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一個小小的意外,到了閨蜜的嘴裏就成了“豔遇”,夏清雅真心無語了。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對莫菲菲說:“小姐,不過是萍水相逢,我們隻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沒有什麽豔遇啊!要是隨便見到一個人都叫豔遇,那我豈不是很忙?”
女人天生就是有這樣那樣的浪漫細胞,好像隨便和一個男人交談,都能衍生出整個愛情故事。
“拜托!你能不能稍微有點兒情調啊?現在你都沒有真正成為靳太太,還有選擇的機會啊!”
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這話絕對是真理。
要是當著靳宇軒的麵兒,莫菲菲是打死都不敢說出這話的。
此時天高皇帝遠,就是慫恿夏清雅在麗江酒吧裏和帥哥跳貼麵舞,莫菲菲都不怕。
反正又沒有人認識她們,要怎麽瘋怎麽玩兒,都全看她們的心情,誰說女人就非要做男人的附屬品??
去他的高、幹子弟!!
含著金湯匙出生就了不起啊??難道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圍著他們轉?自我感覺要不要這麽良好??
還有那些所謂的富太太,有個好的家庭條件就可以目空一切?
在這現實又殘酷的社會裏,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也難怪人家總是不會用正眼瞧人了。
如果有機會,莫菲菲真想好好整一整徐佳楓的母親。
真想看看徐太太保養得當的高傲臉龐上,會不會出現狼狽不堪的表情?她失態的時候,一定很精彩。
“想什麽呢?”夏清雅撞了一下莫菲菲,一臉擔憂。
出來快三天了,莫菲菲一路都對旅遊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和興趣,還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可是每天睡前,夏清雅再翻看白天拍的照片時,卻發現莫菲菲燦爛的笑容背後,眼神是空洞的。
一個人如果失去了自我,沒有了行走下去的動力,就會變得茫然,完全找不到人生的目標。
也許是不願意叫夏清雅擔心,所以莫菲菲在她的麵前總是表現得很豁達,仿佛沒把徐佳楓當成一回事兒。
但仔細回想,每次和徐佳楓在一塊兒的時候,莫菲菲都是小鳥依人地依偎在徐佳楓的身旁。
那種由心底散發出來的喜悅和幸福,是演不出來的。
說不傷心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莫菲菲隻是在強顏歡笑,極力扮演一個好玩伴,不想讓夏清雅掃興。
去麗江的路上,反常的接到了靳宇軒的電話--之前的兩天他都是晚上才打來。
“今天不忙嗎?”夏清雅靠在椅背上,一邊拍打著湊上來想偷聽的莫菲菲。
她帶著笑意的聲音毫不掩飾,讓靳少爺也被感染了:“還好。什麽事兒這麽高興?今天發現好玩兒的東西了?”
夏清雅好不容易把莫菲菲趕走,慵懶地斜倚著車門,一手支著腦袋:“沒什麽,就是到處走走逛逛唄!對了,你今天這麽悠閑,飛揚集團門可羅雀了嗎?這樣是不是意味著你很快就要麵臨失業破產,然後我就要靠自己打拚生活??”
危言聳聽也不過如此了吧?
這樣的胡謅對夏清雅來說,簡直信手拈來。
說著可怕的話,但她卻笑得開心,一點兒都沒聽出有什麽危機感。
靳宇軒無奈地苦笑:“寶兒,你就這麽希望你老公落魄?還是打算做救世主,可以來搭救你的王子?”
“別,我還要在麗江玩兒幾天呢,沒空搭救你呀!”夏清雅涼涼地說。
電話那端傳來男人的低笑:“小沒良心的東西!”
話音剛落,就聽到秘書一板一眼的聲音:“總裁,各部門經理已經到會議室了,請問會議是否按時進行?”
“你要開會啊?那先掛了吧!我在車上呢,信號不太穩定。”夏清雅善解人意道。
靳宇軒沒辦法,隻能說好:“好,注意安全。要是有什麽頭暈腦脹就去醫院看看,別硬撐著,那裏會有輕微的高原反應,別太大意。”
夏清雅拉長聲音道:“知--道--啦!”心裏已經無數次對這男人翻白眼了。
剛掛斷電話,莫菲菲就湊過頭來:“喂,查崗的時候你都敢這麽囂張?不會是用這樣的舉動來掩飾你的心虛吧??”
“瞎說什麽呢?我有什麽好心虛的?我隻是沒什麽心思和他閑聊,外頭的景色多漂亮啊!”
景色?
連綿起伏的蒼山是挺壯觀的,隻不過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這也叫漂亮??
莫菲菲好整以暇地打量身旁的人:“你真的不介意?”
