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這邊的人員尚未到齊,所以今晚過去,也算是出其不意。
至於進去的方式麽,很老土,喬裝改扮。當然,是很高明的那種。
之前,在火車上,被趙無極抓到的日本忍者,小野正雄,這次派上了用場。不知道趙無極用了什麽辦法,居然控製了他的大腦,把他變成了自己的提線木偶。
這和我的鏡像人有點像,都屬於遠程遙控,遇到啥禍事也不會傷害到施法者本身。隻不過,趙無極用的是真人,這個“木偶”,除了凡事不能自己做主外,其他方麵都還是原裝的,各種能耐不會減弱半分。而我的鏡像人,卻隻能“繼承”控製者的身手,無法通過其使用法術,頂多是個更耐打些的小強。
說穿了,這次去探營,趙無極本人一點風險也沒有,頂多是損失了一個不錯的木偶而已。
難怪,他們說不能讓對方活著抓到,原來隻是指針對我一個人的。
再聽下去,他們的方案中,卻並沒有把我一個人推向火坑的意思。
他們希望我,假扮成出一個出租車司機,負責把送過去,然後就近等待接應他返回的機會。所以,對我的要求,能安然脫身就好。
從這個方案看,他們對敵人顯然很重視也很忌憚,在不清楚對手的實力前,不肯輕易折損大將,即便是我這樣的“聯軍”。
我心領了他們的好意,卻不想被人家如此看低。於是,我把他們的計劃稍微做了點變動。
還是我陪著木偶版“小野正雄”前去。但是用作偽裝的身份,從毫不相幹的出租車司機變成了休戚相關的老板井上川一。
小野雖然是他們的自己人,但畢竟屬於“失聯”人員,大半夜的獨自打車返回,多少有些可疑,難免會引起對方關注。可如果這個曾經“失聯”的夥伴,是跟著自己的老板回去的,顯然就正常多了。哪個老大,還不會有些私密的安排,神出鬼沒並不意外。
除非現場與井上川一本人撞臉,他們的門衛估計連個屁都不敢放,就讓我們過去。
而變臉,正是我向周扒皮“展示”的技能之一,連解釋都省了。
最終,他們認可了我的方案,隻是再三叮囑我,不要戀戰,一間情形不對,自顧自逃命就是。這,讓我多少有些感動,出來“闖蕩江湖”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被“夥伴”們如此關心,不管其目的如何。
周扒皮的準備工作做得很足,既然方案變了,道具和相關細節也就隨之做了調整。我先跟著用墨鏡、口罩隱藏起來的小野正雄,在北京市內兜了幾個大圈子,然後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地方,換上了特意為我們準備的車。
和井上川一的座駕一模一樣,從內到外。
想是於叔他們幫了忙,動用了些特殊關係,這才在短時間內,造出一模一樣的贗品。當然,他手下的那些“外星試驗品”中,也許有人具備“憑空造物”的能力,但我覺得把這種能力放在這方麵,實在有些浪費。
一輛破車,一個破牌照,隻要在有關部門那打好招呼,能非多大的事。何苦浪費那些小孩寶貴的能力。我記得,這些小孩雖然牛叉,但太過分的能力,也是要損耗他們自己的,那個朱小寶,不就是用自己十幾年的壽命,換回一個鏡像人麽。
很久以後的後來,我才知道。
自己完全猜錯了,方向性錯誤。當晚,我們乘坐的這輛車,根本就是井上川一自己的那輛,因為一些不太好解釋的原因,當時是不在他的老巢內的。征用一輛“暫時無主”的車,可比重新仿造一輛,更省事多了。
是晚,“小野正雄”當司機,我連後座的窗戶都不用搖下來,就大搖大擺地進入了井上川一的府邸,我們認為的敵人大本營。
對了,差點忘記說,我們臨出發前,牛一方突然塞給我一樣東西。是用一塊粗布包著的圓形物體,質感還不錯。我本想當麵打開,但被他攔住了。牛一方告訴我,這裏麵的東西,對我對他都很重要,隻有遇到生命威脅的時候,才能打開看,否則就沒有效果了。
我笑著問他:“難道,你也想學諸葛亮,臨別時送我一個錦囊?”
“裏麵不是錦囊”,牛一方尷尬地撓了撓頭:“但隻能這麽用,希望您能遵守。”
我見他鄭重其事,也收起了玩笑之心,把它認真地塞進褲兜裏。身邊的人精太多,不管這東西多寶貴,我也不敢把它放進自己的寶庫裏。
不過,即便我這樣做,好像也沒啥效果。那個趙無極,看著我把東西塞進外衣口袋時,居然詭異地衝著我笑了笑。
至少,在他心裏,我的這個行為,屬於“欲蓋彌彰”那一類。
進入井上的別墅區,我才想起,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優勢。那就是,我知道,哪個別墅是井上住的,哪個是他用來藏東西的;而且,我扮演的井上川一,親自去這些地方“巡查”,可以說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小野正雄,雖然是個身手不錯的忍者,但畢竟隻是井上的一個屬下,很多事情,並不適合公開進行。而,暗中進行的事,難免會和最善於隱藏的忍者,碰上。
我們進入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所以,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倉庫”作為第一落腳點。這個點,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應該待在自己的臥室,好好休息的。
我很正常,推理也沒錯,但我輸在了運氣上。
當天晚上,井上川一請來的一位大師,正在“倉庫”那邊,幫他們做一件,壞事。偏巧,做這件事的最後時機,就是淩晨三天,陰氣最終的時候。
這種場合下,井上川一怎麽可以缺席。
因此,雖然他在我們進入之前,一直是在自己的床上休息的。但在我們從外進入後的這段時間裏,他也正從家裏,信步走向“倉庫”。
一真一假,兩個井上川一,向著同一目標行進。
我們,隻能是前後腳的關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