬在此地。”
“哦~”兩人拖長音,淺夏感慨:“這是真的閨蜜手帕交。就近吃齋念佛,是自責懊悔也是陪伴。”
駱凜眼光掃過來,略有意外。
“哎呀,四姑娘,你這話說的太好了。”顧令嫻眼光一亮,開心誇。
“謝謝。對了,咱們也這麽熟了,別那麽見外,叫我小滿吧。”
“好呀。你叫我阿嫻好了。我家人都這麽叫我。”顧令嫻也覺得都這麽要好了,還總是客氣的官方稱呼,很見外。隻是她不好提出來。顯得沒規矩似的。
駱凜嘴角微翹:別看隻是一個小名,可是代表親近之意。隻有家人最要好的朋友才有資格稱小名。當然,他也在列。而且還比顧令嫻早一步得到這種特權。
是以,駱凜心情比較舒暢,向她們說:“早點歇著吧。”
“嗯。你也是。”紀淺夏送他出門。
駱凜走出上房,回身道:“你要想知道京城那邊的消息,跟我說一聲。”
“哎呀,你手眼通天呀?不會是入股了絲館吧?”淺夏還調侃他。
駱凜不屑:“通天不敢當。打聽消息,我自認不比絲館差多少。”
“那到底是差多少呢?”淺夏故意抬杠笑的賊兮兮。
“差在人手調配方麵。”駱凜據實回。
淺夏恍悟。
絲館的人手,那是龐大級別的。分散在京城各個角落,具體多少,說不定魏三娘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駱凜回自己屋了,就在隔壁。
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住這種古代客棧,紀淺夏心情很激動。
顧令嫻不像她見識少,而是漱口梳洗後就躺回鋪好的床上去了。
“哎呀,阿嫻,快來看。這後窗一片萬家燈光,還挺好看的。”紀淺夏推開了一扇這窗。因為是二樓,比較高,正對著一片住宅區,此時萬家燈光,點點如星空綴星。再遠處,就看不太清,好像有座鍾樓?
“萬家燈火有什麽好看的?”顧令嫻懶洋洋的。
“上有星空繁星,下有萬家燈火,忽略掉怪怪的氣味,還挺有意境的。”
顧令嫻才不受她描敘畫麵的吸引,繼續不起身。
紀淺夏雙肘支著窗台,輕歎一聲,極低的聲音:“古代夜色很美!”
來到夏朝也不少時日了。早就習慣了。偶爾不經意,紀淺夏還是流露出一絲思鄉之意。
此處雖好,總沒有踏實的家的感覺。
但是又再也回不去了,總要隨遇而安吧!慢慢來吧!
掩下小小惆悵,紀淺夏掩了窗也漱口梳洗。
上房是雙人床,她跟顧令嫻擠一處,幾個丫頭就打地鋪或者拚板凳不離左右。
“小滿,你是不是要去南音寺看賢慶師太?”顧令嫻往裏讓了讓,小聲問。
“是呀。你沒興趣嗎?”
“有。那聶其仰呢?”
“先去見聶其仰,再去南音寺。”
“……行。”顧令嫻望帳頂,又問:“你有把握嗎?”
紀淺夏無奈:“這個,真沒有。”
她不是神探轉世,隻是略通點皮毛而已。加上一個靈敏的鼻子,一點後世的推理,半桶水罷了。反正邊查邊總結,盡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