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二十四小時沒睡,靳宇軒換了好幾種交通工具,才從巴黎來到了麗江。
除了在飛機上眯了一會兒外,他沒有合過眼,這會兒卻是睡意全無。
按理說,長途跋涉加上劇烈的“運動”,應該累極了才是,可靳少爺寧可看著他媳婦兒的睡顏,也不肯睡去。
修長的手指撥開她額前的劉海,緩緩滑過她高挺的鼻梁,輕抿著的菱唇,微微翹起的下巴。
還有那吹彈可破的細嫩肌膚,光滑細膩,這極好的手感讓靳宇軒愛不釋手。
他就跟中了邪一樣,單手撐著腦袋,側躺在那兒看著夏清雅睡覺。
隻覺得,他媳婦兒哪兒哪兒都好,怎麽都看不厭,小臉蛋兒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是完美的。
湊到一塊兒,就更是賞心悅目了。
心念一動,靳宇軒低下頭吻住那些微嘟著的小嘴,眉目間盡是寵溺和疼愛。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讓人心疼的人兒呢?
看她像嬰兒般沉靜地睡著,靳宇軒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的麵前。
愛到了深處,寵溺真正理解,幾千年前為何會有烽火戲諸侯博紅顏一笑的故事,雖然荒謬,還千秋萬代都被人恥笑,卻也是愛情最真實的樣子。
靳宇軒有些自嘲地想,如果穿越到古代,他估計也會做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吧??
鼻間是夏清雅秀發上好聞的味道,她把身子一個勁兒地往靳宇軒的懷裏拱,仿佛隻有緊貼著他的胸口,才能睡得安心。
被人依賴和需要的感覺,勝過所有。
靳少爺圈著夏清雅,就像擁有了全世界,他想,終其一生,他都不會舍得鬆手。
“唔……”睡飽了,夏清雅翻了個身,順便伸了個懶腰。
轉過頭,就對上男人那雙黑曜石般的深眸,把夏清雅嚇了一跳:“你、你怎麽醒那麽早?”
靳宇軒看著她迷糊的模樣,笑得更是燦爛,一宿沒睡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壓根兒沒睡。”
“為什麽呀??”夏清雅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像看瘋子似的看著這男人。
過了一會兒,她摸了摸靳宇軒的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麽有發燒的症狀?”
燒壞了腦子才會不睡。
夏清雅那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把靳宇軒打量了一遍,忽而一驚一乍地低叫:“老天!!你不會是提前進入了晚年,所以失眠吧??”
話音剛落,腦袋就被靳宇軒敲了一下:“瞎說什麽?我老?看來我昨兒晚上是太疼著你了,還真是要身體力行地讓你體會一下,我的體力有多好!”
說完,靳少爺一翻身,就把夏清雅壓在了身下。
這女人越來越恃寵而驕了,說話口沒遮攔就算了,居然還敢來招惹他?是覺得他太好說話了嗎?
“我錯了!”
形勢急轉而下,識時務者為俊傑,夏清雅心知憑體力是無論如何鬥不過這男人的,索性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
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小鹿斑比似的,濕漉漉的眼神兒,乖乖地聽候發落。
靳宇軒抬起手,看那樣子像是要狠狠揍人一頓,夏清雅怕得閉上了眼睛。
半晌也沒聽到半點兒動靜,甚至連掌風都沒感覺到,她便悄悄將眼睛眯開了一條縫兒。
發現男人一臉無奈地笑著看自己,夏清雅就裝不下去了,狗腿地摟著靳宇軒的脖子,打算用撒嬌的絕技來蒙混過關。
“老公,我好像餓了耶!你陪我去吃點兒東西好不好?昨晚光是伺候你就耗費了不少體力呢。”
夏清雅是越來越聰明了,知道這男人愛聽什麽,她就專挑這些來說。
尤其是她還特地服軟,用了“伺候”這個詞兒,更是把太子爺哄得龍心大悅。
“那還不趕緊起來?一會兒又說餓得胃疼了。”靳宇軒捏了夏清雅的臉頰一下,膩死人的哄。
女人翻了個身,慵懶得像隻小貓,繼續撒嬌:“可是我還想再躺一會兒,你先去洗漱好不好?”
靳宇軒嗔怒地橫了她一眼,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又在她的唇上偷香一回,這才依依不舍地起床去洗漱,那完美的背影讓賴床的小女人再度看得流口水。
不得不承認,這廝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看著就讓人想撲上去。
當然,這種話夏清雅是打死都沒有勇氣說出來的,不然讓某人聽見,那驕傲的小尾巴還指不定抬高到哪兒去呢。
男人和女人的洗漱時間差別不是一般的大。
靳少爺出身紅色高幹家庭,老太爺又是老紅軍,對家裏人的要求自然不會低。靳宇軒打小就是在軍事化的生活節奏裏長大的,不管幹啥都隻有一個字兒:快。
五分鍾後從浴室裏出來,靳宇軒不但完成了刷牙洗臉上廁所的步驟,還順帶刮了胡子。
等到夏清雅進去時,靳少爺就悠閑地坐在陽台的藤椅上,泡了一壺茶,享受這難得的慢時光。
要不是手機震動的嗡嗡聲太過明顯,他恐怕還是輕鬆自在的樣子。
是程子懿的來電。
這家夥明知道靳宇軒在雲南陪媳婦兒度假,如果不是有十萬火急的大事兒,是不會打來的。
靳宇軒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按下了接聽鍵:“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兒。”
語氣是挺平靜的,可是以程上校的睿智,又怎麽會感覺不到太子爺話裏的冰渣子呢??
