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第一寵妃悄無聲息的進入顧家無人知曉,離開卻搞的陣仗浩大,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滿山都喧嘩了,各府各院都驚動了。
咦?旁邊那是誰?就是除了顧老夫人,顧小姐之外,那個堆著僵硬笑容的少女是誰呀?
“啊哎,沒想到是慧妃娘娘在此?”多壽掩嘴驚呼。
紀安蕾也同樣吃驚:“小滿她,她這算走運了吧?”
“難說。”多壽小聲:“四姑娘看起來,不是特別高興。”
她們被攔在外圍,不得靠近。但總算放下心頭大石了。
慧妃娘娘坐上輦車轉回駙馬府,顧家老小一家目送,唯有紀淺夏塌下雙肩,被顧令嫻拉著,小聲:“再進去坐會?”
“不了,我得回去歇會了。”
“你很累嗎?”
“心累。我這是平生頭一回跟宮裏貴人打交道。”
“哦,難怪。”
紀安蕾看著輦車在層層嚴官護送下漸遠,忍不住就要走過去。
多壽正要隨行,身後卻有人喚:“多壽姑娘。”
“嗯?”多壽回頭,正好對上商九驚喜的眼。
“商捕頭?”多壽微一含頭施一禮。
商九抹一把汗,帶點做作又討好的笑臉說:“我,我公幹。”
“哦。”多壽扭頭一看,紀安蕾已經走向紀淺夏去了,她正要跟去,商九還跨前一步,沒話找話問:“你,你怎麽在這裏?”
多壽茫然:“我怎麽不能在這裏?”
“那個,你不是跟在紀老太太身邊嗎?”
“嗯,我有時跟著姑娘們出門。”
商九輕輕應了一聲,忽然又問:“四姑娘最近有見著聶小公子嗎?”
多壽愣了下,搖頭:“沒有,四姑娘最近一直沒出家門。”
“這樣啊。”商九抓抓頭。
多壽細琢磨了他的話,不由疑:“聶公子怎麽啦?”
“他不在涼山,也不知去了哪裏?”
多壽睜大眼:“失蹤了嗎?”要是這樣的話,她得跟紀淺夏提一下,他們關係似乎不錯的樣子。
“倒也不是。”商九苦惱的皺眉:“我去問過聶家,說是看望朋友去了。但是,我知道其仰在外地的朋友,其實少的可憐。我實在想不起哪位朋友值得他大熱天跑去探望?”
多壽舒口氣,微笑:“你都不知,四姑娘更加不知。”
“多壽姑娘不知,其仰對紀四姑娘讚譽有加,或者互通消息也未可知。”
多壽就作不了主,隻笑:“這我就不知了。不如,商捕頭自己去問四姑娘好了。”
商九低眼又抬頭的看看她,堆起滿臉笑:“煩多壽姑娘替在下引見一下。”
多壽麵上忽然一燒,垂眼道:“嗯。”
紀淺夏向顧令嫻告辭,與紀安蕾相攜著離了顧家大門,準備回家,多壽迎上,向紀淺夏道聲恭喜,恭喜她終於向見慧妃娘娘。
“這不是驚喜,於我來說是驚嚇。”紀淺夏虛抹了下額頭,真是唬一大跳。
“四姑娘,京府衙門的商捕頭求見。”
“商?”紀淺夏抬眼就看到商九站在日頭底下,淡定的幹笑。
紀安蕾抬頭擋擋日頭,果斷:“回家再說。”
回了紀府,淺夏讓紀安蕾先去樸方堂報聲平安,她就留在前廳與商九對話。
雙方見禮,商九還是先提及聶其仰去向。
“哦,他自告奮勇幫別人翻案去了。這些天我足不出戶,不清楚他的進度。你可以去問問顧小姐。她或許跟聶小公子有書信來往。”
商九嘴角扯了下:又牽出個顧小姐?跟她不熟啊喂。
紀淺夏問:“你幾時到的涼山?”
“前日。”
涼山最近是許進不許出的狀態。
“京城怎麽樣?很亂嗎?”
“不亂,隻是氣氛緊張。”商九笑:“四姑娘放心,很快就天下太平了。”
“這個我知道。你為啥又跑涼山來了?”
“公幹。”商九簡單答。
紀淺夏不信:“京府衙門官差跑涼山公幹?蒙誰呢?”
“的確是公幹。是為容先生的案子。”
紀淺夏一下來精神了,追問:“怎麽樣?查獲凶手沒有?”
商九臉上有難堪之色一閃而過,輕咳一聲:“結案了。”
“凶手呢?”
“呃,這個保密。”
紀淺夏冷笑看他:“這還要保密?凶手不伏法也叫結案?”
商九扭臉:“四姑娘你不懂不要亂說。”
“切。無頭懸案還結案,你是來請示刑部尚書大人和大理寺大人的吧?”
“沒有的事。”
紀淺夏就問:“你來公幹什麽?”
“不方便說。”商九瞪她。
“無能又慫。”紀淺夏不屑評:“我一會去見祖母,順便跟多壽姐姐聊聊京府衙門在無凶手伏法的情形下結案的趣事。相信她一定愛聽這種民間奇聞。”
商九急了:“四姑娘,不許胡說。”
“哪句說胡了?”
商九拉長臉:“總之,這是衙門的事,四姑娘還是少打聽為妙。另外,這也不是什麽民間奇聞,少嚼舌根。”
紀淺夏笑了:“好。我記下了。”
商九不免心裏緊張:“四姑娘,這真的是衙門的事,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這種事少知道為妙。”
“嗯。沒什麽事的話,商捕頭請回吧。”紀淺夏垂下眼,端茶送客。
商九瞅她半晌,磨牙一刻,妥協道:“是是,你說的對。這件案子,不歸我們京府接手了。上頭有令,讓結案。就派我來涼山送公文交給聶大人批示。”
紀淺夏嘴角一揚,先笑了下,然後疑:“不是京府大人有令?”
“當然不是。大人還要嚴查呢。誰知,過後卻一臉凝重的把我們叫去,吩咐說這件案子可以結案了,不用再查了。至於定遠侯那邊,自有大人去交待。”
“怎麽交待?凶手還逍遙呢。”
商九攤手:“以容先生在涼山夜行,被路過歹徒偷襲為由拋屍蘆葦蕩了結。”
“喲,這誰想出來的結案陳詞呀?”紀淺夏驚訝:“人才啊!”
商九苦笑:“我們大人。”
“你們大人有沒想過,容先生可是總教習,一身武藝在身,豈會被宵小輩偷襲致死?”
“這不後腦有傷嗎?趁人不備偷襲得手,也是有的。”商九不以為然。
“也不對啊。容先生在涼山被偷襲,難道一直不歸,同行沒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