夏清雅納悶兒:“介意什麽?你這前言不搭後語的,我還真是跟不上你的節奏了。”
沒頭沒腦就是一句話,就算有多年的默契,也轉換不到這個頻道。
“你知道我說什麽。”莫菲菲篤定道,“女人愛嫉妒是天性,這沒什麽好難為情的,你表現得這麽大方,我能感覺到靳少爺很受傷。”
得,說到底,這丫頭還是太子爺的鐵杆粉絲,時刻不忘為偶像發聲。
夏清雅轉移話題道:“喂喂喂,是誰說,出來了就不要再惦記著男人來著?又是誰說,這次要放下所有的負擔,有多遠走多遠,放飛自己的心情?”
莫菲菲舉起雙手:“OK,當我什麽都沒說過。那現在來說說,到了麗江要怎麽玩兒?住在哪兒比較好?麗江古城還是束河古鎮?”
“到了再說咯!幹嘛要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做攻略上?幹嘛要跟著別人的足跡走?”
出來“放風”,夏清雅完全就是散養狀態,連腦子都懶得動了。
雖然早知道麗江古城的商業氛圍很濃厚,處處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遊人,原本靜謐安寧的古城已然沒了當初的淳樸和簡單。
但身臨其境的時候,也許還是大白天的緣故,古城並不算喧鬧。
隨處可見小橋流水的景色,仿古建築的房屋看上去很有感覺。夏清雅和莫菲菲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拖著兩個行李箱就玩兒開了。
這樣的地方,拍照是自然而然的事兒,和個人喜好無關。
壓根兒不需要單反相機,哪怕隻是用手機隨手一拍,都能拍出明信片一般的感覺。
如果不是小道兩旁的各種特產店,還有白天緊閉著大門的酒吧,夏清雅真覺得自己能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
走了沒多遠,兩個女人就開始喘上了。
不為別的,就是她們一直覺得最有feel的石板路。
在上麵散步閑逛,確實很愜意,也和這古城很搭,可拖著兩個大箱子來說,這簡直是噩夢!
特別是莫菲菲那個箱子,她都拖得快哭了,手都被震麻了,還要不時地回頭檢查,看行李箱的輪子是不是已經被顛下來了……
“我說靳太太,咱能不能就近找個地方住下??再這麽無頭蒼蠅似的亂轉,恐怕還沒找到客棧,我都快被折磨死了!”莫菲菲哀嚎道。
夏清雅吃力地拖著箱子,停下腳步,用怒其不爭的目光瞪著閨蜜:“有這閑工夫說廢話,還不如加速前進!我才不要住在這裏,晚上被那些酒吧鬧得頭疼!”
莫菲菲不以為然道:“怕什麽啊?古城有管理規定,超過晚上十點半,酒吧必須停止營業,不能打擾古城裏所有人的正常休息。”
出來旅遊就是要玩兒得盡興,難道吃了晚飯就窩在床上,和周公約會麽??
這樣的話,豈不是白來了?要睡覺還不如留在B市,幹嘛大老遠的要坐飛機來?
話雖如此,夏清雅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才不要!住這裏打開門窗能有什麽景色啊?相信我,我們的辛苦一定會得到回報的。”
雖然沒有刻意做攻略,但夏清雅還是大致上網查了一下麗江古城的情況。
住在古城裏無疑很方便,卻也如她剛才的顧慮那般,吵。
據她所知,古城外圍的地方有很多特色的客棧,隨便一家都布置得很個性,連名字都很溫馨。
隻要踏入那些院子,即使隻是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發呆,抬頭看到湛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都是一種心靈上的寧靜享受。
莫菲菲全然不能理解夏清雅這些追求。
她隻知道自己的手都快要斷掉了,恐怕再多走一會兒,手就要廢了。
“兩位美女,是不是需要幫忙?”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夏清雅和莫菲菲同時轉過頭來,莫菲菲一雙眼睛都亮了:“嗨!帥哥!!”
來人正是他們在大理客棧偶遇的那位戴眼鏡的帥哥,這會兒好巧不巧地又站在她們麵前。
是這個世界太小,還是這條路線實在太沒有新意?
“這沒想到過了幾個小時,我們又重逢了,這是怎樣的緣分?”
帥哥雖然是和莫菲菲在說話,一雙眼睛卻看著夏清雅,有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覺。
不等兩位女士說話,男人直接進行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吳清元,從B市來玩兒的,很高興認識你們。”
“B市??”他鄉遇故知,這樣的事兒總是會令人高興。
就連一直表現得很淡然的夏清雅,都忍不住開口:“這麽巧?我們也是B市過來的。”
“嗬嗬”,莫菲菲笑得不懷好意,還曖昧地衝夏清雅眨眼,“是啊,這得多大的緣分啊!我們不但來自同一個地方,還在一天之內遇到了兩次。”
但凡機靈點兒的男人,在聽到這樣的話之後,都會順其自然地接過話茬。
顯然,吳清元不是個傻子。
“既然緣分這麽深,那我們不如一塊兒走?去景點或者選擇交通方式上,大家都能有個伴兒。再說了,你們兩位大美女獨自出行,很容易被壞人惦記,我不介意做個護花使者。”