沒敢廢話,程子懿連忙說明來意:“我的人說,昨晚夏清留在曲盛君那裏過夜。”
“就這點兒破事兒……你說什麽!?曲盛君那家夥喝醉了嗎?”靳宇軒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曲盛君在打的什麽主意,他們幾個是清楚的。
因為一直都對姚賢雅當年的死因存有疑惑,曲盛君直到今時今日都不能放下,還在想方設法地尋找蛛絲馬跡。
尤其是孟嬌臨死前又給曲盛君打過電話,聲稱她知道姚賢雅不是死於意外,這就更加堅定了曲盛君要調查到底的決心。
上回曲盛君特地到飛揚大廈去找過靳宇軒,開門見山地和靳宇軒說了他的想法。
對於曲盛君要以身犯險,假裝接近夏清去查明真相這事兒,靳宇軒既不讚同,也不反對。
這畢竟是曲盛君自己的選擇。
老實說,現在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當年的相關資料早就被毀掉了,就算要找也找不到了。
或許,死馬當作活馬醫,沒準兒就能出現轉機呢??
但曲盛君對姚賢雅的感情做不得假,即使他假裝和夏清在一起,心裏唯一的那個位置,也是給了姚賢雅的。
所以聽到夏清在曲盛君那裏過夜,靳宇軒就覺得不可思議。
這事兒不會是他們猜的那樣糟糕吧??曲盛君總不會一直都沒有任何進展,著急之下就和夏清突破那層關係了吧??
難說。
人一失去了理智,還真是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的。
斟酌再三,靳宇軒還是給曲盛君打了電話。
“我就知道我的一舉一動逃不開太子爺的眼線。”曲盛君一接電話就戲謔地說。
靳宇軒也不否認自己派人在盯梢,直接進入主題:“你和夏清怎麽回事兒?我可不信你會被她攻破防線。知道你急著弄清真相,可也沒讓你獻身啊!”
如果曲盛君和夏清之間真要有什麽,那多年前就發生了,用不著等到今時今日。
曲盛君毫不避諱,幽幽道:“我不過是將計就計,是她先急了。”
說起這事兒,曲盛君的語氣中是滿滿的不屑和嘲諷,要不是夏清做出那樣不入流的事兒,他用得著順水推舟?
現在倒好,夏清是心滿意足了,知道真相的他隻有裝作一副很配合很享受的樣子。
話說昨晚夏清又到曲盛君這兒來玩“煮飯仔”的遊戲,還買了上好的新西蘭羊排,親自下廚準備了一頓燭光晚餐。
美酒,佳肴,還有美人兒坐在一旁,這是多少男人都夢寐以求的畫麵。
對曲盛君而言,卻如坐針氈一般的煎熬。
最難受的是,他明明很想把夏清趕出去,卻還要裝出很喜歡的樣子,接受她對自己獻殷勤。
用了強大的意誌力,曲盛君才壓下自己心裏的不悅。
甚至在夏清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舉杯時,曲盛君還昧著真心說了一句:“你今晚很漂亮。”
酒過三巡,又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說出這麽曖昧的話來,成年男女都能感覺到,將會發生什麽事兒。
夏清是太在乎曲盛君了,才會想方設法地非要得到他才安心。
她天真地以為,隻要和曲盛君突破了最後的關係,真正成為了曲盛君的女人,才能替代姚賢雅在他心裏的位置。
殊不知,忘不掉一個人從來都不是和那檔子事兒有關。
即使得到了曲盛君的人又如何?他的心上若沒有你,你就是脫光了站在他的麵前,他都不會有本能的生理反應。
著了魔似的,夏清不知從哪兒弄來了那種藥,趁著曲盛君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抹到了他的杯子裏。
酒紅色的液體倒入,很快就將粉末衝散,壓根兒就看不出來。
燭光晚餐剛吃到一半,曲盛君就開始覺得渾身燥熱,不但脫掉了那件薄針織衫,隻穿著貼身的T恤,還把空調的溫度打低了幾度。
夏清得意地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裝得挺像那麽一回事兒。
她也將襯衫的領口扯開了一些,露出那性感的鎖骨,還有脖子下那一片白皙的肌膚。
“唔……怎麽突然那麽熱啊?”說話間,還把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
這模樣,說好聽了叫撩人,說難聽了,就是風騷,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正經女人會有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